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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睡不好。” 魏昭從窗子探出頭,吩咐金橘,“讓她進(jìn)來吧!”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jìn)門,靈兒一進(jìn)門,咕咚一聲就跪在地上,“夫人,求您救救奴婢。” 徐玉嫣疑惑地看著她,看她侍女的打扮,問:“你是黃府的丫鬟?” 靈兒朝上叩頭,“奴婢是黃府二公子房里的丫鬟?!?/br> 徐玉嫣恍然大悟,剛想說話,魏昭擰了她一把,徐玉嫣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魏昭昨日聽見說話,沒看見人,道;“你起來,有話好好說。” 示意金橘,金橘上前扶起她。 方才靈兒跪著,魏昭沒看清長相,現(xiàn)在仔細(xì)看,靈兒長得不算絕色,但有一股清靈氣,神情婉柔,明白這黃二公子的喜好,這靈兒跟徐玉嬌個性應(yīng)該正好相反。 瞄了一眼她的小腹,夏季穿著薄衫,靈兒特意穿件寬大的年老仆婦才穿的長衫,肥大衣裳遮掩住凸起的小腹,已經(jīng)藏不住了。 “有什么事你說吧!”魏昭道。 靈兒鼓起勇氣,“夫人,奴婢從小服侍二公子,二公子善待奴婢,要了奴婢的身子,奴婢現(xiàn)在已懷有身孕,聽說二公子要娶徐家小姐,奴婢沒法子,來求夫人給奴婢一條生路?!?/br> 說著,就跪下叩頭。 魏昭對金橘說;“快扶她起來,有身孕別動不動就叩頭?!?/br> 金橘和玉環(huán)攙扶她站起來。 這時,高芳華聽見這屋吵鬧,跟萱草過來瞧熱鬧。 魏昭問;“你有了身孕,你家公子怎么說,對你做了什么安排?” “我家公子說……說叫奴婢生下來……” 靈兒吞吞吐吐的,魏昭就猜到黃二那廝一定沒說什么人話。 估摸就是愛咋地咋地,徐玉嬌過門也不能把靈兒怎么樣。 靈兒問題是等不到徐玉嬌過門,不然今日不會來求徐家人,她定然怕黃老夫人知道了,不叫徐家人得知,私自處置了她,黃二公子保不住她,現(xiàn)在徐家人知道了,事情擺桌面上了,黃老夫人倒不能暗地里動什么手腳,掩蓋過去。 這靈兒丫頭挺聰明的,徐家如果還想做這門親,徐家女未過門,礙著賢德的名聲,就不好將她怎樣。 “我?guī)闳ヒ娎戏蛉?。?/br> 徐曜堅決不退親,那就要商量一下這丫鬟和肚子里孩子的去留,這要看黃家的態(tài)度。 靈兒一聽嚇得腿一軟,又要跪下,金橘趕緊扶住她,“夫人說了,別動不動就跪?!?/br> 魏昭看她嚇得臉色煞白,道;“你現(xiàn)在這樣瞞不住黃家人,早晚都要知道,你跟我去見老夫人,我不是你主子?!?/br> 魏昭帶著靈兒去見黃老夫人,徐玉嫣和高芳華都跟著。 見到黃老夫人,魏昭就把事情經(jīng)過說了,靈兒嚇得跪在堂上,叩頭不止,“老夫人,靈兒該死,求老夫人念在奴婢肚子里懷的是二公子的孩子,放過奴婢母子?!?/br> 黃老夫人臉色難看,厲聲說;“你這樣勾引爺們的小蹄子,就應(yīng)該亂棍打死?!?/br> 靈兒嚇得花容失色,朝魏昭央求道:“夫人行行好,救救奴婢?!?/br> 黃老夫人冷冷地道;“你肚子里的孩子不能留,我黃家沒有這個規(guī)矩,少爺沒娶親,就讓丫鬟懷上,叫外人怎么說我黃家。” 