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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含光啊,第一次上電視吧?緊張不緊張???” 李含光有點臉紅,但姿態(tài)卻不畏縮,聲音也很平穩(wěn),按照指示直面鏡頭笑道,“嗯,是有一點點緊張?!?/br> “據(jù)我所知,你是你們學校第一個進入精誠金石決賽的學生,你是怎么做到這一點的呢?”羅英問了個比較刁鉆的問題。 “要感謝我的書法老師楊毓連先生和我的局管老師,說實話,我也沒想到自己能參加精誠金石并且取得這么好的成績,都是楊老師發(fā)掘了我的天分,慈幼局鼓勵、栽培我在書法上有所發(fā)展。”李含光很自然地就把這個問題給順下來了,還對著鏡頭鞠了一躬,“不敢奢望取得多么好的成績,以我的家庭環(huán)境,能進入決賽已經(jīng)是意外之喜。真的要謝謝楊老師和李局管對我的栽培?!?/br> 羅英罕見地短暫失語了——這孩子表現(xiàn)得比很多第一次上鏡頭的官僚還要更得體…… 這番話,禮數(shù)周到不說,一下就很自然地把話題拉到了她的身世上,羅英要往下深挖都完全可以繼續(xù)的,如果她拿了一個比較好的名次,一轉眼就是一條新聞出來了。社會新聞組的同事天天都愁著素材呢,就是不做,都可以轉給社會新聞。這像是十一歲的孩子能說出來的話嗎?還有那個表情、儀態(tài)……除了這身衣服以外,她表現(xiàn)得簡直比桂思陽更像是個世家子弟。 現(xiàn)在這年頭,世家子弟已經(jīng)不是光耍傲氣就行了,除了和桂家一樣牛的老牌世家以外,一般的世家不會應對媒體搞公關,始終都是吃虧。羅英平時接觸的一些世家子都很看重這方面的素質,他們的表現(xiàn)也就和李含光差不多了。這孩子可還小呢…… 什么時候慈幼局也養(yǎng)的出這種妖孽了?羅英都有點恍惚了,看著導播的示意才回過神來:不能往下問了,后頭還有孩子呢。 鼓勵了李含光兩句,讓她展示了一下她的初復賽作品,羅英就繼續(xù)去采訪下一個小選手了。這一切做完以后再和主辦方的媒體聯(lián)絡員聊個天,便切了廣告,這邊也正式開始準備比賽了。 羅英自己是不懂書法的,這十個人的作品她可看不出好壞,女人么總是有點八卦的,乘著這點休息的當口,她就跑到組里的策劃身邊了:這位家境也是殷實的,從小雅好書法,雖然沒參加精誠金石,但卻有收藏書法的癖好。 “怎么樣,看出來誰是‘那一位’沒?”她一邊讓化妝師給補妝一邊和策劃嘮嗑。 策劃搖了搖頭,都沒正眼瞧羅英的——他的眼神就一直黏在李含光身上了,羅英拿話筒戳了他一下,“問你話那!” 策劃這才有了反應,他搖搖頭,有點失魂落魄地說,“看來我們是都猜錯了,背景最深那個根本就沒背景。” “???”羅英不明白了。 “你看著吧?!辈邉澋恼Z氣很肯定,“只要初復賽的作品是真的,拿第一的絕對是那個李含光……這……按她這個年紀……她是書法神童啊我靠!” 羅英一下也說不出話了,“你和我開玩笑呢吧?” “絕對沒有?!辈邉澔剡^頭來斬釘截鐵地和羅英說?!澳愕戎窗桑@期節(jié)目是直播……都沒法刪減的,就是想搞黑幕都沒法了我和你說,西安府肯定有書法愛好者在看,如果她的水平真有那么好,不給她書法協(xié)會絕對要鬧起來的……靠,難道讓我們搞直播就是這個用意?” 他又陷入了自己的思緒里,盡在那自言自語了。羅英倒是被他搞得又疑惑又興奮,可惜她是看不出門道,只好一直去看李含光的臉色,想看出點不對來。不過李含光看起來鎮(zhèn)定無比,現(xiàn)在比賽是已經(jīng)開始了,她正和所有人一樣,忙著磨墨呢。 磨墨這么無聊的場景當然不會列入直播,但羅英看著李含光,漸漸也是有點挪不開眼神了:李含光磨墨……還真的挺好看的,那個蘭花指微微翹著,那個動作的幅度、韻律……她也說不清好看在哪,但就覺得李含光磨墨確實都硬是要比別人優(yōu)雅一點。 羅英覺得自己肯定是很久沒去慈幼局了,這還是她印象里的那個慈幼局嗎????這李含光看起來真的不像是從那個慈幼局里走出來的人啊。別——別是什么名門私生女,養(yǎng)到十多歲了送到慈幼局打個轉來博出身的吧? 她想入非非了一會,這邊廣告也結束了,羅英壓低聲量和鏡頭介紹了幾句現(xiàn)在的情況,便引導著攝像機開始直播每個參賽者揮毫的場面。十臺攝像機分別對準一個,電視臺那邊也是分割出十個格子,絲毫都不帶厚此薄彼的。攝像機也是很富有經(jīng)驗,都從遠處拉焦,不會干擾到參賽者集中精神。 饒是如此,在這種多人場合揮毫,和在自己家的書房練字肯定還是不一樣的,幾個參賽者都有出現(xiàn)寫廢的情況,不過好在規(guī)則也允許有一定的廢稿,只要在十分鐘內寫完“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圣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二十二個字就行了??紤]到墨水是有限的,字數(shù)也不少,這個要求還是比較苛刻的,容錯率并不是很高。 不過,羅英重點關注的李含光卻是絲毫問題也沒有,就和不知道有人在拍攝一樣,以極其端正的姿勢略微俯身揮毫,連腰彎下來的幅度都顯得那么有美感……羅英覺得自己估計是工作太多有點眼花了,要不然怎么會橫看豎看李含光都覺得她特優(yōu)雅? 眼看李含光已經(jīng)寫到最后一個平字了,時間差不多也過完了八分鐘,羅英看了下手表,正要去關注別人的情況時,就聽得哎呀一聲,李含光隔鄰方向,忽然潑了一團墨過來。 ☆、羅生門 這……這也太兒戲了吧。 含光望著那一團墨往這里潑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要不好了:這還是直播呢,咱能嚴肅點嗎。這種偽裝不小心來打擊報復對手的手段她們姐妹估計五歲左右就不會再用了。 不過不管怎么說,墨汁都潑過來了,她也不是武林高手,可以瞬間拿起條幅閃避,頂多就是把條幅往遠端扯了一下,盡量彎身遮擋。含光心里還在想呢,自己要不要也驚慌地把墨汁甩出,再多連累幾個人便可以重賽呢—— 緊跟著她就目送著這團墨汁飛過自己桌前,直撲她前頭的安芳芳去了。 因為要容納攝像機鏡頭角度的關系,桌子之間的距離都是拉得很開的,這團墨汁一路潑灑,也留下了星星點點的禮物。含光的衣服和桌面上留下了桃花一樣的濺痕,安芳芳的校服裙子是全毀了,人也被嚇得絆了一跤,筆鋒一滑就在紙上扯出了長長的墨痕。小姑娘畢竟年紀不大,估計也是嬌生慣養(yǎng)長大的,整個人懵在當?shù)兀仡^看了看墨汁飛來的方向,哇地一聲就哭了。 “都是你!”她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