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9
的黑色蠟燭沿著魔法陣的邊緣整齊地繞成了一個圈, 詭異的黑色燭火帶著灰暗的光,映照得他的臉色就像一個瀕死的重癥患者, 他看起來似乎是在熟睡,只是眉心的褶皺和胸前交握雙手上爆出的青筋顯示出了他的內(nèi)心不像他看上去那么平靜。 梅洛普神情嚴(yán)肅,她從懷中取出一枚戒指,正是從艾琳手中“搶”走的那枚回魂石戒指, 放在了里德爾交握的手上。 “開始了?!彼p聲地說。 里德爾緊閉著眼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 “別緊張?!泵仿迤瞻矒崴爱?dāng)你做出這件蠢事的時候,就該想到或許會有這一天?!?/br> 里德爾額頭猛地凸出了幾根同手上一樣的青筋。 艾琳,“……”好想笑! 忍不住咧了咧嘴,她看向阿布拉克薩斯,發(fā)現(xiàn)阿布拉克薩斯也正在看她,他的眼里也滿是笑意,兩人交換了一個目光,重新轉(zhuǎn)過頭去——梅洛普希望他們能站在魔法陣的四個角,一旦發(fā)生什么問題,他們就可以根據(jù)梅洛普的指示來調(diào)整魔法陣——當(dāng)然,艾琳并沒有打算這么乖巧的聽話。 不過——艾琳心想——梅洛普大概猜錯了,里德爾在分裂魂片的時候大概沒有想過還會有把它們重新收回來的一天吧?畢竟靈魂分裂給他造成了魔力強大的錯覺,這種情況下他怎么可能還想著把它們收回來呢?沒見他后來把自己切了一次一次又一次嗎?可見他是沒有絲毫后悔的。 就是不知道梅洛普在這短短的一個月究竟做了什么,才讓里德爾變得這么“乖巧懂事”。 老實說,在里德爾乖乖躺下來之前,她還以為他會炸了這個魔法陣呢! 梅洛普從懷里掏出一瓶魔藥,正是幾分鐘前鄧布利多剛剛熬制好的靈魂藥劑,她將瓶口湊近里德爾的嘴邊,但在他開口打算喝下的時候,她又停住了動作,將藥劑移開了一點,“我再和你確認(rèn)一次——你得知道這事關(guān)你的生命——你的確只分裂了兩次靈魂嗎?按照時間順序,先日記本,再回魂石?” 分裂了靈魂!還是兩次!阿布拉克薩斯的方向傳來明顯的抽氣聲——他一直以為只有那個日記本才是魂器,剛剛梅洛普拿出的回魂石戒指他還以為這是另一個儀式!原來回魂石也是魂器嗎?——他怎么敢! 艾琳將頭轉(zhuǎn)向鄧布利多,只能看見這位先生的整張臉都在背光的陰影里,閃爍躍動的昏暗燭火就像會跳舞的面具,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里德爾沉默著再次點了點頭。 “我確定?!彼f。 “很好?!泵仿迤諠M意了,她將藥劑重新送回里德爾的嘴邊,“那么,劑量應(yīng)該是正確的。” 里德爾喝點了藥劑,沒有什么變化——至少艾琳沒有看出什么來,梅洛普又掏出另一瓶同樣的靈魂藥劑倒在了他手中的回魂石戒指上。 乳白色的藥液滴在黑色的寶石上,卻沒有滑落,而是漸漸地滲了進(jìn)去,仿佛那不是堅硬的礦物質(zhì)而是一層海綿,漸漸的,回魂石上冒出白色的煙霧,慢慢凝結(jié)出一個淡淡的影子。 里德爾的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不過應(yīng)該不算太劇烈,至少他沒有叫出聲來,而那個影子明顯看得出來是年輕版的里德爾,只是沒有任何表情,眼神也是空洞洞的,就像阿拉丁神燈擦出來的不是能實現(xiàn)愿望的神靈,而是一座沒有生命的煙霧狀雕像。 