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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一雙鹿眼斟滿了淚花,淚花晶瑩,倒映出天邊的云彩。 顧笙鳴心頭一暖,握住梅疑雪的手,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哽咽道,“疑雪,我定不負(fù)你。” === ☆、第24章 第二臺戲 孟竹傳(12) 夜色漸深,段玉裁不知不覺地伏在桌案上就睡著了,此時雨開始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剛開始還只是毛毛細(xì)雨,后暴雨突至,雷聲若亂擂敲鼓,響的極其突兀震耳,又接連不斷。 夜露深重,氣溫驟降。梅疑雪和顧笙鳴緊緊挨在一起,此時尋星集團(tuán)總部一片漆黑,陪伴著兩人的只有一排冰冷的路燈還有不停歇的暴雨。 環(huán)境雖然惡劣,但兩人還是止不住疲憊和睡意,互相依靠著睡著了。 這場雨下的格外持久,一直下到了清晨六點。 段玉裁生物鐘一向規(guī)律,無需鬧鐘,便睜開了眼,因為雨的原因,窗外霧蒙蒙濕淋淋的一片。他昨晚沒回家,就睡在了辦公室的里間,里面臥室和洗漱間俱全,是特地為工作繁忙時段備下的。 他簡單洗漱了一番,換穿上西裝,走出里間,不自主地又走向落地窗,看著在暴雨中淋著的兩人。他昨晚睡眠質(zhì)量還可以,都沒意識到這場暴雨是何時開始的。想起疑雪好不容易好點的哮喘,再一次皺了眉頭。 他還是心軟了,拿出手機(jī),打給羅秋,“你等會來公司,把疑雪和顧笙鳴叫上來吧?!?/br> “啊……”羅秋似乎還在夢中,囈語了一句,后似乎是清醒了過來,“誒!!段總,你想通了?” “我一向秉持人道主義?!比缓蟊銙炝穗娫?。 羅秋無語,那還把那倆晾在下面這么久,聽著外面的雨聲,他心底嘟囔了一句,要不是下了這場暴雨,估計那倆還要在跪上幾天。 羅秋到公司樓下時,就看見雨中濕透的倆人,相依在一起,沉睡于美夢中,嘴角都是上揚(yáng)的。 羅秋尷尬地輕咳一聲,搖了搖顧笙鳴,“顧二少,起來一下……” 顧笙鳴睡眠本就淺,被這樣一搖,就睜開了眼,看清了眼前的人,“是你啊?!?/br> “是,雨下這么大,我是奉段總的旨意,請你們上去的,一直跪在我司面前,影響也不好,是吧?!绷_秋朝著顧笙鳴友善地一笑。 顧笙鳴有些不敢置信,他本以為還要再跪上一天才能讓段玉裁軟化的,他張大了嘴巴,語無倫次地再三確認(rèn),“他愿意……愿意跟我談了?你…不是,他真的……答應(yīng)了?” “真的,”羅秋繼續(xù)道,又囑咐了幾句,“你們先去辦公室等著,洗個熱水澡,你們的換洗衣物也在來公司的路上給你們買好了,千萬別感冒了啊。” “謝謝?!鳖欝哮Q感激道,身旁的梅疑雪似乎是感受到動靜,也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羅秋,你怎么來了?”梅疑雪看到羅秋,有些驚詫。 “梅小姐,段總醒來發(fā)現(xiàn)你淋了雨,怕你著涼,讓我先帶你們上去。”羅秋對梅疑雪說的話盡是親近。 “真的?!”梅疑雪一臉驚喜,朝著顧笙鳴那邊望去,便見顧笙鳴也是笑著的,兩人此時的心境宛如絕處逢生、柳暗花明。 只要有一點點希望,他們便絕不會輕易言棄。 羅秋也不知道段玉裁的心思,但也由衷地覺得這是一個好的預(yù)兆。 