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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低聲笑道:“好好,說與你也不妨。夫人可記得咱們三公子?不記得沒關系。他可記得你。夫人乖乖的隨我出去,他的府邸隨時為你敞開大門,不比在這兒守活寡,抱著主公的舊物過日子要舒坦?所以你別怕嘛,小人只是個辦事的,又不會把你怎么著……我還等著三公子的重賞呢!” 話是要這么說。然而韓虎心里盤算得好。等劫出秦夫人,藏到僻靜處,自己先享用個三五天,想必方瓊也不好過問搶來的別人家老婆,原本就沒指望她清白嘛。 見女郎似乎被鎮(zhèn)住了,韓虎不禁得意忘形,壓低聲音,又給她畫了一個餅:“而且這是為夫人的前程著想。小人告訴夫人一件事,你可別亂說你可知眼下長安混亂,天子出逃失蹤?有傳言,天子已死啦。冀州牧方繼方公,眼下兵強馬壯,有望入主長安,君臨天下!三公子是他最寵愛的兒子,還不就是以后的天子?趁三公子還在邯鄲,你還不趕緊抱上這根大腿,以后撈個貴人、美人當當?不強似在這里望夫?嘿嘿,等你想明白了,謝我都來不及……” 一段話透露出的信息太多。羅敷驚詫得說話都忘了。 他慢慢往前逼近,“所以呢,你把刀放下。且不說傷了你自己,我家三公子嬌生慣養(yǎng)的,有個暈血的毛病,要是看到你受傷流血,可不會那么喜歡啦!夫人……” 韓虎總算覺得自己有點太多話。一掩嘴,一個戲耍的微笑:“你再不過來,我可要去捉你了喲。” 羅敷驀然一聲大喊:“來人!” 然后丟下小刀,撒丫子朝房間深處跑去,干脆利落地藏在了一個大花瓶后面。 韓虎:“嗯?” 這是自己鉆死路,哪門子兵法? 幾乎是同時,兩扇窗戶同時大開,露出外面一個灰撲撲的彈弓?!斑荨钡囊宦暎粋€小石子擊中韓虎額角,把他打得兩眼發(fā)花,陀螺似的,原地轉了兩轉,眼看就要倒。 蹬蹬幾聲響,魚貫涌進來一個個彪形大漢。為首的是顏美,舞著一桿青光大刀,怒發(fā)沖冠,臉上刀疤扭成個琵琶,怒道:“韓虎!主公哪里對不起你了!” 韓虎驟然臉刷白,“你、你們怎……” 曾高一身破皮襖,帶了七八個人,從另一扇窗跳進來,一句廢話不多說,叫道:“給我拿下了!別讓姓顏的搶先!小心別踩了房里的東西!” 王放慢悠悠從門口進來,跟風痛打落水狗,朝韓虎屁股上踹了一大腳,啐一口。 “呸!虧我還當你是個赤膽忠心的人物!” 一腳還不夠,又一腳,“秦夫人的主意你也敢打!” 韓虎一頭一臉的莫名其妙,哭喪著表情,雙手護著腦后,嗚咽著求饒:“我不是……” 又一腳,“哼,你當我們傻,以為沒人能料到你躲在這兒?以為沒人敢進來捉你?” 韓虎:“我沒有……” 再一腳,“以為我們真會讓她單獨進來散步,一個護衛(wèi)也不帶?” 韓虎:“我本來……” 繼續(xù)一腳,“你還敢……” 好在他心思轉得快,懸崖勒馬地把“你還敢摸我臉”幾個字咽回去。這可不能當眾說出來。 “你還敢給方瓊當狗腿子!耀武揚威上癮了是不是?以為普天之下皆順民是不是?” 羅敷都看不下去了。她不介意把韓虎五馬分尸,但起碼別當著她的面實施暴力啊。 從花瓶后面微微探出頭,輕聲叫喚:“十九郎……” 王放這才依依不舍地踢了最后一腳,快速趕到她面前,壓低聲音。 “阿姊,你還好?沒傷著你吧?” 左右看,沒人注意,貼心遞塊手帕,給她拭汗。 羅敷捂著心跳飛速的胸口,扶著他手臂站起來。兩條腿還有點發(fā)軟,然而蒼白的臉上,已經綻出一個小小的微笑。 “我沒事。能給我找點水嗎?” 第33章 回味 在發(fā)現(xiàn)韓虎潛逃的當日, 羅敷就提出, 他會不會根本沒跑遠,而是……潛進了東海先生的臥室? 有這個想法的不止她一個。主公的私人地盤神圣不可侵犯。然而里面若是藏了個心懷不軌的暴徒,則也得事急從權, 不得不進一進了。 羅敷本待在白水營扎穩(wěn)根基,徹底贏得尊敬和信任之后, 再提出開鎖進房、一探究竟?,F(xiàn)在,由于韓虎的出現(xiàn), 這個計劃被猝不及防地提前了。 但也不能大張旗鼓的直接進去搜捕。譙平等人熟知韓虎的性格, 知道他雖然粗魯,卻不愚蠢。大智慧沒有,小聰明不少。如果打草驚蛇, 把他逼成困獸, 萬一他威脅毀掉主公的物件,或者干脆放一把火, 把主公的舊居燒光, 那便是難以估量的損失。不僅白水營眾人情感上無法接受,萬一房屋里真有主公失蹤的線索,那也隨之灰飛煙滅了。 更何況,韓虎是如何叛變的,現(xiàn)在效忠的是誰, 對秦夫人又打的什么主意……若是直接將他捉住審訊,以他的霸蠻性格,未必肯如實說。 于是, 便想了個引蛇出洞之計。讓羅敷出面,把韓虎誘出來。 當然是個十分冒險的計劃。秦夫人乃一弱質女子,焉能讓她與暴徒直面相對? 十個人里面,九個反對的。剩下那一個不反對的,是羅敷本人。 她無知無畏地表示:“埋伏二十個人,對付他一個,難道還會失手?我相信你們的能耐。你們也得相信我,我是不會嚇到失態(tài)的?!?/br> 當日方瓊身邊那么多帶刀狗腿子,她尚且敢正面相斥。韓虎只不過其中之一,又已經被香爐砸傷了,刀也掉了,赤手空拳的,她還會怕? 秦夫人都發(fā)話了,再畏縮不前,那就真是膽小鬼了。 于是一切準備就緒。譙平通告全營,高調宣布“主母要進屋查看主公舊物,旁人一律不得跟來”。 其實后面派了二十來個壯士,跟隨在羅敷身后十五步以外,悄無聲息地埋伏在窗戶下面。 不遠處那些唱歌的伐木工也是特意安排的。當歌謠唱到“出東門”的時候,便是告訴羅敷,可以進屋了。 韓虎果然中計現(xiàn)身。也果然如羅敷所料,受了傷,沒兵器,餓了一天一夜,神色萎靡。 羅敷適時表現(xiàn)出了恐懼和楚楚可憐。果然,韓虎色膽包天,不疑有他。 此時,歌謠中唱著“新人不如故”,埋伏的人眾各就各位。 當然羅敷也不是不慌。面對一個能把自己一指頭碾死的赳赳武夫,恐懼是本能。 但她想起王放跟她保證過:“……你放心。我拿彈弓瞄著那賊,保準讓他碰不著你要是真碰了你一指頭,我把我的姓倒過……” 看一眼她懷疑的眼神,改口,“要是真碰了你一指頭,我讓你拿我的腦袋當靶子,練彈弓?!?/br> 說著摸出彈弓,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