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份,魏昭已猜出,梁家是北地名門望族,根基頗深,梁氏有女封為妃,深得皇帝寵愛,梁妃的母家,圣恩頗隆。 徐家?guī)状笋v守邊關(guān),拒北夷,現(xiàn)在鎮(zhèn)守北安州的徐曜世襲封為燕侯,這位刁蠻的小姐出自燕侯府。 離偏殿遠了,萱草回頭看一眼,小聲說;“侯府的千金小姐行為太大膽,哪里像閨閣小姐做派?!?/br> “梁家跟魏家是姻親關(guān)系?!陛娌菔呛蟮剿磉叺模虼藢ξ杭业氖乱恢虢?。 “姑娘,方才徐小姐說梁公子跟二姑娘談婚論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梁公子如果真跟二姐談婚論嫁,又跟徐家小姐暗昧,這樁親事不是一門好姻緣?!?/br> 主仆已走到凈室門口,魏昭看遠處天空已透亮,雨勢漸小,進屋對桂嬤嬤說:“我們盡快趕路,天黑前回宣陽城?!?/br> 她本沒打算留宿寺院,撞破梁公子跟侯府徐小姐私情,更不想留在此地招惹是非。 書香拿過披風(fēng)給魏昭披上,萱草走出去叫興伯和同安,興伯套車,興伯是桂嬤嬤的男人,老實淳厚,興伯夫妻是魏昭生母的陪房。 走出廊檐,秋雨淋淋漓漓,書香撐起油紙傘,幾個人穿過前殿,這時,寺院西側(cè)抄手回廊走過來一群人,魏昭望過去,居中穿蟹殼青杭綢袍的男子就是梁公子,有些意外,沒想到他這么快擺脫了徐小姐的糾纏。 梁榮目光掃過魏昭,瞬間定住,狹長的鳳眸掠過驚艷之色,少女穿戴普通,半舊的衣裙,面容血色極淡,然淡淡一瞥,眸光悸亮,似月射寒江,清艷若雪映澄塘。 魏昭微微頷首,沿著東側(cè)游廊步履匆匆,轉(zhuǎn)眼便穿過前殿,梁榮站在原地,望著消失的女子背影出神,半晌對身邊隨伺的家仆說;“去問問剛才過去的是那個府上的小姐?” 一會,仆從小跑著回來,“回爺,方才哪位小姐是魏府的姑娘?!?/br> 寺院主持翻看功德簿,功德簿留下姓名。 梁榮想了想,“魏府的二姑娘和三姑娘我都見過,只有四姑娘我倒是不曾見過。” 仆人梁慶是梁府舊人,侍候主子盡心,人頭腦靈活,主子賜姓梁,梁慶在梁府做事有些年頭,對萱陽城里的達官顯貴倒有耳聞,不至于被主子問住,遂答道:“爺有所不知,奴才聽說這魏府里的四姑娘是魏家三房嫡女,據(jù)說身子骨弱,一直養(yǎng)在外面?!?/br> 梁榮恍惚想起,“魏府三姑娘也是三房的姑娘,一點不像?!?/br> 樣貌相去甚遠。 “爺有所不知,這個魏家三姑娘是庶出,四姑娘是魏三爺原配夫人所出?!?/br> 梁慶解釋道。 梁榮恍然大悟,一雙美目染上笑意,“你這么一說我就明白了,那魏三爺?shù)脑涫莻€絕色美人,魏家這個四姑娘年紀(jì)不大,也是個美人坯子?!?/br> “可惜魏三爺沒那個福分。” 梁慶瞄了主子一眼,忽然心下一驚,唐突了,忘了梁家跟魏家的關(guān)系,梁榮卻沒介意,心思全在魏家這位四姑娘身上。 知主莫若仆,梁慶喚了聲,“爺,雨小了,爺看是不是該動身了,還是在寺廟里留宿一晚?!?/br> 梁榮揮手,“留什么,回萱陽?!?/br> 梁慶試探著問,“爺,那徐小姐是否一起帶上?” “少啰嗦,趕緊備馬?!?/br> 他現(xiàn)在沒功夫跟徐玉嬌廝纏,魏四姑娘去萱陽城,正好同路,天賜良機。 