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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還是把玉佩還給了他,魏昭信里說,她留在萱陽侯府,她知道自己的身份,答應(yīng)他一輩子不離開侯府,她寧愿選擇一個人孤獨終老,而拒絕做他的皇后。 奪了天下,走到人生巔峰,又能怎樣,最想得到的永遠(yuǎn)得不到,推遲登基大典,他還等待著。 高處不勝寒,宮殿夜里冷清孤寂。 “皇上,夜深了,該歇了?!?/br> 留白同情侯爺,只有幾個跟隨侯爺?shù)男P知道侯爺為何不開心。 立冬日起,北地進入一年中寒冷季節(jié),魏昭坐在炕上,炕桌擺著一個銅火鍋, 吃火鍋大家圍坐人多熱鬧,一個人吃沒有意思,魏昭叫萱草和書香一起上桌吃。 本來想出府到天下第一客棧跟宋庭、興伯他們一起過立冬,轉(zhuǎn)念一想太招搖了,怕徐曜知道不滿,限制她的自由,于是在府里吃鍋子,熱氣騰騰,魏昭喜歡這個氛圍。 新鮮的羊rou、牛rou切成薄片,湯滾開下rou片,調(diào)汁是從酒樓要的,府里廚房調(diào)不出這個味道。 三個人胃口大開,吃得冒汗了。 外院的一個仆婦帶著章言朝東院走來,章言腳步匆匆,也沒預(yù)先通報,走到門口,才停住腳步,仆婦進屋,“夫人,章先生求見,有急事見夫人,等在門外。” 魏昭剛夾了一根蔬菜,“請章先生進來?!?/br> 章言急匆匆走入,進門咕咚一聲跪倒,“拜見夫人?!?/br> 章言行為反常,魏昭頗為意外,“章先生,出什么事了?” 章言帶著哭腔,沉痛地道:“夫人,侯爺暴斃了?!?/br> 銀箸夾的菜掉在鍋里,魏昭瞪大雙眼,腦子里瞬間一片空白,“侯爺怎么突然暴斃?” 章言站起來,紅了眼圈,“侯爺在攻打京城時,身先士卒,身上中箭,箭傷發(fā)作…….” 半天,魏昭醒過神來,半信半疑,此事太突然蹊蹺了,徐曜在登基前暴斃。 章言熱淚滾滾,“夫人,侯爺生前最在乎的人是夫人,請夫人明日隨我進京?!?/br> “我們連夜走?!蔽赫压麛嗟氐馈?/br> 她對此事存疑,進京看個究竟,如果徐曜真死了,這個念頭剛一閃過,她晃晃頭,不會。 一行車馬在關(guān)城門前出了城,魏昭坐在馬車?yán)铮澎o的夜,寒風(fēng)吹打車窗欞,對面書香和萱草歪著睡著了,她怎么也睡不著,嫁給徐曜一年,相守的時日不多,點點滴滴清晰地出現(xiàn)在腦海里,徐曜對她寵溺包容,她不去京城,把玉佩還給他, 希望他做一個好皇帝,有一個相愛的皇后。 五日后,魏昭乘坐的馬車進了京城,直奔皇宮。 天空一片墨黑,北風(fēng)冷冽,巍峨高聳的宮墻給人陰森的感覺,魏昭撩起車窗簾,馬車駛?cè)雽m門,殿宇重重,恍惚很熟悉的感覺。 車駕停在乾清宮前,魏昭邁步下了馬車,一步步走上臺階,腳步沉重,步入 乾清宮,宮殿里掛著白色帷幔,所有人都是一身孝服。 梓宮停放在大殿中央,不知從哪里吹過一股寒風(fēng),白幔飄飄蕩蕩。 魏昭緩步走著,突然,許多前世的記憶涌入腦海。 她走到梓宮旁跪下,手扶著棺槨,前塵往事如煙,腦海里前世今生交替出現(xiàn),重重疊疊。 兩世兩個人都沒有過到頭,兩世都慘淡收場。 厚重的棺槨冰冷,前世徐曜在云霞觀孤獨凄涼住了五十年,此刻徐曜又躺在里面,孤寂寒冷,她心痛得不能自已,意識恍惚。 