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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衫上來,魏昭沒辦法,只得應(yīng)付走一趟。 魏昭換上藍(lán)花布衣衫,桂嬤嬤穿著粗布對襟褂子,倆人看上去像普通婦人,侍衛(wèi)攔阻,桂嬤嬤解釋說;“領(lǐng)夫人去醫(yī)館瞧病。” 侍衛(wèi)放行。 出府門,馬車沿著官道行駛,走了一段路,桂嬤嬤趴在車窗口,有個岔道,吩咐車夫,“左拐?!?/br> 馬車左拐彎,走了一趟街,桂嬤嬤又指揮,右拐彎,魏昭一看這一帶住戶挺雜,馬車放慢速度,行到一個街口,往前走出百米遠(yuǎn),終于在一個門前掛著醫(yī)館牌匾的烏漆門前停住。 魏昭不知道桂嬤嬤是怎么找到了,一定費了不少功夫。 馬車夫從前面拿下一個矮凳,放在車門口,魏昭掀開門簾,腳尖一點矮凳,站到地上,然后扶著桂嬤嬤下車。 太陽剛升起來,天道還早,魏昭跟桂嬤嬤走進(jìn)醫(yī)館里,醫(yī)館外屋長條板凳上坐著五六個婦人,里屋掛著半截撒花藍(lán)布簾,里屋剛進(jìn)去一個婦人。 五六個婦人挪出地方,讓二人坐,幾個婦人都看魏昭,又看看桂嬤嬤,問:“這是你婆婆?” 魏昭點點頭,默認(rèn)。 一個看上去二十出頭的婦人問;“你多大了,成親幾年了?” 魏昭只好答,“十五歲,成親大半年了。” 這婦人朝桂嬤嬤說;“剛成親著什么急,我成親五年了,還沒懷上,我婆家說了,我如果今年還不能懷上,就讓我男人娶小?!?/br> 邊上坐著方才給她們騰地方的婦人愁眉苦臉,“我男人家里三代單傳,我婆婆年輕守寡,依靠我男人過活,我婆婆說了,不孝有三無后為大,鎮(zhèn)日叫我男人休了我?!?/br> 魏昭看這婦人不過十**歲的年輕,面帶菜色。 另一側(cè)靠魏昭坐的一個年紀(jì)稍長的婦人,看穿戴像有錢人家的少奶奶,本來不屑跟大家說話,可能因為大家說的觸動心事,也加入閑聊,說道;“我倒是比你們強,我生了個女兒,我丈夫納了個妾,這個妾剛生男,在家里耀武揚威,我受不了這份氣,就不信她能生出兒子,我就不能生出兒子。” 到這地方來的婦人,都是一肚子苦水。婦人不生養(yǎng)成了天大的罪過,就好像做了什么對不起婆家的事,自己都抬不起頭。 另一條板凳上坐了好像婆媳倆,都悶頭不說話,婆婆臉色極難看,小媳婦看著婆婆的臉,連大氣都不敢出。 閑話說起來,都是慕名而來,一個婦人小聲說;“聽說這位大夫開的藥很靈驗。” 剛才愁眉苦惱的婦人眼中閃出亮光,“真的嗎?太好了?!?/br> 桂嬤嬤跟對面凳子上坐著的哪位婆婆聊天,那個小媳婦才敢說兩句話。 等了一上午,才輪到魏昭,魏昭進(jìn)里屋,一個灰白長須的老郎中,給她把脈,桂嬤嬤擔(dān)憂盯著老郎中,老郎中的手剛一放下,桂嬤嬤急忙問:“大夫,有毛病嗎?能不能生養(yǎng)?” 老郎中肯定是說;“沒問題,這位娘子身體底子好,別太著急,越著急越不容易懷上,放松點,或者小倆口分開一陣子?!?/br> 桂嬤嬤問:“聽說有專生男孩的藥,大夫給開點?!?/br> 老郎中笑著搖搖頭,“治專生男孩我可沒這本事,不過我可以開點幫助受孕的藥?!?/br> 桂嬤嬤熱切地說;“抓幾副藥拿回去吃。” 到底抓了幾副藥,桂嬤嬤才安心。 回府后,桂嬤嬤就要煎藥,魏昭攔住,“嬤嬤,侯爺如果一年半載不來,吃了不是白吃?!?