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yīng)過來，還在那兒一個勁兒地追問：“李醫(yī)生，您這話是什么意思？”

    “媽，”江眉扯扯她的衣袖，小聲道，“李醫(yī)生的意思是，爸爸可能在轉(zhuǎn)院的途中，就會……去世?！?/br>
    江母怔怔地看著女兒，半天沒反應(yīng)。突然她兩眼一翻，整個人直接往地上倒去。

    辦公室瞬間亂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愛美男的土胖圓妹子扔的地雷。

    昨天那章有妹子評價(jià)，說好白菜（宋暉）讓李茜給啃了。你們怎么能這么說呢，小姑娘該多傷心啊。

    李默：我覺得她們說得沒錯。

    李茜：你到底是不是我哥啊？

    李默：我多希望自己不是你哥。

    李茜：宋暉，你看我哥……

    宋暉：我多希望我不是宋暉。

    第33章 吃醋

    傍晚時分, 住院部的走廊里漸漸安靜下來。

    江眉從病房出來后一路往前走, 拐進(jìn)了一間開放式的休息間。休息間墻上掛著電視, 里面正播新聞。她找了個位子坐下來，一個人靜靜地看電視。

    一條新聞進(jìn)到霧霾, 江眉看了兩眼不由想到了父親。前天晚上一家人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 正巧新聞時也播霧霾。

    她爸年紀(jì)不小可還有點(diǎn)憤青, 飯桌上就開始抱怨開了。江眉從小聽習(xí)慣了，邊吃邊笑, 并不插嘴。

    旁邊她媽一直給她爸夾菜，要他幾說幾句多吃兩口飯。

    爸爸前一秒還在指點(diǎn)江山，下一秒就笑得溫柔如水，跟個小孩子似的。那恩愛秀的江眉直起雞皮疙瘩。

    她爸還刺激她：“羨慕就趕緊也找一個，那天你王阿姨介紹的小伙子明明挺好, 你就要求高, 橫挑鼻子豎挑眼?！?/br>
    于是炮火又從霧霾轉(zhuǎn)移到了她身上。

    當(dāng)時她覺得有點(diǎn)煩，真想從家里搬出去。可誰想到兩天過后, 她的父母全都住進(jìn)了醫(yī)院。

    她媽下午聽了李默的話后, 一時情緒激動暈了過去。江眉來不及傷心父親的病情，轉(zhuǎn)身又給她媽辦了住院手續(xù)。

    醫(yī)生說她媽精神高度緊張, 加上沒休息好，本身又有糖尿病, 幾個因素湊在一起，身子就垮了。

    江眉現(xiàn)在真是焦頭爛額欲哭無淚。

    電視看得她心情更糟，她就想換臺。公共區(qū)域東西擺得比較亂, 她在一堆雜志里翻搖控器，翻了半天也沒翻著。

    氣得她揚(yáng)手抄了本書，狠狠地砸在了桌面上。

    砸過之后又覺得委屈，一個人趴桌子上嚶嚶地哭起來。白天身邊親戚朋友太多，她居然忍著沒哭。這會兒一個人待著壓力實(shí)在大，眼淚就再也止不住。

    休息室里就她一個人，江眉流了會兒淚覺得不痛快，索性放聲大哭起來。

    哭了一會兒聽見頭頂上方有人在說話：“別哭了，病人該被你吵醒了。”

    江眉一下子收住哭聲，尷尬地抬頭。

    “李醫(yī)生，是你啊。”

    “嗯。”李默拉了張椅子在江眉對面坐下，“哭一哭就行了，你還得保存體力。先把你媽照顧她，你爸那邊有我們在?！?/br>
    江建設(shè)現(xiàn)在住ICU，江眉輕易進(jìn)不去。

    江眉本來被他嚇得不哭了，聽到這話又開始鼻子發(fā)酸。

    李默見多了這樣的家屬，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他抽了張紙巾遞過去：“吃飯了嗎？”

    “還沒。”

    “醫(yī)院食堂這會兒應(yīng)該還開著，你去吃點(diǎn)東西。”

