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6
?” 這怎么可能?有他看著蕭君悅,他怎么會讓少主成為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劊子手。 無色言辭鑿鑿:“對,明年皇上會收編私兵,這件事交給了你,你趁機殺了不少頑抗分子。后來你又帶兵去各地剿匪,所到之處皆要死人,便得了這個綽號。除了叫你殺神,還有人叫你蕭閻王?!?/br> 蕭閻王,不是秦閻王,羅毅沉吟。 無色飛快掃了眼羅毅僵硬的人皮臉,又飛快將目光移走。 “因為戰(zhàn)功累累,你被皇上封了蕭王。此外,你還執(zhí)掌神機營和虎賁衛(wèi),手握重兵,是皇上最倚重的大將軍。人人都怕你,你就是白骨、就是墳墓?!?/br> 十七聽得駭然,三魂七魄飛得不知去向。 羅毅說不清心里什么滋味。聽著自己的豐功偉績從別人嘴里說出來,驕傲,多少有一點,不過更多還是對面前侃侃而談之人的好奇。聽起來,她有未卜先知之能。 “你為什么會知道這些?我又怎么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無色微彎的嘴角似含譏嘲:“那就走著瞧好了。半年之內(nèi)你會認祖歸宗,你的名字不叫羅毅,叫蕭君悅?!?/br> 仿佛聽見三九天的冰層咔嚓破裂。 羅毅一把抓住無色渾圓無骨的柔軟手臂,“我的生父是誰?” “康,樂,公。”三個字逐一從那張微嗡的小嘴邊跳出。 對這個不同尋常的消息,有人比羅毅的反應更大。 “不可能,你胡說,少主怎么會是康樂公的兒子。少主,你不要信她,她有古怪?!?/br> 十七一聲怒吼震得室內(nèi)空氣涌動。 羅毅冷聲問道:“既然你覺得不是康樂公,那你說我的生父是誰。” 話音落下的同時,一張翹角的小幾被拍裂,連帶著茶壺茶杯翻倒?jié)L落。 青瓷清脆的碎裂聲喚回十七被遺忘的理智。 “剪愁,你該說實話了?!绷_毅一眨不眨看著十七。“誰派你來我身邊的?這也是你進神機營時我問你的問題?!?/br> 對他的身世他早有懷疑,他一直以為自己姓秦,而不是姓蕭。至于十七的來歷,他就更不會聽信那套明顯矯飾過的說辭。 十七是三年前進的神機營,連姓氏都沒有。 那時神機營剛成立,僅有十幾人,皇上交下來不少刺探任務,他常得親身上陣。 十七性情沉默,身手也不錯,只是不像其他的探子伶俐敏銳。歸根結底,他并非心有城府之人,也不懂偽裝撒謊,并不適合密探之職。但有一點,他格外關心他的安危,每次出任務都會擋在他前邊。為了護著他,十七屢次受傷。 也是因為這份忠心,他將他調(diào)到自己身邊做親信,替自己打理私宅。 世上不會有無緣無故的忠誠者,想來想去只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受人所托。 他只是沒想到,十七背后的人不是皇上。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稍微改動了下開頭,看過的朋友可忽略。然后,接受編輯的建議還改了書名。喜歡原來名字的 小天使請多包涵。 --- 第43章 猜中 眼見羅毅神色森寒,十七低頭拱手:“屬下受命保護少主,未得允許,屬下什么也不能說。請少主不要再追問。但是少主絕不是康樂公的兒子。” 說完,惡狠狠看向無色。 這丫頭賣弄玄虛妖言惑眾,故意混淆少主視聽,也不知偷偷憋著什么壞水。 無色揚起下巴迎接他的目光,沒有半點退縮之意。 “剪愁叔叔不用著急,過些日子就見分曉。我困了,你給我打水梳洗?!?/br> 頤指氣使,竟是半點不客氣。 羅毅這才想起她畢竟是女兒身,看向十七,“明日你挑幾個丫鬟進府?!?/br> 要丫鬟做什么,她又不是他的侍妾。 無色揮舞粉拳,氣沖沖從榻上跳下地:“我不要丫鬟,不用人伺候。反正那些人最后都活不成,不如少造點殺孽。” 那副炸毛的樣子真像只發(fā)怒的小貓,亮出幾顆白得發(fā)亮的獠牙和小尖爪,看上去也有點唬人。 不過他有那么嗜血成狂嗎? 羅毅不禁失笑:“不要丫鬟伺候那你讓誰伺候?你能端得動水盆,能自己洗衣裳?還有你頭上這個羊角辮,我跟十七可不會梳?!?/br> 說著真去抓她的羊角辮。 無色氣得牙癢癢,聽聽那瞧不起人的口氣。 她是端不起盆,也不會洗衣梳頭,但就是不要丫鬟。 想起前世在蕭王府的日子,想起他面對她無動于衷的樣子,她就…… 算了,往事已矣,不必再提。他愛怎樣就怎樣吧。 竟自顧自往榻上一躺,翻身背對羅毅,像是和他在賭氣。 羅毅微覺迷惑,她和他好似有種天然的親近,很奇妙。 無色抱著腿蜷縮到墻邊,身上的小襦裙跟著翻了一面,小碎花藏了起來,蝴蝶結也看不見了,剩下背部弓成蝦米,粉紅也轉(zhuǎn)為雪白。 從羅毅的角度看過去,更像一只離開羊圈的小羔羊,可憐兮兮。 但他并不打算就此放過她。 “在你的記憶里,剪愁后來和你的剪思姑姑怎么樣了?他們在一起了嗎?” 無色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問起這個,隨口咕噥道:“當然沒在一起,他只會偷看剪思姑姑的背影。” 由于背對著他,聲音聽起來嗡嗡的。 羅毅眼中精光一閃,“那你還記不記得,我是怎么認祖歸宗的?” “好像是在比武場上,記不太清了?!?/br> “在那一世,我有娶妻嗎?” 無色驚出一頭汗,假裝對著墻壁打了個呵欠,故作抱怨:“你位高權重殺人如麻,誰都怕你怕得要死,哪有人敢嫁給你?!?/br> 羅毅沒說話,走到窗邊靜靜望著兩棵楊樹發(fā)呆。這么熱的天一絲風都無,高高低低的樹梢掛滿幾層碧綠的小扇子,俱紋絲不動。 室內(nèi)陡然安靜下來,外頭的蟬鳴聲傳進耳中格外擾人,讓人心煩意亂。 無色暗自吁了口氣。 就在她以為解脫了,羅毅的聲音卻再度響起。 “你記不記得恩義侯府怎么樣了?” 無色毫無準備之下被打個措手不及,氣得翻轉(zhuǎn)身子,“靳家人都死了,死了,你問夠了沒……” 她死死盯著羅毅,胸口起伏,雙目如星。那張娃娃臉陡然迸射出一股叫人難以承受的寒氣。 可羅毅竟有種熟悉感。電光火石間,腦中閃現(xiàn)出一個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的念頭。 說不定她就是……不過,還要確認一下。 再說出的話語氣萬分篤定。 “你不是未卜先知,你告訴我的事都是發(fā)生過的,都是你的記憶,所以你才能一條條如數(shù)家珍,對嗎?” 無色頓時跟扎破的氣球一樣,所有怒氣xiele個干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