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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限個(gè)容易些的,十五刪,做一首律詩進(jìn)來便行了?!?/br> 陳珚頓時(shí)絕倒了——他是受過幾年教育不假,但畢竟不是要考科舉,能夠出口成章的讀書人,一般來說除非是進(jìn)士家庭,否則也不會要人現(xiàn)做些催門詩,能背誦一些就差不多了?,F(xiàn)在讓他限韻作詩,陳珚還真是沒這個(gè)本事。 “岳父、岳母,小婿無能,做不得詩?!彼缓萌鐚?shí)告饒,“還請?jiān)栏冈滥笇捪迍t個(gè),開了門放小婿進(jìn)去,小婿日后一定好生讀書孝敬?!?/br> 門后頓時(shí)又傳來一陣笑聲,“做不得詩詞文章,可能上陣殺敵?” 陳珚無語了——他一個(gè)宗室,怎么可能上陣做將軍去開疆拓土? 他這時(shí)候大概也猜出來,門后的應(yīng)該是宋苓、宋苡這些姐妹,益發(fā)是不敢得罪,便小心答道,“慚愧慚愧,小婿礙于身份,雖有武藝,也不能上陣?!?/br> “文也不行,武也不行,那你什么能行?”門后那人又問。 陳 珚也料到她為的就是這一問,他抬頭挺胸,大聲答道,“我做人行,小婿雖無能,卻也是頂天立地的漢子,為人處事光明磊落,絕不有損良心,在家侍奉父母、維護(hù) 家業(yè),疼惜娘子,都是小婿本分——大姐、二姐請放心,三娘嫁入我家,我必定好生呵護(hù),不讓她有一天有一刻受到委屈?!?/br> 門后默然片刻,倒是宋栗深深看了陳珚一眼,點(diǎn)頭道,“七世子,這話你今日說出口,我可是聽見了的?!?/br> 他素來和氣,此時(shí)也是笑眉笑眼,但不知為何,卻給陳珚一種難以言喻的迫力,仿佛多少威脅,隱而不顯,不過陳珚心里本就沒打算食言,倒也大大方方地回道,“三哥你便放心好了,不是想對三娘好,我娶她做什么?” 宋栗定睛瞅了他一會,面上笑意,慢慢放開,終于露出舒心的微笑,他上前搗了陳珚一拳,呵呵笑道,“大姐、二姐,開門罷。” 有他出面,這一扇門,總算是慢慢打開了,宋苓、宋苡都是穿著盛裝,連著一群jiejiemeimei,站在門后笑看陳珚,陳珚忙掏出門包四處鞠躬送上,宋苓接了門包,口中笑道,“我們臨時(shí)變卦,到底還是難了你一難,沒守宗室的規(guī)矩,妹夫你可別見怪。” 陳珚忙道,“大姐說哪里話,在宋家,就要守宋家的規(guī)矩,我是心服口服,絲毫也不曾見怪。” 兩人眼神一觸,彼此心照不宣,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宋苓便把陳珚引進(jìn)屋內(nèi),拜見娘家長輩。 宋先生和小張氏倒是都未多說什么,宋先生只是望著陳珚點(diǎn)頭微笑,仿佛樂見其成一般,歡喜絲毫不見勉強(qiáng),便是小張氏,對他也是‘岳母看女婿,越看越歡喜’,陳珚輕輕松松就拜見了岳父母,宋苓等人自然先去閨房里,把新娘宋竹給接出來。 雖 然宋竹長相仿若有天人之姿,但陳珚除了明白她生得好看以外,卻從未被她的美貌迷倒,便是這番,等了一會,見到盛裝打扮的宋竹從后堂走出來,也沒覺得她有多 么驚人美艷,只是見到她姍姍而來的樣子十分可愛,兩人許久未見,他見到她,心里真?zhèn)€歡喜?!m然這一番折騰,他是心甘情愿,從未覺得委屈,但在見到她活 生生地走到自己跟前時(shí),陳珚真是覺得自己做的決定,再對也不過:從今兒個(gè)起,她便是他的娘子了,打后這一輩子,兩人能一起往下走去,日日都能相見,再也不 必分開。 