    “我吃不下。”

    “那你準(zhǔn)備就這么干餓著，回頭也往地上一倒，全家都住院是吧。你以為辦套餐呢。”

    江眉被他的話逗得一樂，忍不住笑出來。笑過后又要哭，一張臉扭曲得有點(diǎn)丑。

    李默看在蘇格的份上，還有耐心安慰她。換作別人他早走了，年輕小姑娘哭哭啼啼個沒完，怪叫人心煩的。

    “李醫(yī)生，我爸的手術(shù)……”

    “今晚再觀察一下，如果一切人體征平穩(wěn)的話，明天就能手術(shù)。”

    “那會不會有……危險(xiǎn)？”

    “只要是手術(shù)就會有危險(xiǎn)，拔牙都有死人的，更何況開顱手術(shù)。你是蘇格的朋友，我也不跟你玩那些虛的，但我可以跟你保證，你爸在我手里比在別人那里機(jī)會大得多。”

    江眉望著李默的眼睛，原本混亂的情緒漸漸平復(fù)下來。

    他跟別的醫(yī)生不大一樣，說話很直接，也不避諱什么。但他的那些真話反倒叫人安心。江眉這兩天在人民醫(yī)院聽?wèi)T了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越聽越覺得心慌。

    眼下這樣有人跟她說真話，真讓她高興。

    她感激地沖對方笑笑：“謝謝你李醫(yī)生，要不是沒有你……”

    話說到一半眼淚又要往外沖，嚇得她趕緊低頭拿紙巾捂住臉。一張紙巾不夠，她又伸手去摸紙巾盒子。

    李默看她沒頭蒼蠅似的，就把盒子遞給她。江眉伸手過來，不小心碰到了他的手，嚇得連忙收回去。

    抬頭的時候，她發(fā)現(xiàn)休息室門口站了一個人。

    蘇格拎了一袋子盒飯站在那里，看著他們兩個。她臉上帶著淺淺的笑，看起來特別甜。江眉以前很喜歡她的這種笑，今天卻覺得有點(diǎn)不安。

    她輕輕叫了聲：“蘇格……”

    “吃飯了嗎？”

    蘇格走進(jìn)來把袋子往桌上一放，掏出里面的飯盒遞給江眉。

    “謝謝，我還沒吃。我以為你走了。”

    “不放心你啊，給你買了點(diǎn)吃的。你把這盒飯全吃光，我還買了些牛奶和面包，還有你最愛吃的餅干和牛rou干，你回頭餓了記得吃?！?/br>
    江眉感激不己，眼看又要哭，李默趕緊勸蘇格：“行了，你別讓她感動了，我們醫(yī)院都快讓她給淹了?！?/br>
    “你在這兒干嘛，你不上班啊？”

    “這會兒休息，我也沒吃飯，給我一份?！?/br>
    蘇格打掉李默伸過來的手，雙眉一挑：“沒你的份，想吃自己買去。”

    那傲嬌的小模樣，李默一下子猜到了她的意思。

    小東西，吃什么不好偏偏吃醋。

    “行，那你跟我回辦公室，給我泡碗面。”

    “我憑什么要……”

    話沒說完，李默已經(jīng)湊了過來：“不吃面就吃你，反正我餓了?！?/br>
    聲音很輕，只有蘇格聽到，她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拗不過這個固執(zhí)的男人，她被半拖半拉帶離了休息室。

    回到辦公室后，李默把門一關(guān)，沖著蘇格直笑。

    蘇格立馬緊張起來，全身汗毛直豎。她邊后退邊道：“你注意點(diǎn)，這里可是醫(yī)院?！?/br>
    “這里是我的地盤，我鎖門了。”

    蘇格立馬轉(zhuǎn)身，假裝翻箱倒柜：“你泡面放哪里了，有熱水嗎？水瓶都是空的，我給你去打水吧，你把泡面找出來。要是沒有我給你出去買兩盒。哎喲你干什么！”

    蘇格一個不留神，被對方抱進(jìn)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