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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到我身邊,低聲吩咐她,“你找個人,去大同幫我送信。叫萬氏趕快找個名目進(jìn)京!” 柳葉兒一下瞪大了眼,就好像剛才吞了一個雞蛋,吞吞不進(jìn)去,吐吐不出來。 我白了柳葉兒一眼,卻沒有多說什么。 萬氏這兩個字,在我身邊,曾經(jīng)是最大的禁忌,我身邊的人,無不對這兩個字諱莫如深。 不過即使親如柳葉兒,也不知道我和萬氏之間其實一直沒有斷絕聯(lián)系,就算是在關(guān)系最惡劣最緊張的時候,我還在私底下和她做了一個交易。 現(xiàn)在能幫得上我的人,也就只有萬氏了。 柳葉兒使勁咽了幾下,才把這份驚訝給咽了下去。 “成,我這就去辦?!彼卮鸬煤芩?,“該怎么帶話?” “你就說,到她給我出力的時候了?!蔽倚α诵?,“她會明白這是什么意思的!” 柳葉兒二話不說,站起身就出門去了。 # 太子受罰的消息,當(dāng)然是瞞不住的,他頭天才進(jìn)紫光閣面壁,到了第二天,消息就和長了腳似的,傳遍了東西六宮。 東宮妃嬪們當(dāng)然也并不傻,除了馬才人經(jīng)此一役徹底偃旗息鼓,自動閉門思過之外,連鄭寶林都來找我,問我,“娘娘有什么用得上妾身的地方,請千萬不要客氣?” 真乖。雖然眼睛老往外看,卻很清楚自己是跟著誰吃飯的。 我立刻就決定要把君太醫(yī)進(jìn)宮扶脈的次數(shù)再加一加。 “等禮部有了動靜,你們自然會知道該怎么辦的。”我坦率地告訴鄭寶林?!斑@也是寶林家里自己會明白的事,用不著咱們cao心?!?/br> 鄭寶林目光連閃,若有所思。 她忽然又問我,“不知道淑媛那里,是不是也和賤妾一個心思……” 你看你看,鄭寶林是不是玲瓏剔透?別看面上裝得好,心里她是門兒清。 “淑媛就不像寶林這么擔(dān)心了?!蔽揖従彽馗嬖V鄭寶林。 李淑媛娘家和苗家走得那么近,和鄭寶林比,當(dāng)然就要少了一份歸屬感。 其實這一點,也不是不能改變的。 當(dāng)年的苗家,不也就是被皇上以懷柔手段,把皇貴妃的心給收攏了過來,才合家依附了當(dāng)時的皇三子? 人和人的相處,本來就是你心換我心,太子對李淑媛那樣冷淡,也就難怪李淑媛不痛不癢的了。 鄭寶林低聲嘆了口氣,沒有多說什么,也就退了下去。 姜良娣也淚漣漣地來問了我?guī)状危覒械迷谶@個時候,還要費心安慰這一朵純潔可愛的小白花,直接叫小白蓮和小臘梅擋了駕。接連幾天,都在東宮修身養(yǎng)性,絕不敢出宮一步,再招惹來皇上的注意,免得給王瑯惹來麻煩。 沒想到這一番謹(jǐn)慎下來,竟是漏算了一個人。 屈貴人在事發(fā)第三天下午,直闖東宮。 皇上對我還是很給面子的,看我識相,他也就沒有安排人來盯著我,所以表面上東宮的起居也沒有多大影響,幾個妃嬪們,也都在這幾天陸陸續(xù)續(xù)地搬到了朝陽宮去。 所以屈貴人闖進(jìn)東宮的經(jīng)過,可能也就相當(dāng)順?biāo)?,伴著“誰敢擋我”這一聲雷鳴一樣的大喝,她精致的面容就直進(jìn)西殿,倒是把我嚇了一跳。 接著我才看到兩個守門的宮人跟在她身后奔了進(jìn)來,兩個人都是一臉的氣急敗壞,“貴人娘娘!” 屈貴人哪里會在乎這樣一點蒼蠅叫一樣的聲音?她左右一掃,就揪住了我的衣領(lǐng),“小狐貍精!你相公現(xiàn)在紫光閣受苦,你還在這里下棋?!” 我閑著也是閑著,索性自己擺了幾個棋局來打發(fā)時間,現(xiàn)在桌面上就擺著一副殘局。 我想說什么,但是領(lǐng)口被她揪住,實在是氣促得不行,小白蓮小臘梅趕快奔出來要拉開屈貴人,屈貴人何等力大無窮?隨便一抖,這四個小姑娘就像是蓮花開放一樣,被她抖到了一邊。 我早就說過,屈貴人如果去到北疆,肯定可以成為我哥哥麾下一員大將。 好在這幾個底下人的阻止,也讓我找到機(jī)會,從屈貴人身下溜了出來。 我趕快打發(fā)小白蓮,“你們都下去吧!” 這才避免了屈貴人繼續(xù)在底下人跟前,展覽她的勇武。 屈貴人雖然看著似乎很想繼續(xù)揪著我的領(lǐng)口大吼大叫,但到底還是維持了一點理智,等到宮人們退出了屋子,她就迫不及待地問我,“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小六子忽然就被關(guān)起來了!他沒有事吧!” 她的著急,真是一覽無余。臉上的擔(dān)心,更是純粹得連我都不禁被感動。 屈貴人雖然粗魯,雖然討厭我姑姑,雖然有數(shù)不盡的缺點,但她是真的很愛王瑯。 “他現(xiàn)在很好?!被蛟S是因為這一份感動,我第一次和氣地告訴屈貴人,“皇上雖然生氣,但到底沒有動手打他。” 屈貴人長長地嘆了口氣,肩膀一下就放松了。 她又問我?!拔夷茏鍪裁??” 這人雖然潑辣,但在這種時候,她也真能抓住問題的要點。 我也開門見山地回答她?!澳隳茏龅模褪鞘裁炊紕e做。盡量不要讓皇上想起,王瑯還有你這么一個生母?!?/br> 屈貴人一下就呆住了,她精致的臉上先后交錯,浮現(xiàn)上了不解、怒氣……眼看著,似乎就要再度發(fā)作。 我只好解釋給她聽?!白詮南然屎笕ナ?,皇上獨寵重芳宮,你兒子的位置,早就不是很穩(wěn)當(dāng)。他迄今還能坐在太子的位置上,是因為皇上到底還念著他是……” “他是蘇岱的兒子?!鼻F人居然也并不笨,她一下就明白了過來。——其實她要是不懂得這個道理,又為什么平時從來不進(jìn)東宮,更很少來找王瑯呢。 在這個時候,屈貴人要是還鬧得雞犬不寧的,只會提醒皇上,王瑯終究不是我姑姑的親生兒子,他是有親娘的。 屈貴人臉上就浮現(xiàn)出了一點落寞,讓她嬌艷的臉頰上,多出了一股難掩的悵惘。但這悵惘也沒有持續(xù)太久,她轉(zhuǎn)身就走,“那老娘走了!” 真是干凈利落、來去如風(fēng)。 忽然間,我并不再那樣激烈地討厭屈貴人。她這個人盡管很粗魯,但至少并不太蠢。 走到門口,屈貴人又回過身來,擔(dān)心地問我?!白瞎?/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