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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白襪子,楚鄒再給外頭套一只小粉鞋,動作耐心而仔細。 陸梨在旁邊嗔怪:“該學會自個兒穿了,沒見哪個當?shù)南衲氵@么慣孩子。” 他就是慣孩子了,當年的金庫動用了兩千多萬兩拯救了大奕的命脈,其余的他動了零頭些許,用來自己做了經(jīng)濟,剩下的都交與了老三。有宋玉柔那個賊jian的小子在鉆營,每年不愁沒銀子進賬,幾個都是金枝貴胄的出生,不寵著莫非要刻薄么? 楚鄒戲謔:“你小時候不也這么慣爺?shù)??!?/br> 陸梨惱他貧嘴:“那時能和這一樣?!蹦菚r他可是個傲慢的主子爺,她亦是個不開竅的小太監(jiān),可沒被他好欺負好使喚。 現(xiàn)在換作爹爹被娘使喚了,昨兒晚上爹爹還幫娘親脫鞋呢。旁邊的小五丫頭謝茵聽了,嘁嘁捂嘴笑,說:“我滿三歲就自己穿鞋兒,現(xiàn)在還歸爹爹穿?!?/br> “駕——” “迂!” 正說著,院外頭傳來打馬扯韁的聲音,轉(zhuǎn)頭看,下來一個著黑衣勁裝打扮的侍衛(wèi),單膝跪在門前道:“皇……主上,宮中有東西到!” 陸梨挽著楚鄒袖子出去瞧,卻是三個疊在一起的盒子,上兩個花梨木雕花盒兒打開,里頭裝著新鮮采摘的梨花瓣,用冰在間縫內(nèi)鎮(zhèn)著,輕輕掀開蓋子,便一抹清淡芬芳撲鼻。這是楚鄴每年四月都會捎來的,破院子里的那株梨花,從來沒有人管顧,卻兀自開得嬌燦,花瓣兒用來做潤膚脂,柔潤清涼;用來蒸成梨花糕,清心醒脾,不出半個時辰準給孩子們搶光了。 陸梨收過盒子,對楚鄒道:“又一年過去,紫禁城里的梨花又開了?!?/br> 楚鄒笑笑,瞧著第三個盒子,里頭卻是一包紅蛋,還有一把精致的檀木梳和兩個鏤花的小鏡子。 不禁拿起來問:“這些是?” 侍衛(wèi)答:“回主上,上月翊坤宮麗妃生了個小公主,皇上高興,這是讓捎上的喜蛋。還有就是那天皇上讓掃灑夫人小時候住過的院子,收拾出來這把梳子和小鏡,看底下的戳印是中宮的,便一道送來給主上留個紀念。” 那卻是從前母后宮里的了。 楚鄒轉(zhuǎn)頭看陸梨,陸梨正輕盈撥著花瓣,見他看過來,假意對他冷臉漠視。楚鄒睇著她姣若桃花的臉顏,勾唇略一哂笑……蠢瓜子太監(jiān),他又不是不知道。 秋日里和風朗朗,那傍晚的院墻下門洞半開,他著一襲杏黃蟠龍袍站在院外頭瞧,瞧見她扎著小發(fā)簪,臉上撲著自己遺夜后晾曬的褲腿子轉(zhuǎn)。彼時少年十四,瞧著她那副女里女氣的作相,就又氣又煩又想打卻沒力氣。 轉(zhuǎn)身拂袖一走,乍回頭,又看見背后盯著雙歪肩膀的哭眼瓜子,高傲著,更氣。 <以下無責任小片段> ~@¥&()—— “嘻嘻~” 暈暈繞繞的乾西四所,他撐著小胳膊爬上炕頭,那小奶娃尚搭著雞屎色的褂子在自畫自說。 他問她:“我的‘貢品’呢?” “按制今天該是甜芋圓子搭兩個堅果塔,欠了吃的我可不保護你!”他盤腿做著太上老君打坐的模樣,滿臉都是扯高氣揚的憤懣。 “啊呃~”她卻不應話,像把他當做耳邊風。 那兩條白短短的小腿肚子裹著一團粗布團,當父皇的宮里頭是窮了怎么的,瞧著他就礙眼兒。 哼,他照著她的腿窩窩就想擰一把下去??伤膔ou怎就那么綿,綿得叫他心里的惡念越發(fā)騰勃涌涌。 “嘶——”他一扯,忽然扯掉了她的尿布團。 卻沒有割掉的黏蛋皮,只有刺眼睛的小花花。 看多了長針眼哩,他管不住好奇心伸手過去摸了摸,太軟,又迅速地扯回來。 “呼呼——”繞著西二長街跑得停不下,心口怦怦跳。 她是個小丫頭。 竟然忘了給她上門閂了。 ~@¥&()%—— 五月末的太陽漸漸開始炙烤,過了端午轉(zhuǎn)瞬就是夏天了。棚子下待選的秀女們嚶嚶嬌嬌私語著,時而幾個墊腳互相給補著妝。 門口太監(jiān)叫名字:“曹春梅、周雅、鄭麗芳、何婉真……叫到進來!” 七個多月身孕的孫皇后支著腰骨坐在左首上側(cè),孕中雖有疲累,卻絲毫不擋她的端柔與尊貴。 楚昂身后跟著老太監(jiān)張福,一道龍袍翩翩從二道門內(nèi)走進來。一旁何婉真正欲舉步上臺階,連忙恭著身兒把道讓開:“民女見過皇上?!?/br> 輕低的嗓音,腰如約束,若柳扶風,容貌并不算上乘。卻似乎對自己心存抵觸,旁的女子個個眼目四盼,就她一個,似風輕云淡吧,偏又怯怯抬眉。楚昂隨眼一睇,他自小少年多受薄涼,對這般忸怩作態(tài)者,并無產(chǎn)生多余情愫。 兩步踅進去,和聲問皇后:“進行得怎么樣了?” 長臂在她腰間一護。 孫香寧被丈夫籠罩在陰影里,顯得舒適而貪婪:“給你選的妃子哪兒能由我做主,這會兒才來,看把嬌花似的女孩們一個個曬黑?!?/br> “后宮你是主位,這些自是當憑你滿意?!彼⑺⑺?,他隨筆幾勾幾選,這一波還沒進殿便已算閱過了。 門口太監(jiān)收過名冊一看,打鉤了的誰:曹春梅、周雅、鄭麗芳……得,總算還有一個是收了銀子的。 …… 一念之間皆美好。 太子妃花事記 看花開一場,花落一場 后宮燕燕未老,帝王恩情易薄 但得一人心也,與君共朝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