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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女孩兒的閨譽是要緊的,不說水明已經定親了,就是沒有定親,大哥哥要我也不給的,不知道的人還當我們家多沒規(guī)矩。今兒這事我可真不知道怎么辦了?!?/br> “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和長輩頂嘴,林姑娘,你倒有規(guī)矩?!蓖醴蛉巳圆桓恼衣闊┑囊馑迹涑盁嶂S地說,黛玉雙眉一挑,并不答話,而是轉向賈政,賈政是個明白人,聽黛玉這么說便知道她沒有息事寧人的意思,此事也必須給她一個交代,便鄭重道,“外甥女放心,等珠兒病好了,我必罰他?!?/br> 黛玉只是冷笑,心知這賈珠的病完全可以拖兩年再好,她早有準備,也不和賈政爭辯,起身道,“既如此,外甥女便告辭了。希望能夠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吧,呵。”說著轉頭看了眼王夫人,即使知道和這種人計較無甚意義,亦忍不住開口笑道,“舅母,外甥女何嘗想站出來呢,無非是外祖母去后,京城再無人能夠做主罷了。須知這世上許多事都是被逼出來的,主母不像主母,姑娘也只能不像姑娘了?!?/br> 說罷再也不看又急又氣的王夫人,又掃賈珠一眼,一路輕笑去了。這件事,不會就這么算了。 點到即止兄妹心知 “姑娘……” 瀟湘館內沉默了許久,這句話終于打破了靜謐,水明伏在地上哭了起來,“姑娘,我……我真的對不起你……” “好了,有什么對不起對得起的,真正對不起我的人是賈珠才對,起來吧?!摈煊袢嗔巳嗷鹄崩钡恼菩?,不動聲色地道,“你是我的貼身丫鬟,居然被他□了去,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和這個已經成親生子的表哥有多親近。說到底是我太爛好人,這件事不能就這么算了?!?/br> 水明淚仍不止,黛玉沖云霽點了點頭,云霽上前硬把水明拖起來,那邊月圓早打了水來,紫鵑硬拉她洗臉,黛玉坐在桌邊慢慢地給自己的手上藥,完全看不出之前幾近瘋狂的怒氣,但周身卻籠罩著冷冽的寒氣,眉宇間更是一股煞氣極是明顯。月圓忍不住就道,“姑娘,賈家人也太過分了,這是和閨譽有關的!” “他們過分的何至于此,沒聽到么,我二舅母不由分說就定了是水明故意勾引,呵,被她綁了起來水明還有活路?好歹是我身邊的一等大丫環(huán),說來也有些體面。我這個二舅母不顧她的人命,不顧我的名譽,一開始就站在珠大哥那邊,真是愛子心切啊。”黛玉嘲諷地說,伸手仔細審視了自己的手心,見并無大礙,這才放心地放下,“這么好的當家主母,不就是欺負我沒有長輩在京?這門親戚真是不要也罷!” 哐當一聲,賈府送來的青瓷茶碗被黛玉摜到桌下,眾人噤若寒蟬,素貞靜悄悄換了黛玉心愛的一個綠陶杯過來,黛玉面蒙煞氣,惡狠狠道,“這筆賬總有一天,我要她跪在地上給我吐出來!云霽!” “在!”云霽忙挺身應了。 “寫一封信給紫梨,把這件事仔仔細細寫出來,不要一點歪曲,叫她盡速送到揚州,看看太太是怎么想的?!G梅,我記得京中我們家有幾處房產的,你受累,這幾天都去看看,有什么適合你們居住的,回來告訴我。” 綠梅忙應了下來,急急地出去了,黛玉沉思片刻,見案邊還有殘墨,起身落墨揮筆一蹴而就,裁了那紙條下來疊成一個同心方勝,把天方叫道身邊附耳輕輕道,“你還記得我們帶到京里的那幾個暗樁嗎。”天方死命點頭,黛玉笑道,“給他們找點事做,叫他們找一個叫兆佳謐寧的人,把這東西交給他?!闭f著把方勝塞到她手上,自己靜下來想了想,事情應無疏漏,點點頭重又坐下來,想了想自己冷笑道。 “不就是怕喪期內yin樂被人告上去,要誣陷我的人么,判斷得倒是很準,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盼你能活過這幾年?!?/br> 她是久經風浪的人,既然議定章程,也發(fā)xiele自己的怒火,便把此事拋開,走去看了看水明,安慰她一會,水明只是啜泣不休,怪自己連累了姑娘和賈府翻臉,黛玉被她哭得不耐煩起來,直言道,“怎么了,他就是世家大族的公子又怎么,笑話,存著骯臟心思你還當他比你高貴么,別人的事我管不了,我自己的人難道看著你受苦?放心,她能做初一我就做十五,咱們誰也不比誰敢玩命。她敢拿這事挾制我,明兒我就拉你到順天府告狀。她既然奈何不了我,你又有什么錯,你的命比那個人值錢多了,護不了誰我也得護你,你就放心吧?!?/br> 她這話說得大聲了些,門口一個人影哎呀了一聲,黛玉轉頭一看,卻是寶玉,頓時尷尬起來,寶玉滿臉無奈,苦笑道,“你這個滿嘴市井話兒的女無賴,從哪兒學的這一車放賴耍潑的絕活??!” 黛玉見寶玉并無算賬的意思,也放松下來,又拍拍水明示意紫鵑把她帶下去,起身也苦笑道,“大家都和和氣氣的,我耍潑做什么?方才我要是不耍潑起來,還在那斯斯文文的,二舅母就能叫人捆了水明下去,那她還能活命?” 寶玉斂容不語,黛玉便道,“越性說穿了,喪期中夫妻行人倫之事都不能的,更何況是這樣的丑事。二舅舅若是被人參上一本,那就鬧大了。只是為了把這事遮掩下來就要委屈我的人,我真不服。寶玉,這件事是珠大哥和二舅母處置得不當,不怨我,我也得保我的人?!?/br> 寶玉終于道,“我也不是怪你,大哥是有不是,只是你也過了些。” 是有不是?也過了些?怎么她被打了左臉還得站在那請人來打右臉?黛玉不好答話,只得笑而不語,寶玉嘆口氣,又換了笑臉上來道,“我娘在房里哭呢,你也別氣啦。哎呀,一家人這是什么事啊。” 聽得寶玉口氣里還是有些不滿,明知他是王夫人的兒子,自然會有所偏向,黛玉忍不住也有些不忿,醞釀了一下,眼淚連珠掉下,寶玉大慌,上前手足無措道,“你怎么也哭啦!哎呀,我不是有意的……瞧我,本來還是為了寬慰你才來的……” 黛玉心中一暖,知道其實寶玉心里還是偏著她,便收淚道,“眼淚誰不會流,只是有的人流出來,有的人流在心里罷了。好啦,我沒事的,你安心寬慰你哥哥嫂嫂去吧?!闭f著噗嗤一聲笑出來,寶玉才寬了心,恨恨道,“為難的只是我!你自然沒事了,現下要怎么做才好?!闭f著嗟嘆不已。 這話里大有深意,黛玉心中一動,有些甜又有些心酸,她卻不好答話,嘆口氣岔開話題道,“你成日里這樣游蕩,到底也不是個事,有什么打算?” 寶玉臉上流露出厭惡之色,好一會兒才勉強答道,“連你也和我說這話了!”黛玉冷笑道,“你也該醒醒了,我是個外客,家里和你們賈家也不差多少,饒是如此,故意的撒潑才能保下我貼身大丫環(huán)。你的晴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