雖說他平日素來豁達(dá)大度,不是愛動(dòng)情緒的性子,但今日不知為何,想到此處,忽然卻是雙眸泛紅,若非有這許多人看著,眼淚 幾乎都要流將下來。陳珚乘著人不注意,忙低下頭壓了壓眼角,又退回了原處——他忽然發(fā)現(xiàn)自己剛才心懷激蕩,不知不覺間,卻是往前走了幾步,仿佛要去迎她。 一 般新娘,都是以團(tuán)扇遮面,但宗室婚禮依周,因此宋竹是鳳冠霞帔,卻是光著臉,沒什么遮掩,見他進(jìn)退失據(jù),她眉眼一彎,像是被他逗樂了。陳珚忽然又覺得有些 不好意思,嘿然看了看周圍,卻見一家親戚,全都含笑望著自己,倒是并無苛責(zé)之意,甚而宋苓眼圈,還有些泛紅,仿佛是見到他們男才女貌,十分滿意,這才放下 心來,和宋竹一起在主婚人主持之下,拜見宋先生、小張氏,換了稱呼以后,便當(dāng)先出門,迎上新娘回福王府去了。 騎在馬上時(shí),他是高頭大馬,高高在上,也沒什么人看得見,陳珚便借著抹臉的功夫,偷偷掉了幾滴眼淚,這才把情緒收拾好了,和宋竹一道回福王府去,拜見了父親母親,又入宮去拜謝官家、圣人。 不論是福王、福王妃還是官家、圣人,其實(shí)對他們小倆口都是熟悉的,大喜日子,也就說些喜慶的套話,圣人語重心長,叮囑陳珚道,“這新婦,你是費(fèi)盡了心思才娶回來的,可要好好待人家,休要讓她受了委屈。” 陳珚只覺得圣人意在言外,自己背上寒毛直豎,不過想到日后入宮機(jī)會不多,也就老了臉皮,裝作聽不懂,漫應(yīng)著了事。 今日跑了三個(gè)地方,穿的又都是大禮服,兩人都是累得一身大汗,回到福王府新房以后,兩人便分別被引去梳洗,陳珚在梳洗時(shí)想到今晚要行那周公之禮,不免還有些慌亂,在凈房內(nèi)深深吐納了幾番,方才是回了屋內(nèi)。 進(jìn)了門,見到宋竹坐在桌邊,神色變換,也不知想些什么,不知為何,他一下又不緊張了,便是輕手輕腳地,走到宋竹背后,猛地拍了她一下,笑道,“你在想些什么?” 宋竹明顯嚇了一跳,回頭看到是他,這才放松下來,脫口而出道,“我在想……我今晚才不要和你洞房!” ☆、第99章 洞房 這半年來,小張氏和宋苓沒少灌輸宋竹為人婦的一些門道,小張氏面皮薄些,說的多數(shù)都是日后為大家主母的一些事情,不外乎就是侍奉舅姑,外加做事時(shí) 不要被下人欺瞞了去的一些講究。因?yàn)殛惈娛瞧咦?等到他繼承福王王位的那一天,應(yīng)該也是沒有舅姑之論,說不定宋竹都娶新婦了,因此小張氏也就是粗粗一說, 沒有怎么細(xì)點(diǎn),倒是宋苓,從內(nèi)到外,能說不能說的,全都和meimei說了,到了出嫁前一日,更是拿了一本好玩的畫兒來,仔仔細(xì)細(xì)地將男女之間的那點(diǎn)事兒告訴了宋 竹,干脆就免除了小張氏委婉解釋的那份活計(jì)。 雖然也知道,天下的夫妻大抵都是要做這些事的,但宋竹心里就愣是覺得和陳珚之間還沒 到這一步——也許是這一切發(fā)生得太倉促了,在她心里,直到現(xiàn)在住進(jìn)了福王府,才是相信自己真的成親出嫁,和陳珚到了一塊兒??傊羰菗Q做任何一個(gè)陌生人 在這里,她說不準(zhǔn)倒還也就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