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讓ｆｒｋ把曹主任交待的

    「任務(wù)」給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嗯……真要說的話，米?？诟熊洜€合我口味，鹹淡調(diào)味也算適中，用料實

    在，蛤蜊、蝦子、鯛魚片、花枝樣樣都有，而且是份量充足、但又不搶過燉飯的

    主角角色；還有……畫龍點睛的干貝，也有先煎香處理過，有加分，加上端上來

    的溫度也剛剛好入口，整體吃起來……算是一道可以放在一般餐廳菜單上、也沒

    啥問題的菜色……」，看了我說完一口食評，曹主任是跟著目瞪口呆；而曹姐則

    是感受到自己在菜色上的用心、總算受到吃飯的人肯定，當(dāng)下是笑得合不攏嘴地

    直說我嘴甜。

    但她不知道這時候的我，一邊腦里忙著總合在ｆ上找到和來自曹主任給的

    資料，一邊則是用眼睛打量她身為女人的所有條件。

    曹姐，ｌ，６月即將慶祝５３歲生日的寡婦一個，身高７。５、

    配上大約５６公斤的身材比例，稱得上是高？又膿纖合度的衣架子身材，也難怪

    她能把這一件無肩帶平口低胸黑色金絲晚禮服、穿出不輸模特兒的自信大度；而

    她一頭長發(fā)盤在腦后、用來固定頭發(fā)的黃金鳳凰發(fā)飾和她脖子上的珍珠項煉，也

    直射眼簾地展露了自己的雍容貴氣；老實說，視覺年紀了不起才４歲出頭的她，

    還有張盡展熟女風(fēng)情臉蛋、幾分神似熟女藝人的ｊｌ－老牌藝人？陽帆的

    老婆，而左眼眼角下帶著淚痣的曹姐，眼波流轉(zhuǎn)間、則了一份愁心帶淚的憂

    郁美，如果她能再年輕個三十歲，外表說是能演活楚楚可憐的林黛玉也不為過吧！

    「吃完了……呵，還真乾凈呢！那我收一下盤子啰！」、「嗯，謝謝！」，

    更別說她彎下身、用「倒奶」的姿勢幫我和曹主任收拾餐盤時，那幾乎從晚禮服

    呼之欲出的胸部曲線了！根據(jù)ｆｒｋ不負責(zé)任的目測，曹姐應(yīng)該有著一對

    杯大小的豐滿rou峰，就藏在那件黑色金絲晚禮服之下。

    「嗯，等一下，就是上前湯啰！你們兩個……就敬請期待了！」，說完，當(dāng)

    曹姐伸出左手、要收回我的餐盤，好放在曹主任的餐盤上給一起做收拾時，隱藏

    在她一串綠色翠玉佛珠下的淺淺傷痕，卻也同時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你的手……」、「呵，就你看到的……不就是割腕自殺的痕跡嘛？怎么了

    嗎？」，突然，我全身傳過一陣電流上身般的觸電感，我，想起來了，曾經(jīng)聽過

    同樣這句話的時間，還有說過同樣這句話的人，一五一十、就在曹姐她回答我這

    句話的瞬間，一切都得到了解答。

    原來，我和曹姐真的見過面，也許她今天這場晚飯的邀約，真正等著的、就

    是當(dāng)我自己從中發(fā)現(xiàn)她、和她這一切過去往事的一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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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手……」、「呵，不就是割腕自殺的痕跡嘛？怎么了嗎？」，大約七

