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淹沒——原來是龍舟到了終點,又是西城贏了。這一輪已是終局,西城三戰(zhàn)兩勝,贏了今年的比賽,因此一排彩樓都是歡呼雀躍,彩聲不絕。 宋竹和蕭禹面面相覷,卻是都有了幾分無奈——本身彩樓上就很嘈雜,兩人要維持音量較低,還要被對方聽見,已經(jīng)不易,現(xiàn)在倒好,完全沒機會再說下去了。 眼看熱鬧稍歇,眾人紛紛回歸原位,蕭禹只匆匆和她說了一句,“明日再和你說?!北沣@回了屏風(fēng)那面,宋竹跟著范家姐妹一道回了座位,心中還惦記著蕭禹沒說完的話。 ——不知不覺,她心中已是暗暗希望,家里明日別派人過來接她…… 作者有話要說:蕭禹這一期表現(xiàn)不錯哈。 ☆、第30章 提醒 這一日,宋竹是連走了幾處地方,她身負宋家聲名,一言一行無不是大費思量,唯恐說錯一句話,甚至是做錯一個表情,都使得旁人對她乃至對宋家的家教 產(chǎn)生懷疑,這一整日地勞累下來,回了劉家以后連話也不敢說了。好在范家的確就是把她接去說說話,并沒什么明爭暗斗的事情,她粗粗和劉張氏說了,劉張氏便忙 打發(fā)她去安歇。 從宜陽到洛陽,路途不遠,若是家里有人來接,也可能是頭天晚上才到,也有可能是第二天及早出發(fā),宋竹當(dāng)晚睡前沒聽 說家里來人,早上起來也沒見哥哥或是叔叔在屋里坐著,便知道宋家大概意思是有乳娘和車夫帶著就已經(jīng)足夠了,橫豎幾十里的路,又在洛陽附近,也不至于就不太 平到非得要人來接的地步了。 話雖如此,劉張氏卻不大放心,正好劉家長子今年也十六七歲了,足以在外走動,劉張氏便讓他今日告假不去洛陽國子監(jiān),而是送宋竹回宜陽。宋竹這里才道,“可不要耽誤了大表兄的功課,就這么短短的路,我就自己回去就姓了,三姨你別擔(dān)心?!?/br> 她正說著,外頭便來人稟報,“蕭家三十四哥來尋三娘同路回家。” 這 話聽著曖昧,但傳話的仆婦倒是心安理得,眾人也都不覺得什么:第一宋竹還小,第二兩家通家之好,且蕭禹本就和宋竹是同路來的,如今同路一起回去也不算什 么。再加上劉張氏多少也和乳娘聊了幾次,又接了jiejie的信,心中對于一些事情也是有數(shù)的,聞言便笑道,“那也不是外人,不好失禮了,讓他進來說話吧?!?/br> 劉家本沒女兒,宋竹也是無妨的,因此蕭禹順順當(dāng)當(dāng)?shù)鼐瓦M了內(nèi)堂,和劉張氏問了好,便坐在下首受了劉張氏招待的茶湯。 宋 竹之前幾次見到蕭禹,他都穿著十分華麗,唯獨有兩次在學(xué)堂里遇見,他才穿上了樸素的布衣,今日也是一樣穿著淡紅羅袍,戴了玉冠,畢竟是被美飾裝點,更顯得 他面如冠玉目似朗星,雖然年紀(jì)還不大,青蔥少年氣息未退,但顧盼之間神采飛揚,即使是她,心中也不能不承認:和她的幾個哥哥比,蕭禹起碼在外表上是一點都 不遜色的…… 也許是因為如此,劉張氏就很喜歡他,輕易允了就讓蕭禹帶宋竹一行人回去,自己也不派兒子。又還問蕭禹吃過早飯沒有,聽說吃過了,且特地讓家下人帶了些鮮果點心,讓他們在路上吃。 蕭 禹來得其實不晚,進來坐了一回,再出去時太陽才剛剛升過房頂,一行人還和來時一樣,宋竹和乳娘坐在車里,車夫趕車,蕭禹和他那隨從一人騎了一匹馬,在前頭 帶路。