/br> 桂嬤嬤想想,“可也是?!庇执蜮?,“侯爺何時能來?” 又兀自后悔,“夫人成親后就吃上藥好了?!?/br> 魏昭總算躲過吃苦藥湯。 周興同常安從萱陽過來,周興從懷里摸出一封信,“夫人,這是侯府收到的給夫人的信件,奴才捎過來了?!?/br> 魏昭接過來,看信封是京城的信件,打開,從里面抽出一張粉箋,娟秀的小字,魏昭看了一遍,是兵部尚書之女李敏的信,信中說下月出閣,李敏隨母進(jìn)京后,跟魏昭常有書信往來。 魏昭替李敏高興,她把信收好。 當(dāng)晚,魏昭跟萱草、常安換上夜行衣,萱草拿著劍,跨個小包袱,常安把梯子放在圍墻下,常安先蹬著梯子上了圍墻,騎在圍墻上,朝下看了看,小聲朝地下說;“夫人,沒問題。” 他順著墻外的大樹溜了下去。 緊接著魏昭,然后是萱草爬上墻,魏昭跳到樹上,順著樹出溜到地面,圍墻上黑影一晃,萱草也落到地面。 小時候爬樹爬墻,不在話下。 書香在墻里,把梯子撤下。 周興在墻外牽著馬,四個人一起騎馬往新北鎮(zhèn),不到一日功夫就望見新北鎮(zhèn)。 進(jìn)新北鎮(zhèn)路上遇見尚權(quán),魏昭問:“宋庭回來了嗎?” “宋爺回來了,回來三四日了?!?/br> 宋庭這回去的日子長。 大院里很熱鬧,宋庭帶的一干兄弟回來了,魏昭跟周興等也過來,魏昭看坐在炕上的宋庭曬黑了,身體結(jié)實,穿衣看著身材精瘦,問;“這次商隊去這么久?我以為你頭一個月就能回來。” “南面遇暴雨,道路堵塞,各地疏通道路,水淹了大片農(nóng)田,房屋,朝廷派官員賑災(zāi),聽說賑災(zāi)官員勾結(jié)當(dāng)?shù)毓賳T貪污賑災(zāi)銀兩,百姓民不聊生,到處揭竿造反,今年不少地方良田顆粒無收,到明年開春青黃不接,年景不好。” 天災(zāi)**,朝廷**,更加不得人心,人心向背,是時候該徐曜興兵,徐曜就等這個機會。 徐曜算計真精準(zhǔn),明年開春,田野青黃不接,百姓餓殍遍野,振臂一呼,萬民響應(yīng)。 魏昭對宋庭說;“大家一直等你回來,我們商量一下,我打算在京城繁華地界盤下兩間商鋪,你看如何?” “行,我們一直忙,其實這件事早就應(yīng)該做,京城是帝都,貫穿南北,經(jīng)濟樞紐,帝都繁華,商機無限,但不知道夫人開鋪子想經(jīng)營什么?” “我想開一間瓷器店,經(jīng)營我們窯里燒制的瓷器,白瓷和青瓷,另一家商鋪看情況再定?!?/br> 魏昭又問周興,“興伯,馬家窯修繕工程進(jìn)展如何?” “一個月能完工?!敝芘d道。 “那這段時間叫常安在窯里盯著,興伯你跟金叔和宋庭哥去一趟京城,盤下商鋪,做開業(yè)的初期準(zhǔn)備?!?/br> 金葵問;“夫人不同我們一塊去嗎?” “我現(xiàn)在的情況不方便在京城露面,你們?nèi)ゾ桶咽虑槎ㄏ聛恚挥脝栁?。?/br> 金葵、宋庭和周興這幾年經(jīng)商,天南地北地跑,經(jīng)驗豐富,連最年輕的常安經(jīng)常跟著周興跑腿,都懂經(jīng)商這一行,摔摔打打幾年下來,每個人單拿出去,都是把好手。 當(dāng)然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是有經(jīng)濟實力,家底厚。 最初的資本,舅舅給她的一大筆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