    八年前、某個多雨的秋天午后吧！我在一座簡陋的水泥橋上，曾經(jīng)用力抓住了一

    個想要跳橋自殺的女人的手，企圖阻止她整個身子繼續(xù)往橋下墜落下去。

    那時候，我被當(dāng)時營業(yè)處的丁主任派去參加、由總公司辦理的一個基層干部

    短期培訓(xùn)營，地點就在高雄東邊的某一處荒郊野外；而很糟糕的那一天，沒選擇

    開車過來的我，先是錯過了最后一班可以下山買東西的公車，接著走路回來公司

    分配的宿舍時，又在那座爛橋上、遇見了一個正要跳橋自殺的女人。

    「沒怎么了，我就是不想看到有人在我面前找死！拿刀子割手還不夠痛??！

    現(xiàn)在還想跳橋自殺？你是有多想死??！這位歐巴桑！」、「什么歐巴桑？你給我

    放手！別碰我！啊??！救命??！」，印象中，剛見面的我們之間、大概就是這樣

    子的對話，開啟了彼此的印象吧！

    然后，在她大喊「救命啊！」的呼救聲中，就被我給推到了橋下去……嗯，

    是的，被我推的，當(dāng)然，那也是我不小心失手做的一件小差錯。

    也因為這樣，人是我殺的……??！人是我推的的關(guān)系，所以我花了快一個下

    午的時間，看著天氣從絲絲小雨變成大雨滂沱，我還是堅持把那個成功如愿掉下

    橋去的女人、從橋底下的小溪中撈了起來，并且做了人生中的次ｐｒ－還

    好她后來醒了，肋骨也幸運地沒被我壓斷掉。

    不過，她還是損失了一些東西：溪水里的髒泥巴毀了一件還算漂亮的連身洋

    裝、還有一只白色高跟鞋不知道漂到哪里去了；於是，把她帶回來公司分配宿舍

    的ｆｒｋ，等她洗完澡后，也只好拿了一件、自己晚上當(dāng)睡衣穿的白色Ｔ恤

    給她臨時穿著，而Ｔ恤上頭的圖案，則是一座被分割成好幾個綠色動物圖案給湊

    成的臺灣島；后來，這件白色Ｔ恤、也出現(xiàn)在她ｆ的某一張南法旅游時拍的照

    片上。

    至於……Ｔ恤底下，這女人也是什么也沒穿－紫芋色的素面內(nèi)衣、內(nèi)褲，在

    洗去髒泥巴后，現(xiàn)在正掛在我的房間里晾乾吧！而我，也是只穿了一件「吊尬」

    和一件四角內(nèi)褲的狼狽模樣。

    那是很尷尬的一幕畫面！尤其只剩下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的簡陋宿舍里，彼此

    又幾乎是衣不蔽體的狀態(tài)，因此，有一段很長的時間，我們只有看著對方而沉默

    不語。

    「嗯……其、其他人呢？」、「今天下午放假休息，明天下午才要繼續(xù)上課，

    所以其他人沒事就都回家去了，而我們這里是……」，然后，先打斷這一股尷尬

    的沉默氣氛的、就是剛被我推下橋去的女人；而我們聊的話題，印象中，從當(dāng)時

    多雨的天氣，一路聊到了這幾天、總公司辦理的基層干部短期培訓(xùn)營的事，不知

    不覺之間，我們也打開了宿舍里的所有電燈、一起迎接了一個多雨的秋夜到來。

    然后，很正常地、我們兩個都餓了；而勉強算是這間宿舍臨時主人的ｆｒ

    ｋ，也只好硬著頭皮地打開冰箱、試著為我和這個女人做上一頓能吃的晚餐。

    而之所以叫她「這個女人」，則是那時候、我們還都沒問過彼此的名字是什

    么？

    「來啰！前湯？上湯燉鮑魚，我們家曹○○的最愛，對吧？」、「姊，別這

    樣！阿○在看呢！這樣子……我滿丟臉的！」、「喔？怕丟臉……那下次就別來

    我家吃飯！曹○○！」、「不是啦！姊，我不是這個意思啦！聽我說……」，后

    來，大家有默契地淡忘了、剛剛曹姐手腕上發(fā)現(xiàn)傷痕的事后，前湯也跟著端了上

    來；而看著兩個感情好的姊弟在拌嘴，其實是一件很溫馨的事，但不知道曹姐是

    否發(fā)現(xiàn)了我想起什么，只見她仍然像個沒事人一樣、一邊把湯端上桌喝著，一邊

    又和我們認真地在閑話家常。

    只是，這道由南非鮑魚扮演主角、金華火腿和老母雞雞湯作陪的上湯燉鮑魚，

    可是一點也不輸給剛剛的義式白醬海鮮燉飯，一樣也是一道可以標價給端上餐桌

    的上好中式湯品。

    「所以……你為什么想要跳橋自殺？而且……還挑了在這里做這件事？是有

    什么原因嗎？」，那天晚上，聽著宿舍外面的大風(fēng)大雨的大自然咆嘯聲，伴隨著

    不算明亮的燈光下，一邊努力弄出晚餐的ｆｒｋ，也開始和這個女人聊起了、

    一些讓她難以啟齒的話題。

    而我也忘了那時候、我們究竟聊了什么？但最后，那個女人還是打開了心房，

    試著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清楚、許多關(guān)於她家里發(fā)生的大小事，也讓人多少明瞭

