那河道里涌動的，不是娟娟流水，而是星芒。斑斑點點的光芒匯聚在一起，各色交織錯纏在河道里汨汨流淌，涌向未知，涌向黑暗。

    “好可惜?！蔽炆砗髠鱽砺曇?。

    “明明發(fā)誓要跟隨他，卻不守諾言半道離開。螢才不是那種愛撒謊孩子呢，只是因為意外?！?/br>
    她回頭，看向身后。

    在一塊石頭上坐著的白衣小女孩正絮說些什么，她自顧自的放佛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這邊有人，腳在星河里劃來劃去，濺起煙花似的光點，“可是好想他啊。好像回到你的身邊啊?！?/br>
    她指尖有微芒閃動，像一只忽明忽暗的螢火蟲。

    “銀時。”

    一切消失。

    螢再次迎接黑暗到來。

    .

    “老師？”

    “嗯？”

    沢田綱吉說，“感覺老師最近經(jīng)常走神，如果可以的話，和老師幫助我一樣，我也想幫助老師?！?/br>
    “沒有什么?！?/br>
    “是嗎?！睕g田綱吉不再談起。

    偶爾，偶爾他感覺自己依舊身處那個漆黑的走道里，前面有門，門擋住光。他透過門縫看外面的老師，明明距離很近卻像隔了兩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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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章 結(jié)束（一）

    螢耳聞學校里發(fā)生拔牙事件，不過這和她無關(guān)，就像世上大部分事情都和她無關(guān)一樣。

    她照常上下班，照常旅行自己的承諾。

    那日的夢境，大抵是和她同名之人夢的小插曲罷了，畢竟世上從來不缺巧合與意外。

    意外。

    今天她因為批改試卷下班晚一些，教學樓里空空蕩蕩，嗒嗒嗒，只有她的腳步聲在回響，遠處——

    “……你們是誰！在這里做什么！”

    “……啊！”

    “……真是不值一提的戰(zhàn)力，真無聊?！?/br>
    嗒嗒嗒，螢不急不慢的行走。

    “……去找下一個吧?！?/br>
    聲音越來越近。

    轉(zhuǎn)角——

    穿著他校校服的兩個少年正朝著這里走，一個帶著帽子，一個刺猬頭，說是少年，卻有著不容小覷的力量，單看面容要兇狠許多，帽子少年嘴角還掛著戲謔的笑意，就看到走廊的轉(zhuǎn)角閃出一道人影，黑色西裝，身形纖細挺拔，容貌格外漂亮些，手腕瘦弱而無力。

    來人靠近窗邊背對陽光，看不清神色。

    “被發(fā)現(xiàn)了。”帽子說道。

    刺猬頭看了看排名，“不是目標人物，隨意處理一下吧?！?/br>
    “喂——”這樣說著，刺猬頭逼近黑色西裝。

    帽子少年察覺微妙，一般人不會這樣冷漠的站著不動。

    “麻煩?！焙谏餮b放下公文包，堅硬的紐扣撞在玻璃上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

    “我就說，真是麻煩。”

    .

    螢走向天臺，身后跟著目光無神的兩個人，原本囂張而不可一世的神情消失只剩下木然與呆滯。

    上天臺的樓梯處沒有燈，因為路盡頭的門在白天時常開著，外面的陽光足以照明。

    她走上臺階，往極盡光明處靠近。

    “久等了?！彼龑μ炫_上的人說。

    紫色頭發(fā)正靠在圍墻處，聽到這句話他轉(zhuǎn)過身來，“該是我說抱歉才對?！?/br>
    螢抽出刀，“還請把客套留在后面，我趕時間?！?/br>
    對面的人連忙擺手想要靠近一些說明來意，顯得十分純良，“不是這樣，我想解釋……”

    揮刀，雪亮的刀芒連成半月，所觸及之處化成飛煙，刀尖如同割裂時空，將眼前的景象全部斬碎。原本空無一人之處，出現(xiàn)一道身影，紫色頭發(fā)連忙后跳，為躲避刀鋒。