靈兒叩頭哭道:“老夫人,奴婢肚子里好歹是一條命,老夫人允許奴婢把孩子生下來,奴婢愿意一死,求老夫人放過奴婢肚子里的孩子,別打掉奴婢的孩子?!?/br> “我看誰敢打掉你肚子里的孩子?” 黃彥走了進(jìn)來,看靈兒跪在地上,上前一把拉起她,“跪在這里坐什么?” 怒目看一眼魏昭,“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那個敢動?!?/br> 黃老夫人氣得罵道;“孽障,反了你了,看我不叫你父親好好教訓(xùn)你,你惹出的事,叫我和你爹的臉往那放,我今兒就要打殺她,你還把我打殺了不成?!?/br> 黃彥把靈兒護(hù)在身后,“母親,你不能動靈兒,都是兒子的錯,跟靈兒沒關(guān)系,你要打就打兒子?!?/br> “混賬,你還敢向著這小賤人說話?!?/br> 魏昭看出黃老夫人也是做戲給她看的,朝黃老夫人道:“伯母,既然這樣我有一句話要問黃二公子?!?/br> 黃老夫人就等著她發(fā)話,“侯夫人客氣?!睂S彥道:“侯夫人問你話,你好好回答?!?/br> 魏昭看著黃彥,“我就問一句,如果你的嫡妻和這個丫鬟必須留一個,你選誰?” 黃彥猶豫了一下,看一眼靈兒,“我選靈兒?!?/br> “住口?!秉S老夫人臉紅了,這不是寵妾滅妻嗎,這哪里是一個有規(guī)矩體面人家所為。 一個混人,即便真喜歡這個丫鬟,這種問題怎么能正面回答,應(yīng)該四兩撥千斤,魏昭怕他不答,他還真給出個答案,魏昭嘲嗤一笑,“那你是把這個丫鬟置于死地,試問那個嫡妻能留這樣的丫鬟在房中?!?/br> 黃老夫人一臉愧色,“侯夫人,犬子不懂事,這事侯夫人說句話,如果說不留這個丫鬟,我黃家即刻處置了。” “母親?!秉S彥急了。 魏昭從心里反對徐玉嬌嫁給這個黃彥,硬要求處置了這個丫鬟,黃彥跟徐家結(jié)仇,徐玉嬌沒嫁過來,兩夫妻就反目成仇了,黃老夫人擺明的態(tài)度是尊重徐家,其實心里想留下這個孩子,畢竟是黃家的種。 魏昭說服不了徐曜,徐玉嬌的婚事,只有徐曜能做主,她也只能勉為其難地為徐玉嬌爭取最大的保障,遂道:“既然這丫鬟肚子的孩子已經(jīng)五個多月了,也是一條命,如果我徐家同意留下,黃家也拿出點誠意?!?/br> 黃老夫人一聽能留下孩子,心中高興,“承蒙你徐家人寬仁大度,我黃家也不是不懂道理,這樣我做主,等孩子生下,抱到媳婦屋里養(yǎng),這個丫鬟媳婦愿意留,我就把這丫鬟的賣身契給兒媳,媳婦要不想留,隨她處置?!?/br> 聽說生下孩子抱到未來少夫人屋里養(yǎng),靈兒在身后悄悄扯了扯黃彥的衣袖,黃彥叫了聲,“母親?!?/br> 黃老夫人阻止兒子說話,對魏昭說:“侯夫人看這樣處置可否滿意?” 事已至此,魏昭能幫的有限,道:“黃徐兩家乃通家之好,有伯母的保證,我徐家也不能駁了伯母的面子?!?/br> 丫鬟生下孩子抱到徐玉嬌屋里養(yǎng),魏昭可以斷定徐玉嬌根本不能養(yǎng),這黃二遇到徐玉嬌也該著,徐玉嬌哪里肯受黃二和這丫鬟的欺負(fù),如果娶一個老實人,不被這黃二欺負(fù)死才怪。 想到這,突生出惡念,問:“黃伯父乃蓋世英雄,黃公子十八般武藝定然樣樣精通。” 黃彥一哂,“慚愧,學(xué)藝不精?!?/br> 黃老夫人道;“他父親教他習(xí)武,他不上心學(xué),不如他哥用心。” 魏昭掃了一眼黃彥,對這個叫靈兒的丫鬟看似一片真情,天天跟丫鬟鬼混,還能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