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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太子,他第一次感到了失望。 “索額圖這個舅舅,難道就真的比朕都來的親嗎?” 這件事可以看做是康熙對太子的失望,但也說明了胤礽和索額圖的親密。胤礽生而喪母,舅舅幾乎可以看做是母親的化身,在索額圖被圈禁之后,太子依然時不時地送些好東西到他府上,康熙也不曾阻止。 如今索額圖都被放出來了,難道…… 高士奇想的卻是更深一層,在場的馬齊佟國維都是滿洲人,怎么也該是他們傳旨放人,為何要派自己?康熙的這一筆頗有深意,這兩個滿洲大臣,心里不知道能否悟出來呢! 他這里自去傳旨,那邊過了數(shù)個時辰,黛玉回家,賈家車夫早候在外頭,云霽親自在車?yán)锏人?,此時已是晚上十二點多,黛玉十分困倦,面上像是還有些驚容,打了個呵欠笑道,“你來了,家里誰照管?”云霽笑道,“都是齊全的,只等你回家了?!币婘煊裥闹杏惺碌臉幼?,便只是安頓她小睡一會。黛玉靠著她迷糊過去,那車夫今日分外殷勤,專揀大路,車行十分平穩(wěn),到了別府,黛玉已好了些,才下了車,那邊鳳姐親自接出大門,接了黛玉一路進(jìn)去,里面見個人臉上都帶的是笑,黛玉大吃一驚,忙問鳳姐,“這是做什么?” 你立了大功,皇上自然是要賞賜的么!鳳姐話才出口,黛玉便變了臉色,這還不如把她放在火上烤!誰出的餿主意?她忍了忍忍不住道,“瘋了么?太子爺剛遇刺,我們家喜洋洋,是巴不得別人看我們不對?” 熙鳳臉上還是笑著的,口里十分無奈,“你舅母是當(dāng)家主母,我說不上話,你進(jìn)去勸勸就好了。” 黛玉一陣無語,原本等著收成的好心情十不余一,進(jìn)了王夫人房里,王夫人滿面笑容要起身說話,黛玉看看左右沒有外人,先就又說了那句話。王夫人驚道,“不是說太子爺無妨么?我這才——”忙收了喜意。 想來這個舅母也不是那么蠢的。黛玉稍稍松了口氣,這件事不能不讓賈家先做好準(zhǔn)備,她湊到王夫人耳邊細(xì)聲說,“太子爺怕是……” 王夫人大驚失色,死盯著黛玉,黛玉瞥屋里人一眼——熙鳳是知趣的,早告退了,還有一些丫鬟站著侍立。王夫人會意,揮揮手把閑雜人等都遣退了,黛玉方道,“此話舅母不可告訴人去,我看著太子流了一地的血,且過了許久才被救出醫(yī)治,心里本就覺得不妙,方才辭出來的時候,有個相識的朋友背著人告訴我的。太子實是……”她滿面紅暈,勉強(qiáng)道,“傷了……那個傳宗接代的東西……說是齊根被斬斷了……” 那刺客把太子變作廢人了!王夫人木木地坐在那里,好半日才開口,“你可……聽真了?” 黛玉苦笑道,“這件事如何能瞞得過人?當(dāng)時就是好幾個侍衛(wèi)看到了……斬斷的那東西……當(dāng)下阿哥們便全知道了,只是皇上方才才放阿哥們回家,想來明天京里的人怎么都該知道了……” 太子被閹了! 這個消息果然是瞞不住的,不到半個月,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大清朝的太子被閹了!康熙十分震怒,但他也是聰明人,太子如今這樣,已經(jīng)是不能再當(dāng)太子了,再去查訪謠言的來源又有什么用?只是追捕刺客的刑部官員,這幾日又加緊了動作,終究是搜出個江湖人士,雖然面貌身形都十分不像,只不過有“易容”兩個字在,甚么都可說得,快快地處了絞刑,這件公案才算是完事。 