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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他們也是得努把力才能考上桂樹中學的。這基本就和含光那個時代的省學、國子監(jiān)感覺一樣,除非是手握重權的頂級人家能夠直接從中關說,否則教育資源對于這么多權貴階級來說始終還是僧多粥少,大家都得按照既定的規(guī)則去爭奪名額。想要保證家族世代傳承不倒,除了這一代給力以外,下一代也得繼續(xù)給力。 這些小學生們,估計家里最多也就是個四品最多了,三品以上那是高官,子弟肯定都有別的途徑入學的。除非是孩子實在優(yōu)秀,放出來養(yǎng)養(yǎng)望造造勢,才會參加這樣的比賽。即使如此,也會被人私下嘲笑與民爭利……官場的階級可一直都是最為森嚴的,正一品和從七品那根本就是兩個世界。 可惜,因為校服統(tǒng)一的關系,沒法從料子上判斷出他們各自的家境——這可是含光的拿手好戲,也是她那個時代千金小姐們的必備技能。至于說孩子們身上的佩飾,目前她看到的也就是幾只手表,不過這東西她不熟,倒是看不出什么來。 這群人雖然都看不起含光,但彼此也是競爭對手,好像也誰愿意主動出面張羅聊天的。含光本人就更是不著急說話了,她幾乎是懷念地回想起她被自己的七妹氣得七竅生煙的過往。那時候年紀小,對庶女總是看不過眼,橫挑鼻子豎挑眼的,滿心里想的都是立威。結果……當然是屢屢鎩羽而歸。現(xiàn)在回頭再看,倒是很輕松就明白了,對待這種鄙視,最好的應對辦法就是不去在意。 ——她也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看著這群小伙伴,就像是看到從前的自己一樣,含光非但沒有生氣,還覺得挺好玩的。 她素來不是個很會遮掩情緒的人,心里覺得好玩,眼神和表情自然都有流露,幾個小伙伴又不是不識眼色之輩,能入選決賽,怎么都有幾分干貨的??戳死詈獗砬?,心里如何能不生氣? “衛(wèi)京?!逼渲邪褏拹罕磉_得最明顯的一個女學生便直接開口道,“你出息啦,今年暑假連個電話都沒有的。” 她身穿的應該就是華清小學的制服,胸口部分繡了華清小學的?;眨炔徽f這貢緞品質的料子,只說這繡工都是十分精致,看上去和別人制服上的?;詹惶粯?。含光不動神色地打量了幾眼就琢磨出來了:別人衣服上的繡樣畢竟呆板了點,沒有神韻。應該是用機器繡成的,這位女學生的?;招阋葑匀?,看來是人手繡的。 比較講究啊,看來家里還是有幾分底蘊的…… 被她點名的是個白面紅唇虎頭虎腦的男生,聞言笑道,“哦,我和我爹他們出國去了,你也知道南亞那邊的鬼樣子,信號不好,手機帶去也沒法用。子昭你沒出去?我還以為你今年要去歐洲呢?!?/br> “南亞有什么好去的?!弊诱押吡艘宦暎床怀鍪钦娴目床黄疬€是玩笑般磕磣衛(wèi)京。“又熱又潮、又臟又臭,下等人的地方,你去那里,少說都要曬脫一層皮?!趺催€是這么白胖白胖的。” “柳子昭你又不是不知道,衛(wèi)京一直都這樣,怎么曬也曬不黑的?!绷硪粋€男生參加進了對話,他和衛(wèi)京穿著一樣的玄色直綴,就是人比衛(wèi)京黑點?!鞍ノ艺f老衛(wèi),你本來不是要去魯國的嗎?怎么又改去南亞了?” “我們家在呂宋的種植園要改建,出了點小問題,我爹就改道過去了,”衛(wèi)京嘆了口氣,“我也準備了去魯國的啊,都說好了去加勒比海玩的。飛機剛落地就又被叫回去了?!?/br> 一桌五個人,三個人都開始聊天了,余下第四個肯定很怕被孤立,小女孩忙不迭道,“夏天還是去冷點的地方好,我們去了長白山,也挺好的,又涼快,自己家的莊子還能騎騎馬,也挺敞亮?!?/br> 三個人對她都很客氣,“莫宜嫻你們家的莊子當然大啦,要是我們在東北有那么多地,也不去別的地方了?!?/br> 反正有錢人聊起來話題都是無窮無盡的,雖說年紀還小,也無需打理自己的衣食起居,但湊在一起說說時新的旅游地點啦,高科技玩具什么的,話題自然而然也就把李含光這個無父無母,倒提起來都抖不出一個大子兒的孤兒給排斥在外了。一行人聊到后來也不只是為了叫李含光自慚形穢,真正是說出興頭了,柳子昭笑著說,“衛(wèi)京你少來了,我還不知道你,你在呂宋肯定沒少玩槍?!?/br> 她扭頭時,眼神不經(jīng)意地掠過了含光——這一看就看得有點內傷了。 其實含光也沒做什么,她就是含笑靠在椅背上嗑瓜子而已。 一邊從容的微笑,一邊望著聊得熱熱鬧鬧的她們四個嗑瓜子…… 柳子昭忽然覺得李含光好像在看電視,或者換句話說,李含光在賞猴戲——她的那個態(tài)度就是賞猴戲的態(tài)度。 演猴戲的人是誰那當然不必多說了。 小姑娘心高氣傲,從小順遂慣了,如何受得了這樣的侮辱?她的臉一下就漲紅了,若非家教嚴格幾乎都沒聽過臟話,柳子昭說不定都能罵出些非常不中聽的話來。 現(xiàn)在呢,憋了半天,也就只是憋出來一句,“你看什么看!我們說話也是你能看的么!” 她是真心這樣認為的,柳子昭讀的華清小學,一個年級也就幾十學生,家里非富即貴,出入也是車接車送,在她心里,李含光根本都不配和她坐下來一起吃飯。今兒這頓飯她都沒打算動筷子,她怕李含光夾過的菜都能讓她染上病。 結果,這個討人厭的李含光連臉上的笑容都沒褪色,她放下手里的瓜子,轉頭就舉起手。 “老師?!彼宕嗟氐?,聲音不大不小?!傲诱颜f我不配看她們說話?!?/br> 一屋子就這么大,雖然說華清小學有能力給每桌都安排獨立包間,但畢竟有兩桌都還是小學生,大人們也怕孩子自己吃飯出事。再說,和老師們比,小學生的身份多數(shù)還更貴重,可前頭又有尊師重道卡著。所以最后折衷下來,領導們自己單開包間去了。兩桌老師就在一屋子里一起吃,四桌中間只是拿盆栽做了簡單的隔斷,都沒過腰際的。 柳子昭他們剛才熱聊,隔鄰三桌其實也都聽得很清楚,不過富貴人家的孩子聚在一起說的肯定都是這些話題,眾人也不覺有異。直到剛才柳子昭這一叱,雖說聲音不大,但到底還是有個把耳朵靈的人聽到。當下都往柳子昭這邊看了過來,氣氛本來就受到了些微影響。含光再一開腔,得,一屋子人都安靜下來。 柳子昭榮登關注焦點,感受到的卻不是喜悅,而是莫大的壓力?!詈鉀]偷沒搶,甚至連話都沒說,就是坐在那里嗑瓜子而已,柳子昭還要說她不配看自己等人說話。這里面高人一等的歧視味道,實在是有點重。 楊老師第一個就站起來了,大有要過問的意思,不過華清池的老師比他還要快了一步,一個不怒而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