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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親自彎腰把錢給撿起來塞回去了,“逗你呢!真認真了反而不好。走走走,老何,見者有份啊,我看里面也沒這么快,隔壁不就是萬有商城嗎?我今兒就吃你這個大戶了,上回我看中了剛出的掌機,還沒來得及買……” 半強迫半誘惑地,到底是把何英晨的面子給哄住了,拉到了屋外去。含光倒有點不好意思的,和劉德瑜道,“哎呀,因為我,他跑開了,不知一會會不會受長輩的責怪?!?/br> 劉德瑜笑道,“管他呢,他滑頭得很,總是有話說的?!?/br> 說著便捂著嘴笑對含光道,“你怎么這么能說會道!何英晨總是那么橫行霸道的,我還沒看見他和今天這樣氣成這個樣子呢?!?/br> 含光微微一笑,自然也是殊無得意之情,還自我反省,“其實不該和他爭這份閑氣的?!?/br> 劉德瑜居然也很贊同,“是啊,你不知道他爸爸是誰吧?那是教育廳廳長……我好像見過你那老師一面,他父親是不是教育廳里的呀?不知道何英晨回去告了狀會不會有妨礙,他家里還是挺寵他的?!?/br> 含光不禁微微色變,心里打了個突:糟,前世習氣到底難改,這一次她只想著自己的背景是李局管,看桂思陽的樣子,何英晨無論如何也是為難不到她的,卻是忘記了自己還有楊老師這個親友…… 腦內(nèi)思緒萬千想法數(shù)變,還沒想好該怎么辦呢,通往里屋的門吱呀打開了,楊老師探頭出來,沖含光招了招手,熱誠笑道,“快進來吧!秦老師要見你呢。” ☆、李含光的問題 因為生活環(huán)境的限制,含光不諱言,自己在重生后過的是一種和以前很不一樣的生活。就比如說秦老師在行的金石之學,歷經(jīng)兩百多年,肯定是發(fā)生了一些變化的。但因為她生活的層次還是比較低,電視上又完全沒有涉及這方面的知識,所以對于金石學現(xiàn)在的發(fā)展情況,她完全是一無所知。 也所以,進門以后,看到一個身著傳統(tǒng)道袍,頭上甚至還帶著紗冠的老夫子,手里捏著儀器,在上上下下地掃描著一尊塑像時,含光都已經(jīng)麻木了,壓根不帶震驚的——這是個人都能飛天的時代,還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和幾乎也坐滿人的外屋相比,里屋的人就要少得多了。含光掃視了一圈,也沒發(fā)現(xiàn)認識的人,不過,和外屋的那些訪客比起來,里屋諸人有一點是一致的:這屋里不論男女都穿著直綴、襦裙,壓根都沒有人穿西式衫褲的。 再回想一下剛才在外屋,幾個看容色也頗有身家的人物,倒是都穿著怪腔怪調(diào)的所謂‘西服’。含光心里也是有了模糊的猜測:估計那幾個都是商人了,雖說富有,但卻還是少了點底蘊。一般比較老牌的世家和文化人,對直綴、襦裙這種傳統(tǒng)文化,也是非常堅持的。 不過,含光自己卻覺得西式衣服要比中式的襦裙好穿得多了。起碼剛才在外屋的時候,劉德瑜身上的長袖襦裙就讓她出了點小汗,而與此同時,含光身上的短打衣褲卻能讓她更享受空調(diào)的清涼。這種窄袖貼身的胡服,就是居家起居也都是極為方便的——就是的確有點上不得臺盤,在一屋子衣冠楚楚的大人跟前,她確實是比較突兀顯眼了。 “先生?!睏罾蠋熢谶@樣的場合也很莊重,束手沖還在來回繞圈掃描的那位老夫子行了一禮,“我把含光給帶來了?!?/br> 一位氣質(zhì)清矍的老者便抬起頭和藹地沖含光笑了一笑,“小姑娘,聽說你的字寫得很好哇?” 含光現(xiàn)在自然不會給楊老師丟臉,當下也打點了全套尊師重道的范兒,先束手深深鞠了一躬,才和聲道,“回師祖話,先生謬贊了,含光不過粗通文墨,堪堪能寫幾筆字罷了。” 雖然有些顧忌肯定在里屋的何家人,但含光是絕不能含混地稱呼楊老師為‘老師’的,這等于是不認她和楊老師之間的師徒關系。所以她還是毫不考慮地就采用了‘師祖’、‘先生’的叫法,按照她那時候的習慣,這就等于是自亮身份了。 秦教授從儀器上頭閃了她一眼,看得出來,倒是有些訝異了。他頓了頓,方才微微一笑,道,“嗯,難怪子發(fā)對你很是看重?!?/br> 就連幾個保持沉默的看客都是交換了幾個眼色:李含光表現(xiàn)出來的素養(yǎng),就是側(cè)身于他們之中都不會有什么格格不入的。剛才從行禮到對答,禮節(jié)上都壓根挑不出錯來,舉止之間雅致厚重,卻是大有古風。 一位身穿道袍,略有些發(fā)胖的中年漢子更是情不自禁地露出苦笑:李含光表現(xiàn)出的涵養(yǎng),要比他那個令人不省心的侄子強多了。 楊老師微露本色,有些得意地嘿嘿傻笑了兩聲,方道,“先生,您讓她進來,不就是——” “哦,哦,”秦教授失笑,“這人年老了就是容易分心,小姑娘,你來,我和你說?!?/br> 他便把含光叫到跟前,扶著她的肩膀笑道,“你仔細看,這立怪獸像上是不是刻了字?” 這尊石像——在含光看來,它也的確只能說是石像了——已經(jīng)隨著歲月風化磨損得邊緣都有些模糊了,如果不是秦教授說那是立怪獸像,她是認不出來的。倒是背后的字跡還不算太模糊,含光瞇著眼認了一會,點頭道,“確實是刻了字,只是……已經(jīng)都風化了一大半了,模糊難辨,怕是已不可考了吧?!?/br> 秦教授又為她的談吐看了她一眼——這孩子說起話來就像是個成年人,用語也典雅。 “若是從前,自然如此?!鼻亟淌谛α艘幌拢e起手里的儀器給含光看,“不過有了這個掃描儀就不同了,它能自行通過筆畫……哎,那個小趙啊,你剛怎么說來著?” “能自行通過殘存筆畫進行模糊搜索,尋找出最有可能匹配的漢字。”一個三十歲左右的青年人笑著說,“這可是我們考古學上的利器啊。” “確實。”秦教授點了點頭,“就是一次顯示一個,還不能自動轉(zhuǎn)存到電腦上,有點不方便。” 此時楊老師已經(jīng)磨了一池墨上來,囑咐含光道,“你就把老師口里念出來的字照樣謄抄下來就行了。到時候我們從里面挑出最有可能匹配的字來,文章就湊出來了?!?/br> 原來是進來做苦力的。 含光也沒有無語,有事弟子服其勞,寫幾個字算什么。再說,她不寫,桂思陽和劉德瑜只怕都要撲過來寫呢,能得一名家指點,這機緣可是拿錢都買不到的。 “辛苦你啦,小姑娘。”秦教授笑道。 含光搖了搖頭,也不客氣,更不賣弄言語,微微彎腰站著,提筆待秦教授念,第一個字很快就出來了。 “吾、春……哎呀,這個磨損得很厲害啊,吞……” 秦教授雖說年紀大了,但科研熱情很足,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