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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受的感覺讓他忍不住要閉上眼睛。 不行,不能閉上眼睛,他要救簡華。 黑狼忍住咳嗽的欲望,拼命瞪大眼睛朝水里看去。 黑沉沉,光線昏暗,什么都看不清,水里有一股力量,特別大,好像有個妖怪在裹住他身體,使他手腳都動不了。 他往下沉去,手腳舞動,胸膛內(nèi)要爆炸了。 簡華深吸一口氣沉進(jìn)了水中,水有些涼,但還可以忍受,她慢慢劃動手腳,腦中一片清明。 花那走到如此地步,雖說有她的影響,但最主要的,還是她自己的選擇。愛一個人可以,但不能把那個人當(dāng)成所有物來看待,兩情相悅固然歡喜,若是單相思,那也應(yīng)該祝福所愛的人。 木野從頭到尾沒有表現(xiàn)出是拋棄了花那來追求得她,那又何來她搶了她的一切。 她帶一部分族人離開,蛇族人攻打有熊部落,也是花舞的野心所致,這筆帳真算不到她的頭上。 但對這樣偏執(zhí)的人,也許她的存在就是眼中釘了吧。 要說當(dāng)時,看著花那跟隨那魔鬼陶集離開,她還有些不忍的話,現(xiàn)在這一絲不忍也消失了。對于一個想殺自己的人,她無法再做到大度了。 對炎族來說,花那就是一鍋粥中的那顆老鼠屎,帶來的全是不好的例子,對于小孩子來說,更是學(xué)習(xí)的毒草,應(yīng)該毫不留情的除去。 簡華思索定,正待朝上浮去,卻見水中一個黑影劇烈掙扎著,卻越發(fā)往下沉來。 哪個傻瓜蛋跟著她一起跳下水來了,她入水是因為她會游泳啊,而這邊的人,以她所見,個個都是懼水的,一只只的旱鴨子啊。 她能苦笑,她這個大巫,還是很得人心的,竟有人敢用性命來救她。 簡華雙腳一蹬,人就竄了上去,待看清,正是黑狼,嘴里咕嚕咕嚕吐著泡泡,雙眼上翻,這是快要不行了的節(jié)奏啊。她朝上看了看,光線還算明亮,算著半分鐘內(nèi)肯定能浮出水面,那就不需要給他渡氣了。 簡華游到他身后,一手箍上他脖頸,一手劃動,帶著他就往上浮去,卻不想,黑狼脖頸被箍住,神志倒有了幾分清醒,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身體一個轉(zhuǎn)動,就抱上了她,雙眼睜得銅鈴大,臉上浮起大喜表情。 “簡華,終于找到你了。”他張嘴,水一咕嚕灌進(jìn)去。 瀕死的感情實在痛苦,他手腳發(fā)緊,死命纏上了簡華。 也好,救不了大巫,那隨她一起死吧。 簡華心中大怒,一張嘴吐出個泡泡,她連忙閉緊嘴巴,憋住那口氣。這家伙,力氣大的驚人,今天難道要陰溝里翻船了,原想著下水,也就順便游個泳的事。 救落水者最忌憚被人這樣死命抱住了,簡華用腳狠狠踢他,一手擊向他手臂的天井xue,想使他手臂酸麻放松開來,可他表情扭曲了下,也許水中泄去了一半力量,黑狼的胳膊一點都沒有放松,雙腳更是纏緊了她的身體。 兩人如同秤砣般往湖中墜去。 死定了。 她可不想死啊,更不想這樣死得不明不白,簡華一張嘴,狠狠咬上黑狼的胳膊,下死力咬,咬到鮮血出來。 也許巨痛又使得他稍稍清醒了一些,簡華朝他張嘴,“放開!放開我!” 她閃他耳光。 黑狼終于看明白簡華的意思,原來大巫連死都不愿意跟他一起啊。 他的心中昏暗一片,如同這冰冷的湖底一般,光明離他遠(yuǎn)去。 也罷,也罷,他這樣一個渺小的人,怎配跟大巫一起死。 黑狼松開了簡華,甚至又使力把她往上送了送。 簡華咧了咧嘴,這家伙,真是讓人又氣又笑。她劃動手腳,再次游到他身后,拖住他脖頸,奮力朝上游去。 木野的心中是焦急而甜蜜的,就像抱著個大蜂窩般,想吃又不舍得。 每分每秒,他都在思念她,不知她在干什么,她有沒有嫌棄烤rou太油膩,說吃完喉嚨中發(fā)膩味,有沒有嚼一把香葉子去去味。 木野再一次摸了摸胸前的獸皮,里頭有一個梳頭發(fā)的東西,是他照著骨頭做的,因為每次看她用骨頭梳頭發(fā)時,老是嘀咕,太脆了,沒有木頭的好使,好懷念牛角梳啊。 他想不明白,牛角怎么做成骨頭的樣子,他猜想應(yīng)該磨一磨也行的吧,可一路上急著趕回,也沒踫上一頭野牛給他打打。 他用木頭給她削了一個,還在石頭上磨光滑了,她應(yīng)該喜歡的。 “不是我,就是她,她把大巫推下水了,是她,不是我。”香怒吼出來,上前狠狠扇花那耳光,都是她,都是她,害死大巫,還要怪到她身上,“你是毒蛇,毒蛇,我打死你?!?/br> “是香,是香推大巫下水的,我看得清清楚楚?!被蔷咀∠愕念^發(fā),用長長指甲朝她臉上撓去,尖利叫道。 山貓沖上前,一把掀翻了花那,耳光噼啪朝她臉上甩去。 木野耳中只聽到了她把大巫推下水,他肩上的大筐簍滑下,里頭一塊塊黑色煤塊灑了一地,他狂吼一聲,如同野獸嘶吼,拔腿朝湖邊奔去。 不會的,簡華一定不會有事的。 他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咔嘣咔嘣,就像天氣轉(zhuǎn)涼時,那枯枝一踩一個碎的聲音。 “我是神女,是天神派我來的。” “木野,你就是個傻瓜。” “木野,我會醫(yī)術(shù),我可以治好你阿父的腿?!?/br> “以后我們就在這里生活了,有大湖,有卷羊,還有樹屋,這塊大石可以用來活動,讓小娃子在這里玩耍。” 她偷笑,她大笑,她笑得像只小野雞,咯咯咯的聲音,那么歡快。 胸膛中空空的,血液直往腦門上沖去,他的雙手攥緊,骨節(jié)發(fā)出咯嘣聲。 木野的眼睛通紅,就像狂風(fēng)般刮到了湖邊,推開人群,大吼一聲,“大巫呢!簡華呢!” 香、花那和山貓一下定住了。 人群寂靜,如死一般。 “大巫呢!”木野狂吼,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一圈。 沒有她,人人臉上悲傷絕望,好像寒日降臨,生命殘喘。 “簡華呢?”木野一把揪緊木通的獸皮,眼睛似要滴出血來,“阿父,簡華呢!” “大巫,大巫她……”木通雙手猛得抱緊木野,“野子,你聽阿父說,簡華她,她……” “簡華被香推進(jìn)水里去了!”花那尖叫一聲。 “不是我,是花那,是花那說有話要說,然后趕我走……” 香的話語還未停下,就見木野猛得掙開木通的胳膊,兩步過來,一把揪起了花那,他狠狠瞪著她,如同瞪著一個死人,眼睛里沒有一點情感,“是你,是你害了她?!?/br> 他用的是陳述句。 花那被獸皮勒緊呼吸,開始惶恐起來,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盛怒的木野,好像要吃了她。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