——只是宋竹看到那隨從手里還牽了另一匹馬的籠頭,心中不由暗暗納罕:這又不是長途跋涉,要珍惜馬力,也就是那么幾十里的山路而已,放開來一個時辰 就能跑到了,至于還要帶馬來替換嗎? 也還好趕了個早,車行沒多久就出了洛陽城,官道上行人也不多,速度跑得起來,沒有多久就看到了五里亭,宋竹正隔著輕紗看著外頭的景色,又拿扇子死命扇風(fēng),便覺得車行漸緩,慢慢地停了下來,只聽蕭禹在外問道,“三娘meimei,車里熱么?” 過了端午就是夏天了,車廂里為了防塵土,雖然拉開竹簾納涼,但到底蒙了一層白紗,其實還是悶不透風(fēng),倒是在外頭馬上還能吹到點涼風(fēng),宋竹一聽蕭禹這話,眼睛便是一亮,她期盼地看向乳娘,都把乳娘給逗笑了。 “想要騎馬就出去吧?!比槟飳λ沃褚幌蚴怯星蟊貞?yīng)的,更何況這等小事?說著,就拿起帷帽給宋竹戴上了,又道,“只是不能跑快了,千萬別出事?!?/br> 宋竹反倒是有些扭捏,低聲道,“也許三十四哥就是問問呢……” 話雖如此,但都到了這時候,她哪還能不知道,這第三匹馬就是為她準(zhǔn)備的?蕭禹只怕是早就打算好了,才從范家又多牽了一匹馬,想來是她上回和他換著騎馬的事,讓他記在心里了吧。 宋竹心里,就像是聽母親說蕭禹為她準(zhǔn)備了銀錢買衣衫時一樣,有些說不出的滋味,又是略略歡喜,又覺得他有些太過僭越,這復(fù)雜的情緒在心底滾來滾去,倒使得她有些不愿出去了。若非想到昨日蕭禹說了,有話要和她說,她真有心窩在馬車里,不出去見蕭禹…… 便是她自己,也覺得自己這番心思有些古怪了,宋竹沒等乳娘說什么,便深吸一口氣,不再矯情,貓著腰靈巧地鉆出了馬車,車夫為她放了小幾子,她穩(wěn)穩(wěn)重重下了車,含笑仰首對蕭禹道,“多謝三十四哥為我準(zhǔn)備馬匹。” “三娘meimei太客氣了。”蕭禹其實是心細如發(fā),看來昨日喊她粵娘,無非是為了戲弄她而已,現(xiàn)在官道上,他就絲毫也不肯叫宋竹的乳名,他翻身跳下馬,從那侍從手里接過了另一匹馬的韁繩,笑著說,“我的那匹是牝馬,性情溫順些,你上回也乘過的,這回就照舊乘坐吧?!?/br> 說話間,已經(jīng)是利落地跳上了新馬的馬背,倒是連客氣的空間都沒留給宋竹。 宋竹至此,不能不承認蕭禹實在十分體貼,她心里那股怪怪的感覺又回來了,且喜有帷帽遮擋,自忖旁人也看不出什么不對,她感慨了片刻,便收視心情,翻身上了馬。 若 說宋竹有什么靈巧勝過兄弟姐妹的地方,便是她自幼身體康健,不論是騎馬還是射箭,都是一學(xué)便會了,她本人且也都是頗為喜歡,這一上馬,亂七八糟的心情仿佛 就被風(fēng)全吹走了,只覺得高踞在馬上,連風(fēng)景都好看多了,要不是養(yǎng)娘叮囑在先,蕭禹和那侍從也都不曾放開腳步,她真想催著馬兒好好跑一跑才高興。 一行人照舊是拉開了一個較長的隊伍,車夫趕著車,乳娘也坐在車轅上吹風(fēng),落在最后,蕭禹侍從居中照看馬車,至于蕭禹和宋竹,自然而然便跑到了最前面,讓馬兒小碎步跑著,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