黛玉只是在家中呆著,聽到這一道道消息傳來,也自有些感嘆,那個刺客能混到太子府里,門道還能少了?會被這么搜出來抓去就奇怪了,想來是那些人放出的風(fēng)聲。她想了想笑了笑,宮里已是來了賞賜,因為這件事不甚體面,也不說是為何,賞了大車大車的綢緞布料并金銀財寶,除卻黛玉最厚,剩余三個女眷都是一樣。太監(jiān)也留了話,叫下個月初五,小姐們進(jìn)宮陪老佛爺說話。 這么一來二去,賈家算是在皇帝面前討著好了,家人自是喜悅。王夫人這幾年在宮里也有了一些耳目,心里如明鏡一般,最好的那個自然是黛玉了,皇上在查處此事的時候親口在眾人面前稱贊,“此女處變不驚、臨危不懼,實在是大將之才,只可惜不是男子?!边@句話說出來,眾人也都服氣。王夫人是沒見過兵刀的人,不曉得那明晃晃一把刀舞出來、紅彤彤的一股血四處亂濺的驚心動魄,心里就有些妒忌,轉(zhuǎn)念一想,黛玉把迎春探春和寶釵都攜帶進(jìn)去,可見得心里還是有自家人的,倒比她mama強(qiáng)些,雖然想頭十分古怪,但此后待黛玉就好了許多。 賈母卻是個精明人,兼且和太皇太后當(dāng)年也是有姐妹之誼的,宮中許多老人與她曾有淵源,打聽回來的便仔細(xì)了許多,當(dāng)日皇上還有一句話,“素日老佛爺便獨喜此女,多次和我說起,她堪為天家媳婦,我還有些猶疑,果然老佛爺慧眼獨具,將來也不知你們誰有這個福分了。” 這話說出來,看似平常,只不過是說黛玉可嫁入皇家罷了,只是老佛爺前幾年說過,黛玉將來是她的接班人,有心人這么一合起來,那還了得?好在老佛爺見機(jī)得早,連忙又說了十個八個接班人,眾人才少了些心焦。 原本就算如此,這番話也要有些回響才是,只是太子那處被廢了,雖然康熙還不如何,但諸位阿哥、朝中臣子心中都是有數(shù)的,閹人怎么能做未來的皇上?一時京中是風(fēng)起云涌,亂得不可開交,誰能計較到這些事上? 烈女罵纏郎探春明志 康熙心中也十分煩惱,這太子的□一去,只得等石明珠的孩子生下,將太子退位為親王,打發(fā)到奉天去了。雖然心中十分疼惜這個兒子,但他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嫡子從小就是太子,和兄弟相處就不免跋扈了,將來不論誰得勢他都尷尬,到奉天去還好一些。因此這邊定了主意,但平日從來沒有用看人君的目光看過別的兒子,倉促之間卻是尋不到繼位者,這也十分為難。正思量處,太皇太后派人把他接去說了半日的話,康熙便好受了許多,回來有了定計,想到大阿哥胤禔,素日里是個好的,年紀(jì)也大,若是現(xiàn)在就去了,他壓得住場,先寫了一份遺詔藏在身邊,等回京了放到匾額后頭,主意改了再換。 兒子們的事定了,他的心就定了,先雷霆般在朝野間發(fā)作了幾個人,朝廷就定了下來,這時他才有閑心想到賞人,送了幾車賞賜到賈府,又讓幾個姑娘下個月進(jìn)宮請安,他開始盤算兒子們的婚事了。 前兩次選秀,這樣那樣的事情不少,二來選秀的那幾個女兒,都不是做正妻的料子,因此現(xiàn)在適齡的不能再拖的已經(jīng)有好幾個了,老三是個性子軟和的,配個同樣軟和的妻子,想來也過得去,鵬春家的那個姑娘,馬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