    原本應(yīng)該在圍墻根下的人，卻出現(xiàn)在螢身邊不遠處。

    “被識破了?！彼f，“真是厲害?！?/br>
    “這樣你也可以下手嗎？”他的瞳孔里有光芒閃動。

    噠噠噠噠噠——

    臺階上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有人在慌張的往這里趕，“螢——”

    是田中玲子。

    “有人說你出了事我……”因為跑的太急她呼哧呼哧地喘粗氣說不出下面的話。

    田中玲子疲憊地靠近想要觸碰螢，“你受傷了嗎？讓我看看?！?/br>
    她把手放在螢的臉龐上，看著對方光潔美麗的面孔，清冷而平靜，沒有一絲受傷后的痛苦，“太好了你……”

    田中玲子把頭靠近螢的耳邊，“……輸了?！?/br>
    幻象消失。

    三叉戟架在螢的脖頸旁，紫發(fā)緩慢地說：“這樣，我們才能不浪費時間?！?/br>
    螢歪頭，鋒利的邊緣講一律頭發(fā)割下，黑色發(fā)絲慢悠悠飄下。

    他說：“小心哦，一不小心會死。”

    黑發(fā)飄下，化成黑霧。

    螢身上有霧氣泄露，黑色煙霧從身上向后匯集，凝聚成巨大而又猙獰的黑影，從她腳下延伸出去盤踞在她的后方，籠罩了這一方天地，黑霧滾動，時刻變換身形張牙舞爪仿佛想要掙脫什么束縛住它的鎖鏈一般。

    螢抬手，黑霧立刻旋繞在她手臂上，“真是麻煩。”

    她趕時間去田中家吃飯。

    六道骸急忙后退，眼里光芒大閃數(shù)字不斷變換，黑霧呈席卷之勢不斷逼近六道骸，更可怕的是但凡它經(jīng)過的區(qū)域都被占據(jù)，它是如此貪婪和霸道，呈捕獵獵物之態(tài)極盡所有將他包圍，不放過絲毫。

    巨大的，貪婪的，吞吃一切的怪物。

    六道骸忽然想到自己前些日子做的夢，——星河，陰影，怪物，以及傳說。

    他抽身挑出黑霧的包圍，朝霧氣中心的螢喊道，“我認輸。”

    霧氣絲毫不見停下，依舊發(fā)動猛烈攻勢。

    六道骸挑起雜物往霧氣中扔去一切都被吞噬掉。

    “我知道你的過去，我和你一起被黑道追查，看在這種關(guān)系上，我和你結(jié)盟怎么樣。”

    不為所動。

    “要是我清楚并盛所有不安定的因子呢？”

    “你不喜歡這種麻煩的事情吧?！?/br>
    “我把并盛所有暴力因素全部鏟除，你想守著的人，就是剛剛的那個夫人，會絕對平安?！?/br>
    “這個條件可以嗎？”

    黑霧停下，掙扎著被螢收回體內(nèi)。

    “成交?！?/br>
    “不過?！彼a充道，“我需要一段時間才能完成這些，找到不安因子，拔除他們需要一段時間?！?/br>
    “隨意?！?/br>
    “我是六道骸，你呢？”

    “螢?！?/br>
    “如果我沒有認輸，你要怎么處置我們？”

    “埋了。”

    “好霸道?！绷篮》路饠[脫累贅一樣，“我還真是幸運?！?/br>
    又不可能吃掉你們，算什么霸道呢。螢沒有理會身邊人的話，化成煙霧消失。

    六道骸走到柿本和城島身邊解除幻術(shù)，沒有過多表示，“我們離開?！?/br>
    .

    校園里的拔牙風波越鬧越烈，沢田綱吉顯得憂心忡忡，他對螢說：“不知道誰干的，鬧得人心惶惶?！?/br>
    “不用擔心。我不會讓你出事。”

    “老師怎么突然說這種話？”

    “我可是過年都要給你塞紅包的長輩，長輩要看顧小輩很正常?！?/br>
    “好吧?！?/br>
    ……

    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