少頃,梁慶回轉(zhuǎn),“爺,前院馬匹已備好?!?/br> 梁榮抬腿剛要走,身后一聲嬌嗔,“梁榮,你要走為何不告訴我一聲?!?/br> 梁榮厭煩地皺下眉頭,轉(zhuǎn)過身,挑眉說:“我以為徐小姐要留宿寺院?!?/br> “梁榮,你明知道我……” 饒是徐小姐大方,下面的話也說不出口,改口說;“方才哪位姑娘不是你表妹嗎?動心了?” nongnong的醋意。 梁榮臉上劃過一絲不耐,鳳眸微睞,“無中生有,我府里有事,先行一步?!?/br> 仆人為他披上一件干爽的玉色油綢雨衣,梁榮沒理會徐玉嬌,腳步匆匆離去。 “梁榮,你混賬。” 瀟瀟雨中,傳來徐玉嬌懊惱聲。 梁榮上馬,帶人沿著官道望萱陽方向下去。 第2章 馬車疾馳,魏昭掀開藍布簾一角,朝后看去,寺廟在雨霧中模糊,馬車行到一個岔路口,魏昭問;“興伯,前面小路通萱陽城嗎?” “通,近一半路程?!?/br> 眼看著到岔路口,魏昭突然說;“走小路。” “姑娘,今下雨,下路怕不好走?!?/br> 興伯以為姑娘著急趕路。 “無妨。”只要關(guān)城門前能趕到就行。 周興趕車下了官道,拐向左側(cè)一條窄路。 桂嬤嬤暗想,姑娘年紀(jì)不大,心思縝密,有時太過小心了,跟深閨中沒經(jīng)歷風(fēng)雨的千金小姐就是不一樣。 梁榮騎馬上了官道,一路快馬加鞭,一口氣追到城門口,連魏昭人影子沒看見,勒馬,站住,思忖片刻,問看守城門士卒,“可有一輛馬車進城。” 雨一直未停,官道幾乎看不見行人,沒有馬車。 看守城門的士卒說:“有一輛馬車不知哪家女眷,也就過去半柱□□夫?!?/br> 魏昭的馬車走小路,抄近道,舊官道有段路面不平坦,耽擱些功夫,梁榮騎馬,輕便,因此前后腳進城。 梁榮懊惱,玉面陰沉,用力甩了一下馬鞭,甚為惋惜。 魏昭的馬車進入萱陽城中,雨停了,萱草半卷布簾,萱陽城人煙稠密,街市繁華,魏昭喟嘆,離開萱陽城已十年了。 萱陽城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官道上車轎往來,行人漸漸多了,馬車放慢速度,不久,看見前方一座府邸,朱漆廣亮大門,厚重古樸,門口臥著一對石獅子。 常安跳下車,走上前扣打門環(huán),看門家仆打開宅院大門,馬車徐徐進了魏府,在一進院停住,常安拿下長條矮凳,桂嬤嬤和書香、萱草先下車,魏昭搭著書香的手,踩著矮凳下車。 一乘軟轎已等在哪里,魏昭換乘小轎,兩個粗壯的婆子抬轎,桂嬤嬤和書香、萱草跟在轎旁,走了一射之地,在垂花門前落轎。 書香扶著小姐下轎,外院的一個管事媳婦領(lǐng)著兩個仆婦等在轎下,不由朝魏昭打量,四姑娘穿戴有些寒酸,半舊的靛藍色衣裙,顯老氣,四姑娘的生母在她尚在襁褓時被魏家以善妒出妻,四姑娘在魏府沒有靠山。 輕慢地略福了福,“四姑娘,老太太在同禧堂等姑娘,念叨姑娘今晚趕不回來,正要著人去看看?!?/br> “前面帶路?!?/br> 魏昭正眼沒看她,徑直走進垂花門,管事媳婦看四小姐年輕,卻自有一股凌人氣勢,令人不敢小覷,忙疾走兩步,趕在姑娘前面,領(lǐng)著一行人往魏老太太住的同禧堂。 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