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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么仔細,雖然大部分繡品可以由紅蓮代勞,但她總得親手給胤祥做幾套衣服才說得過去,還有被面枕頭等物,這是無論如何要她本人親手做的。這大半年來她的主要體力工作就是這個,每每做得頭暈眼花。 還有她的嫁妝管理,也是極其耗費心力,林家生意主要是三大塊,第一是當鋪,第二是酒樓,第三才是最賺錢的玉石生意,賈敏之前上京籌辦的珠寶銀樓已經(jīng)和黛玉說好,她分潤兩股,但不參與經(jīng)營。至于酒樓,黛玉主動推辭不要,這東西盈利有限不說,貝勒府身份敏感,很容易招惹麻煩,但已經(jīng)和母親說好,在京城的幾家就由她以出嫁女的身份代管,主要是為了收集消息,先立于不敗之地再說。 而當鋪一直以來都是在揚州經(jīng)營,黛玉將來在京城生活,怎么也是不可能管理的,玉石生意則無論如何不能分給出嫁女。因此在鋪子這一塊,黛玉只是要走了胭脂鋪子,林如海與賈敏本來還是嫌少,但最終還是考慮到皇子福晉做生意也很不方便,便讓了步。只是在陪嫁的土地上就堅決不肯再少了,除了京城旁的幾十頃地之外,又在鎮(zhèn)江南京等地大肆買地,黛玉啼笑皆非,只得接受了自己成了大地主的殘酷事實,收起了千頃地契。 除此之外,還有陪嫁人員的挑選,賈敏在這個問題上還是有些猶豫的,不知道是否在陪嫁丫頭里安排一些通房丫頭的預備人選,她直接征詢了黛玉的意見。而黛玉在這件事上的態(tài)度極為堅決,所帶的八個大丫環(huán)都是心腹,十六個小丫鬟中也沒有什么姿容特別出色的。雖然她對胤祥沒有什么不切實際的期待,但有孝莊這個堅實后盾,至少在前幾年她是不需要太擔心的。 這八個大丫環(huán)有的是家生子,有的是外頭采買來的,但出身都絕對清白,家人也極為忠實可靠。紫鵑是唯一一個從親戚家?guī)н^來的大丫頭,黛玉也曾詢問她是否要回賈府去,畢竟要是真當了她的陪嫁丫頭,那紫鵑真的就再沒有和家人團聚的時候了,不說別的,她自己也不樂見自己跟前得用的大丫頭和賈家下人牽扯不清。 紫鵑的態(tài)度極為堅決,發(fā)誓賭咒也不愿離開黛玉,黛玉也只得罷了,紫鵑聰明伶俐,穩(wěn)妥忠心,她也的確是舍不得這么有用的幫手,便把此事揭過不提。而之前的天方月圓水明云霽都各自出嫁,月圓嫁的是紫梨手下的二管事司徒寒,云霽和胭脂鋪子里的管事韓駿,水明和武師張明德,倒是天方與紫梨的小叔子王元私定了終身,之前都已經(jīng)各自成親。黛玉全部放到手底下的鋪子里去做事,她原本就沒打算吃陪嫁過一輩子,這些人才放在內(nèi)院管事可惜了,倒不如歷練歷練,開新鋪子就是現(xiàn)成的管事人選。只有云霽是管家型人才,她放在院子里攬總,身邊的首席大丫環(huán)則是紫鵑、素貞,一應往來進出賬簿都是這兩人一手保管,還有素瑾、樂珊、樂海、忍冬、連翹、白芷等六個大丫環(huán),并南燭、三味、藍尾等十六個小丫鬟俱都是一時之選。還有十房家人,當年服侍過她的紫梨紅蓮綠梅等都在其中,這些人有精于生意的,有長于往來的,有善于養(yǎng)生的,雖然人數(shù)并不多,但黛玉卻很滿意。 