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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桂思陽很高興,“這次吃你的,下回吃我的,這家雪皇后是外國牌子,總是不如咱們自己的牌子做得精致,在回坊有一家牛油冰淇淋,雖然門面沒這個好,但生意卻是比這個好上幾倍,就是大冬天都是一大早就能賣光?!?/br> 這時代的冬日和含光那個時代也有很大的不同了,西安府到處都是暖氣,冬日難免上火,在暖氣房里吃點冰淇淋是很好的選擇。含光笑了一下,卻道,“下回還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呢?!?/br> 她和桂思陽不好公然來往,是兩人心知肚明的事。今天是情況特殊,桂思陽和她都脫離了大人的監(jiān)管,下回有這樣的巧合還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了。含光要請客也是因為如此,若不然,她欠的情可就是很難有機會還清了。 桂思陽卻是微微一笑,雖然年歲還小,但俊美面孔上已有了一絲難以說清的楚楚風(fēng)姿,他道,“這可未必的,你和我都肯定會進(jìn)桂樹讀書,做了同學(xué)以后,見面的機會很多呀。你要了解中上等人家的生活,不也是為了去桂樹做準(zhǔn)備么?” 呃……含光還真沒想那么多,她純粹只是出于對這世界的好奇而已。 桂思陽見她‘默認(rèn)’,便續(xù)道,“等你進(jìn)了桂樹便知道了,越是上等的人家,就越看重出身,而中等人家為了趨炎附勢,往往比他們更勢利眼,你我這樣的人,身份比較尷尬……是很難在桂樹中交到太多朋友的。但同學(xué)也是人脈之一,你我兩人多多來往,自然是大有益處?!?/br> 說實話,在她遇到的同齡人里,桂思陽是最靠近她前世大家子弟的形象了,別的不說,就說這份談吐,這份城府,都無愧于他的年紀(jì)。含光對他是真正高看一眼——她與眾不同那是有原因的,桂思陽靠的可就是自己的天賦了。他這一說,她也有被點醒的感覺,對桂思陽的排斥感立刻就沒那么強了。 桂思陽看了她一眼,又道,“再說,做朋友又不需要轟轟烈烈,我家里對我一向管束很少,你看我這么晚還坐在外頭也沒人過問就知道了。周末出來一起談?wù)勌觳灰餐玫?,又不是要利用你為我做事,交個朋友而已,何必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br> 含光也是能明白桂思陽的感覺:如果只能和何英晨那樣的人廝混,也挺痛苦的。就像是她雖然不反感李慈恩,但也和她玩不到一塊去一樣。身份尷尬,天分又比較出眾,肯定會尋找類似的伙伴來交往。而目前她也的確缺少這樣心智比較成熟的朋友。 她主要也是顧慮到李局管的感受,不過,李局管和她的關(guān)系一直都是淡淡的,雖說她有些特權(quán),但這也是她給慈幼局掙的榮譽換來的。兩人間主要還是利益往來,沒什么感情聯(lián)系,含光‘背叛’她也幾乎沒負(fù)罪感??紤]了一下,遂笑道,“你說得對,是我太膽小了。” “這不就對了,”桂思陽挺高興的,“都說三大同學(xué)里,中學(xué)同學(xué)是最鐵的,咱們以后說不得還能互幫互助,彼此拉扯拉扯不是?” 他掏出手機,“你號碼給我吧,以后有事都可以互相聯(lián)系,沒事也能聊聊天?!?/br> “呃,我沒有手機?!焙庹f。 桂思陽一怔,隨后手一揮,倒是展露了他的出身應(yīng)有的豪氣,“我送你一個!” 含光肯定是不能要的,她倒不是在乎桂思陽的那點錢,問題是拿回去她也沒法解釋來歷啊。兩人夾纏了一會,桂思陽終被含光說服,放棄了想法,此時時間也不早了,兩人都該回家,遂一道起身出去乘車。 桂思陽肯定是打車回去,不過他很有風(fēng)度,愿陪含光等公車。兩人在站牌下站了一會,含光忽然就想起來問他,“誒,你說,我今天得罪了何英晨,他不會讓他爹為難我老師吧?” “你老師,你哪個老師?”桂思陽一時還沒反映過來呢,過了一會兒,忽然失笑,“你不會是說你楊老師吧?” “就是楊老師啊?!焙庹f,“他父親不是還在教育廳為官嗎?都是一個系統(tǒng)的——” “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惫鹚缄柸讨Ψ藗€白眼,“何家就是生了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動他?!?/br> “?。俊焙庥悬c不明白了,她對楊老師還是很熟悉的,楊老師看起來怎么都不像是隱藏著的權(quán)二代什么的,他爹只是教育廳里一個官員而已,還是何家的手下呢?!盀槭裁窗??” “就因為他是秦教授的學(xué)生?!惫鹚缄柛纱嗟溃鞍?,公車來啦?!?/br> 說罷,也不待含光繼續(xù)追問,便將她推上公車,笑道,“回去路上小心——” 含光實在頗為好奇,乘公車還沒開,便隔著車窗懇求地望了桂思陽幾眼,桂思陽則只是回以賊笑。她正欲改為瞪他時,車子卻已經(jīng)是緩緩地開動了起來…… 這一次雖然實在晚歸,但卻是風(fēng)平浪靜沒激起多少動靜,第二天一大早,楊老師就又開著車把含光從慈幼局接走了,這一回還特地給生活老師打了招呼——去法門寺參加發(fā)掘,可不得好幾天的功夫? ☆、靈與rou的掙扎 拖拉機在金黃色的田間突突地開著,裝滿了連著葉片的黃玉米。含光趴在車窗邊上看得目不轉(zhuǎn)睛,還問楊老師,“師父,田地里開的是玉米收割機嗎?” 由考古隊特別打發(fā)回來接人的大巴車十分寬敞,秦教授坐了頭排,而小趙在第二排寫報告,幾個閑雜人等坐在后頭。余下還有許多地方給楊老師和含光霍霍,楊老師看了外頭一眼,不肯定地道,“應(yīng)該是吧……你這孩子怎么這么多為什么,以前沒見過人種地???” “真的沒有呀?!焙饫碇睔鈮训鼗卮?,在心底默默地也補充了一句: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都哪有機會看人種地嘛。 真的要認(rèn)真說的話,她那個年代好像還沒有玉米這東西呢…… 楊老師煩道,“哎呀,有空就多看看書,留心一下農(nóng)事!不要什么都來問老師?!?/br> 前座卻傳來了秦教授的嗤笑聲?!八捏w不勤五谷不分,那田地里跑的是什么你自己也不知道吧?!?/br> 楊老師沒話說了,含光便轉(zhuǎn)移目標(biāo)去問秦教授,“師公,田地里跑的收割機是什么原理啊?!?/br> “呃……”秦教授也被問住了,不過,姜還是老的辣,他很快轉(zhuǎn)移了話題?!昂獍。瑏韥?,師公難得有空,現(xiàn)在就給你說說你這字里幾處還不曾盡善盡美的地方……” 老人家老當(dāng)益壯,一小時多的車程視若等閑,沿途還指點著方向給含光說了說西安府的考古大事?!拔黠L(fēng)殘照、漢家陵闕。這十一座漢陵,咸陽原上的九座,在十年內(nèi)應(yīng)該能挖開一座。等到抽真空的技術(shù)再完善一些吧,現(xiàn)在這個技術(shù)的應(yīng)用范圍還太苛刻了!” “那個方向是西周春秋時代的墓葬,秦公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