梅洛普念動了咒語,絲絲縷縷的煙霧從魂片身上溢出,飄到不斷喘息的里德爾胸前,緩緩地溶入,魂片“雕像”開始破碎,里德爾的表情卻變得輕松了一些。 眼看魂片的腦袋也開始溢散,艾琳默默無聲地嘆了口氣,看來這片魂片融合得很順利……真是令人遺憾。 不過,聽說魂片離開身體越久越難融合,他不是還有一個日記本嗎?不知道那個魂片會不會有點兒反抗意識?——即便不能動什么手腳,好歹也能看到里德爾痛苦的表情,也是很令人開心的一件事嘛! 然而,就在這一刻,魂片突然好像活過來了一樣,它靈活地轉(zhuǎn)動了一下腦袋,好似意識到他此刻的狀態(tài)一樣,驚訝的表情一閃而過,隨后變成了猙獰,它好像看不見自己身前有其他的人存在,只是奮力掙扎著想要離開里德爾的身體——它甚至成功了一點,艾琳清楚地發(fā)現(xiàn)有不少白霧又從里德爾的體內(nèi)被拉了出來,而里德爾的面上也重新露出痛苦之色。 加油!艾琳眨巴著眼在心中無聲地吶喊助威。 里德爾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起來,豆大的汗珠從他通紅的臉上滑落,滴在地上發(fā)出嗤嗤的聲音,魔法陣上開始燃出微小的火花,黑色的燭火開始閃躍,光線忽明忽暗,折射得扭曲的影子倒映在墻面,燒焦的氣味漸漸飄散在靜謐的空間里。 “該死!”梅洛普臉色大變,“你竟然敢撒謊!” 艾琳眨了眨眼——聽這話的意思,難道里德爾分裂了不止兩片魂片?阿布拉克薩斯不是說和他談過關(guān)于靈魂的話題嗎?算一算時間,難不成他竟然不信邪,繼續(xù)分裂自己了? 梅洛普看起來生氣極了,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追究責(zé)任的時機,她強忍著滿眼怒火,從她的空間物品里拿出一堆魔法陣的繪制材料,一手握著魔杖,另一只手開始飛快地補起魔法陣,她的手很穩(wěn),魔法陣上的火花仿佛被看不見的水澆滅了,梅洛普的嘴唇飛速地開合著,艾琳聽不見她在說什么,只能看見隨著被她揮舞得幾近模糊的魔杖軌跡,無數(shù)的金光從魔杖尖端散出,落到魂片身上變成了細(xì)細(xì)密密的繩索,綁著它往里德爾的胸口沉入。 魂片卻好像沒有感受到有外力作用在了它的身上,依然是那副奮力掙扎的表情,機械地做著掙扎的動作,這樣的魂片自然敵不過現(xiàn)任斯萊特林家主的魔咒,哪怕它的掙扎越來越用力過猛,里德爾的表情也越來越痛苦,艾琳依然能發(fā)現(xiàn)它被那些金色的細(xì)繩拉扯著進(jìn)入到了里德爾的體內(nèi)。 梅洛普不停地念動著咒語,她看上去也不太好受,除了眼睛已經(jīng)開始充血,握著魔杖的也手以rou眼可見的頻率抖動著,圍觀的三人倒成了最輕松的觀眾,艾琳巴不得里德爾出狀況,當(dāng)然不會主動幫忙——事實上,她還想著要不要趁機做點什么,只不過覺得現(xiàn)在動手太明顯,所以才按兵不動。 艾琳側(cè)過頭看了看阿布拉克薩斯,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么,看來也不像是會主動做什么的樣子。只有鄧布利多在魔法陣旁邊走了幾圈,觀察了一下情況,然后抽出了魔杖,對準(zhǔn)了梅洛普。 沒有人懷疑他會在此刻對梅洛普做出不利的事情,包括梅洛普在內(nèi),即便被魔杖指著,她也沒有絲毫驚慌,而是保持著她的姿勢。 銀白色的光點從鄧布利多的魔杖中溢出,向著梅洛普而去,從背后溶入她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