他離開了,余生她如何心安,抽出防身的短刀,握住,“徐曜,來世我們千萬別相遇,相遇各走各的路,你做你的皇帝,三宮六院,我嫁個愛我的男人,一生相守,只有彼此?!?/br> 第165章 魏昭舉起短刀, 對準(zhǔn)胸口,剛要落下, 一股勁風(fēng)襲來, 桌上的蠟燭瞬間熄滅了,同時魏昭手里的刀子落地,一道白光閃到跟前, 緊緊擁住她,“小傻瓜, 我沒離開,你怎么能先走?” 他捧著她的臉, 有些慌亂地親著她的臉、眼睛、鼻子、額頭,“我為何就不能是那個人?” 魏昭含淚, 喃喃地說:“我不想做皇后?!?/br> 徐曜輕柔地?fù)嶂男惆l(fā), “阿昭,你做我的妻?!?/br> 皇宮里一個偏僻的宮殿,關(guān)著前朝的妃子, 魏昭走到宮門前,宮門上一把大鎖,一個太監(jiān)慌忙跑來,跪倒在她面前, “奴才拜見皇后娘娘?!?/br> “門打開?!蔽赫训馈?/br> “是, 皇后娘娘?!?/br> 太監(jiān)急忙爬起來, 拿出鑰匙, 開了門上的鎖, 陳舊的宮門吱呀呀打開。 魏昭走進去,日已偏西,宮殿里光線昏暗,透過門外射進來的一束光,魏昭看見一個穿著寬大衣衫的年輕女子坐在窗下椅子里,呆呆出神。 方才開門的太監(jiān)尖利刺耳的聲音喊:“王香蘭,你還不快叩拜皇后娘娘。” 王香蘭眼珠動了動,猛地站起來,屈膝要拜,魏昭扶住她,“王jiejie,你有身子,免禮?!?/br> 王香蘭仿佛看見一線希望,哀求地眼神望著她,“皇后娘娘,能不能讓我把孩子生下來再賜死我,我死而無怨?!?/br> 改朝換代,前朝有孕的妃子不能留。 魏昭打量半天她的身形,她隆起的腹部,衣衫遮不住了,問;“胎兒四五個月了?” 王香蘭緊張地答道:“五個月?!?/br> 魏昭走到她身側(cè),伸手摸她腹部,王香蘭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喘,魏昭放下手,“我盡力。” 她朝外走去,身后咕咚一聲,王香蘭雙膝跪地,叩頭不止,“謝皇后娘娘?!?/br> 走出冷宮,吩咐看守的太監(jiān),“好好侍候她?!?/br> “是,皇后娘娘。”太監(jiān)陪著小心道。 回到昭陽殿,殿里已經(jīng)掌燈,書香迎出來,“皇后娘娘,皇上等您用晚膳?!?/br> “去哪里了?” 徐曜坐在榻上翻看她的書籍,笑容像暖黃的燈光。 魏昭走過去,坐在他身邊,“我去冷宮看王香蘭?!?/br> 王香蘭這個名字徐曜想不起,魏昭補充一句,“蕭重的妃子?!?/br> 徐曜想起來,“那個懷了身孕的妃子?!?/br> “曜郎,你要殺了她嗎?” 徐曜攬過她,低柔地聲音解釋道:“阿昭,我知道你心軟,不忍心看她死,你知道不能留?!?/br> 事情多他太忙,沒來得及處置前朝廢帝的妃嬪。 “曜郎,我知道一代君主不能有婦人之仁,我方才看了,她懷的是女嬰,能否放過她,還有安平公主,一個女孩子,你留她一條命?!?/br> “阿昭,我答應(yīng)你。” 魏昭提出什么,徐曜全部答應(yīng)。 一個太監(jiān)跑進殿,“啟稟皇上、皇后娘娘,太液池邊有一個宮女要投水自盡?!?/br> 魏昭腦中靈光一閃,蕭節(jié)的侍女玉屏。 “這種事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