羅秋帶著那兩人走了段玉裁的辦公室。此時段玉裁埋頭認(rèn)真地看著報表。 “段總,我把人帶來了?!绷_秋扣了扣門,道。 段玉裁抬起頭,看著對面狼狽的兩個人,梅疑雪害怕得往顧笙鳴身后藏了藏。 “先去洗澡,別生病了。我把手頭的事忙好就去找你們?!倍斡癫冒櫫嗣碱^,就如此怕他嗎。 羅秋把手中的換洗衣物交給那兩人,“快去吧?!?/br> 顧笙鳴和梅疑雪拿了換洗衣物,看了神色有些不愉的段玉裁一眼 ,很快地就進(jìn)了里間。 梅疑雪神色復(fù)雜,她與顧笙鳴對視了一眼,顧笙鳴沖著她溫柔一笑,“有希望總是好的?!泵芬裳┤套I光,點點頭,回以一笑。 顧笙鳴總是這樣,無論多絕望的境地總能有著令人安定的力量,也許這也是為什么梅疑雪如此死心塌地的原因吧。 待兩人都洗完,換上干凈溫暖的衣物,梅疑雪覺得自己身上的寒氣被驅(qū)散開。 兩人坐到沙發(fā)上懷著緊張的心情等著段玉裁處理完公事。 羅秋泡了兩杯姜茶,把它放置于矮低的茶幾上,“兩位請喝了這姜茶吧,暖暖身子,段總還托我為讓你們淋了一夜雨這一事說聲抱歉?!?/br> 羅秋又轉(zhuǎn)頭對梅疑雪道,“段總擔(dān)心你哮喘復(fù)發(fā),便叫廚房給你熬了碗冰糖雪梨,等會給你送上?!?/br> “替我謝謝我哥?!泵芬裳┭劭粑?,喏喏道。她哥對她真的沒什么可挑剔的,顧笙鳴感受到梅疑雪的心情,伸出手將疑雪攬入懷中,似是安慰。 “這聲謝,還是由小姐親自說比較好?!绷_秋和善地笑笑,繼續(xù)道,“段總快處理完了,你們稍等,我先去忙我自己的工作了。” 梅疑雪嘆了口氣,她哥對她不必多說,只是兩人性格實在合不到一起,做兄妹尚可,做伴侶梅疑雪怕是自己要被壓得喘不過氣。 顧笙鳴拿著杯子慢慢喝著姜茶,眼前一片氤氳,似乎是在思考等會兒的說辭。不一會兒,冰糖雪梨也上了,與之一起來的,是段玉裁。 梅疑雪一見段玉裁來了,條件反射地站了起來,怯懦道,“哥……” 顧笙鳴看段玉裁雖不爽,但還是笑了起來,“段兄?!?/br> 段玉裁掠過了顧笙鳴,把視線停在了梅疑雪身上,溫聲道,“先把雪梨吃了。” “是?!泵芬裳┕郧傻攸c點頭,拿起冰糖雪梨慢慢吃著。 顧笙鳴見自己被無視了也不氣餒,他繼續(xù)道,“謝謝你能夠給我和疑雪一個和你談?wù)劦臋C(jī)會?!?/br> “機(jī)會?”段玉裁一哂,“我不過是擔(dān)心疑雪的身體,才把你們請上來的?!?/br> 顧笙鳴笑容一滯,“你這是什么意思?” “顧家能養(yǎng)出你這么天真單純的人,倒也是奇跡?!倍斡癫貌粍勇暽馈?/br> 梅疑雪也感覺到氣氛不對,放下手中的冰糖雪梨,擰眉不語。 “段玉裁!你不要欺人太甚!”顧笙鳴氣極。 “你說要談,可你想過沒有,你或者說你們顧家,并沒有和我討價還價的籌碼?!倍斡癫媒舆^秘書遞來的肯亞咖啡,啜了一口,放下。 “我……我以為你還是有點良心的,沒想到冷血至斯?!?/br> 冷血?這兩字戳了一下段玉裁的心窩,昨天與羅秋的對話還歷歷在目,他皺著眉頭,重重地嘆了口氣,“我倒覺得我癡情得很?!?/br> 顧笙鳴啞然。 “哥!”梅疑雪聽到這句話似乎是惱怒了,鼓起勇氣,朝著段玉裁呵斥道,“我寧愿不要你對我的癡情,這幾年來,你事事都管著我,我交什么朋友你要管,我去哪里玩你要管,我要選什么大學(xué)填什么專業(yè)你也要管,甚至細(xì)到我每天穿什么衣服,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