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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歐必進的案子徹底告一段落。 古時娛樂活動不多,這殺人節(jié)目百姓們最是喜歡的,因此當告示被張貼出來,特別是知道歐必進居然敢派人刺殺伯爵府的公子之后,所有百姓全都憤怒了。 于是,這幾日,不僅龍溪縣的百姓,就是南靖縣的百姓也全都忙碌起來,忙著收集各種爛菜葉爛果皮和臭蛋,等著行刑日全都送給歐必進。 冬月初九,這日縣城分外的熱鬧,四處人頭攢動,縣衙門前更是擠滿人了,整條縣前街被擠了個水泄不通。 “出來了,出來了!” 到了巳時末,一個身穿囚服,戴著鐐銬的中間男子便被兩個衙役給架著拖了出來,這人赫然就是歐必進。 只是如今的他絲毫看不出一絲富貴之態(tài),衣衫襤褸,滿身血污,面色慘敗如紙,由于前日方才受了杖刑,如今卻是絲毫動彈不得了。 “砸死你這個大壞蛋,居然敢刺殺伯府的公子,砸死你?!?/br> “砸死你,恩人家的公子你居然也敢傷害,真是不知死活?!?/br> “壞人,快砸死你!” “……” 等歐必進被關入囚車,方才到了街上,所的百姓籃子中的爛菜葉和爛果皮等穢物就全一股腦飛到了他身上,臭蛋的味道熏得歐必進當場就吐了出來,那模樣,當真是無比的狼狽。 而對于百姓的做法,一眾早就收到特別交代的衙役們?nèi)紱]有去阻止,只是躲得遠遠的,讓歐必進獨自暴露在憤怒的百姓中間。 因此,等到刑場之時,歐必進頭上身上已是全都掛滿了爛菜葉和果皮,那身本就臟污的囚服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原來的顏色,這番光景,卻是比叫花子還要凄慘幾分。 “將犯人帶上絞架?!?/br> 隨著方知縣聲音落下,無力抵抗的歐必進只能任由人將他架上了刑臺,兩個劊子手強硬的將其按著下跪之后,便用繩子將他負手捆在了木樁之上。 其實這絞刑和上吊是不同的,上吊叫做‘縊’,而這‘絞’則是擰的意思。 因此真正的絞刑是用一根粗麻繩打結(jié)成圈之后套在受刑者的脖子上,隨后在繩套兩側(cè)插上兩根木棍,負責行刑的兩個劊子手分別雙手握著一根木棍,等待命令下達便開始快速轉(zhuǎn)動起來,隨著轉(zhuǎn)動的圈數(shù)越來越多,繩套就會越是收越緊,直到將受刑者殺死。 “不要,我不要死,我不要!” 直到此時,原本已是神情恍惚的歐必進突然爆發(fā)出強烈的求生**,驚懼無比的掙扎嘶吼起來,“你們不能殺我,我的姑父是當朝首輔,你們不能殺我!” “呸,當朝首輔的姑父又如何,還不是比我們死的早。” 聞言,兩個劊子手不屑的冷笑一聲,伸手摘掉插于歐必進背后那寫有他姓名和罪行的‘明梏牌’,就將麻繩套到了他的脖子上。 “啊呀,快看,開始了!” “嘿,這個該死的賊人,竟敢刺殺恩人家的公子,這是罪有應得?!?/br> “就是,忠義伯府的人可都是大善人,這人死有余辜?!?/br> “………” 見歐必進被套上繩套,圍觀的百姓都興奮了起來,各個伸長脖子,互相推擠的想要站到前面視野比較好的位置去觀刑。 “你們要做什么,將繩子拿開,還不快拿開!” 被上了繩套,這種臨近死亡的感覺讓歐必進心頭升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整個人都微微顫抖起來,看向方知縣近乎癲狂的嘶吼起來,“方鵬,你怎么敢如此對我,你快放了我,不然我姑父一定會殺了你的,你快放了我!” “哼,死到臨頭還如此囂張。” 聽得歐必進的話,方知縣一臉的不置可否,抬頭看了看天色,隨即勾起一抹冷笑,伸手拿起了令箭。 “不要,方鵬…不不不,方知縣,方大人,求求你不要殺我,我還不想死,我求求你了!“ 見到方知縣的動作,原本還囂張無比的的歐必進驚恐的大叫一聲,就提淚橫流的對著方知縣求饒起來。 “午時三刻已到,行刑。”對于歐必進的話方知縣充耳不聞,只是冷冷看著他,就將手中令箭輕飄飄的扔了出去。 “不要啊,不要…不要死,不要死??!”見著令箭在地上激起塵土,歐必進雙眼一瞪,立時更加劇烈的掙扎起來。 然而,不論他如何的喊叫掙扎,捆住他的繩子依舊沒有松動分毫,而脖子上的繩套卻是在以飛快的速度收緊。 “開始了,開始了,你們看!” “快啊,把這個壞人給絞死,加快速度??!” “快快快,再快點!” “……” 見到絞刑開始,百姓都sao動起來,一邊觀刑一邊大聲的吶喊助威。 感受著耳畔傳來的吶喊聲,那兩個劊子手也是越發(fā)的興奮起來,很快,那繩子就咬上了歐必進的脖子,刺痛而生疼,呼吸開始阻塞。 “不要…不…呃…不…” 歐必進不斷的掙扎著,可是呼吸依舊越來越困難,直到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他的脖子就開始往后仰去,眼仁上翻,嘴巴隨之越張越大,舌頭被擠出,直抵到了下巴。 第一六一章 :多事之秋 如此持續(xù)了大概兩三分鐘,歐必進的身子從掙扎漸漸轉(zhuǎn)成了抽搐,一股濃郁的尿sao屎溺味傳出,絞架周圍的地面隨即濕了一片。 見著如此場面,那些圍觀的百姓全都嫌惡捏起了鼻子,雖說如此距離并聞不到味道,但想想都令人惡心。 跟隨前來觀刑的沈守義和沈碧沁也是皺起了眉頭,沒想到絞刑的場面竟會如此慘烈,歐必進這副死相,怕是將他一輩子的聲譽都破壞殆盡了。 “咔嚓…” 直到傳出一聲清脆的骨折悶響,劊子手再次繞過最后一個轉(zhuǎn),歐必進的頭從上仰直接耷拉了下去,那絞繩已經(jīng)幾乎緊密貼合在一起,中間勾住的,不過是一層人皮。 直到此時,一場絞刑正式落下帷幕。 “稟報大人,犯人已死,行刑完畢?!?/br> 再三確認之后,兩個劊子手方才罷手,臉上依舊帶著尚未消去的猙獰之色。 “死的好!” “終于死了,大人真是青天大老爺,殺的好!” “……” 確認歐必進真的死了,圍觀眾百姓立時爆發(fā)出歡呼聲,對著方知縣頌揚稱謝。 面對如此場面,方知縣心下歡喜自己站對陣營,但同時更加的感慨,這忠義伯府如今在漳州府的地位果真是無可動搖了。 而閻府那邊,得知歐必進的死訊之后,閻管家整個人眼前一黑,直接癱坐在椅子上,滿心說不出的苦澀。 他是萬萬沒想到平日看似溫和老實的沈守義手段竟會如此狠辣果決,沒有給他們?nèi)魏未⒌臋C會,抓人拿人判刑不過三日光景,一切就塵埃落定,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