    了、她為何會選擇走向了接連好幾次自殺的嘗試；當(dāng)然，后來對照曹主任的說法，

    那時候的曹姐、對我也隱晦了不少事，但對次見面的陌生男女來說，她說的

    心里話、那絕對已經(jīng)超過了一般朋友所能知道的程度。

    然后，回到曹姐今天的晚餐邀約上－擺在這么出色的前菜、前湯之后，作為

    主菜，曹姐端上桌的、則是美國帶骨牛小排佐紅酒醬汁。

    「小○，這份牛小排……我用的是美國安格斯帶骨牛小排，加

    上一些擺盤的薯泥、烤茄子、水煮花椰菜、炸櫛瓜、涼拌玉米筍和番茄切片……

    哪……紅酒醬汁我自己調(diào)的，這也是我最近看食譜學(xué)會的一道牛小排料理，沒幾

    個人吃過，希望你會喜歡……」、「謝謝，我相信曹姐的手藝、一定會很好吃…

    …」，但看著這道美味可口的牛小排，誰知道幾年前的曹姐、卻又是完全不會煮

    菜的一個女人，哪怕她當(dāng)時已經(jīng)是３個子女的媽。

    「噹噹噹！美味可口的炒泡麵上桌了！還有……」沙必思「的海帶芽湯……」、

    「炒泡麵、海帶芽湯，又不是什么特別難的菜，看你得意的樣子……」、「喔？

    敢這樣講，那你就多會？來，來煮一盤炒泡麵給我吃吃看??！」、「兇兇兇！兇

    什么？我們家有廚師做飯，我干嘛會做飯？當(dāng)老闆娘的、只要會負責(zé)吃就好了！

    會做菜又有啥了不起的！再厲害、還不是在領(lǐng)薪水當(dāng)廚師……而且……呿呿……

    你也不想想、我會掉下橋去，那是因為誰的錯？」、「我、我……算了，」大人

    不記小人過「，不跟你吵了，你……到底要不要吃啦！吃完，給我打手機回家找

    人來接你！」、「我手機掉了，被你推下橋給溺水的時候；另外，我的錢包也不

    見了……你要負責(zé)……」、「好，那用我的手機打，來，電話號碼！」、「我不

    記得我家的電話號碼，平常家里的傭人會幫我打電話，而且我的電話號碼都存在

    手機里了，啊……不過……都因為你……現(xiàn)在都搞丟了……」、「我……我……」，

    這段對話，讓我后來想了好久、才復(fù)原出大概的內(nèi)容，但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像

    是爭吵的場景，當(dāng)ｆｒｋ想起來的時候，心中卻彷彿嚐到了一點點、屬於男

    女之間在曖昧期的甜蜜味道。

    而最后，吃完了美味可口的牛小排后，曹姐用一道奶酪淋覆盆子醬的甜點作

    收尾－酸酸甜甜的滋味，清爽中，又解除了剛剛主菜的牛小排、留在嘴里的厚重

    油膩，也成功地為今天的晚餐、劃下了一個堪稱完美的句點。

    「好吃、真好吃，對了，曹姐，什么原因讓你開始想學(xué)做菜的？聽主任說、

    你學(xué)做菜是幾年前才開始的事？」、「嗯，是?。∫驗橐粋€人，他曾經(jīng)跟我講過

    一段話，讓我重新去想像做菜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而不只是單純在解決肚子餓

    而已……」、「喔？他說了什么話？」，我問，但卻也看見曹姐投射在我身上、

    幾分帶著試探意味的眼光。

    「好吃！可能肚子餓了的關(guān)系吧？沒想到……你弄的炒泡麵還真的不錯吃！

    有我家請的廚師的水準！」、「呵，隨便弄弄的而已，吃得開心就好！」，我說，

    而眼前那個女人的讚美，也反映在被一掃而空的盤子上，就連一旁沖泡出的海帶

    芽湯，也被她很捧場地喝得一乾二凈。

    「對了，我老公……我認識他一輩子，我都沒看過他進到廚房過，都是男人，

    那你……又為什么會想要做菜？」、「很簡單，因為……」，看見曹姐回答起我

    的這個問題時，突然，我也想起了、我也曾經(jīng)被問過差不多的題目，并且也給了

    對方一個、我發(fā)自內(nèi)心所想出的答案。

    「那個人跟我說……食物可以溫暖人的胃，還可以溫暖人的心，尤其是好…

    …」、「……好吃的東西，你，難道不覺得是這樣嗎？嗯？哈……真的是你，好

    久不見……」、「嗯，好久不見，原來……你還記得我……而且沒想到……你這

    個說話老氣的小老頭……年紀居然還比我小了快７歲……哈……都快可以當(dāng)我

    兒子了說……」，而話一說完、看見我們相視而笑的畫面，一頭霧水的曹主任，

    則是忙著對我一再投以狐疑的眼光，彷彿希望我開口做個解釋的樣子，但我……

    又要怎么去做解釋呢？

    「食物可以溫暖人的胃，還可以溫暖人的心」，沒想到，當(dāng)時候、ｆｒ

    ｋ靈機一動想出的一段話，最后，還真的溫暖了我和曹姐的胃，也溫暖了我和她

    的兩顆心，即使事隔了七八年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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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這篇故事并沒有在五月那一天的晚餐后結(jié)束，一如七八年前的那個多

    雨的秋夜里，我和「那個女人」的故事、也延續(xù)到了隔天忽雨忽晴的清早。

    一夜過去，我們各自窩在宿舍客廳相對面的兩張竹椅上、蓋著單薄的毯子，

    從聊天說地、再到說南道北，卻始終沒有問到對方的名字，也沒聊到之后可以怎

    么連絡(luò)對方的事。

    也許七八年前的我們，彼此心性還算單純吧！深怕問了這些問題以后，有了

    答案的我們，將會讓當(dāng)時那樣無所不聊的關(guān)系，跟著變化成為我們無法承受的負

    擔(d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