元宵佳節(jié)話別離 女方家的籌備就不說了,禮部已經(jīng)送來了怡貝勒府的圖紙,至少有兩個大院子的家具是林家必須要準備的。這還不算嫁妝里必須要添置的禮節(jié)性物品,黛玉很是納悶自己怎么就不曾厭煩,這些事無比瑣碎,不知道胤祥那邊是否也一樣,又或者他只要等著娶老婆就好了。 在胤祥之前的七個阿哥都已經(jīng)辦過了親事,而每一次都會讓黛玉的嫁妝清單有所修改,比如說八福晉陪嫁了一對巧奪天工的珊瑚盆景,賈敏立刻就找來了兩塊河磨玉。而四福晉竟然陪嫁了一張紫檀床,這讓賈敏又羨又妒,但黛玉極力陳說,認為以紫檀做家具不但靡費,而且也過于招搖,這才沒有再度臨陣換將。 家具的木料是黛玉所喜歡的黃花梨,而且一水的簡潔大方,黛玉痛恨螺鈿,而在這個問題上她就浪費了不少時間——除了林如海是站在她這邊的之外,上到賈敏下到紫鵑都覺得螺鈿才符合黛玉的身份。 總的來說,這大半年她都忙碌得很沒有意義,而揚州也沒有什么談得來的朋友可以抱怨,這就使得黛玉的心情一直不是很好。不過十三阿哥胤祥不時送來的貼心小禮物總能緩和她的不悅,就算鳳釵這種帶有明顯政治意義的裝飾品還是讓黛玉心里甜甜的。反正胤祥已經(jīng)持有十多年了,孝莊總不可能在十年前——自己才四歲的時候就未卜先知。 而這一切好心情終結(jié)于探春的一封信。 迎春終于定下了婚事,而與書中一樣,她的未來夫婿正是孫紹祖。 賈敏雖然也很不滿,但一來她對迎春這個侄女沒什么感情,第二也知道是賈赦欠了錢拿女兒抵債的,倒不好說什么。黛玉卻沒這么多顧忌,指名道姓的在給探春的信里把賈赦罵得狗血淋頭,并馬上給胤祥寫了信讓他務必不要給孫紹祖好臉色——要說孫家沒看上賈家和怡貝勒的關(guān)系那絕對是假的,而胤祥對孫紹祖的臉色越差,迎春將來在夫家的地位也就越高,這里面的奧秘稍加琢磨也就能體會了。 在那之后,她給迎春寫了一封長信,在信中語重心長地以自己為例子闡述了一番管家的道理,并多番暗示逃避是最差的解決辦法,就差沒擺明了手把手教迎春該怎么管家。迎春的回信里雖然對她表示了感謝,但卻沒有什么受教了的表示,看來她是打算把太上感應篇看到地老天荒了。黛玉雖然著急,但卻也是束手無策,別說賈府和她只是一般的親戚關(guān)系,就算是她的娘家,沒出門子的女兒也是說不上話的。 似乎是為了打破她的美夢,迎春在一月就急忙出嫁了,黛玉正準備打點著上京時,探春的來信里極為生氣不屑地提起了抄檢大觀園一事,就在迎春出嫁前夕,司棋被攆走了不說,入畫、晴雯也沒逃脫自己的命運,晴雯被氣得臥床不起,似乎是重病了的樣子。司棋干凈地自盡了,與鴛鴦到地下做伴去了。 鴛鴦早在賈母去時就觸柱自盡,倒也算是走得清白。如今大觀園里的女兒已經(jīng)露出了群芳盡去的頹態(tài),推想寶玉此時必定是神魂俱喪,黛玉也不由得心酸起來。只是一年時間,女兒們死的死嫁的嫁,為避嫌疑,她與寶釵都是許久不曾與寶玉來往了。只聽說他如今也不得隨意進出內(nèi)闈,到了外頭與賈璉學些往來接待之事,賈政有意讓他從科舉出身,管束得死緊。王夫人雖然心痛,卻也無可奈何,只是在加緊著張羅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