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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兩個同屋是什么人?。亢孟嗵巻??” 掌柜的抬起下巴,下巴尖指著陰影里的那個人,又轉(zhuǎn)過頭,用下巴尖指著關(guān)林森:“喏,就這兩個,你自己看好不好相處?” 沒想到,關(guān)林森今天竟然和這個出言不遜的小子住一間,兩人別半夜打起來了,鳳歌看著他:“你一定要冷靜。” 關(guān)林森將嘴里的饅頭咽下去,表情卻是沒什么變化:“就算是金璜,也不會隨便出手,我難道還不如她?” 鳳歌笑著說:“那當(dāng)然是比她強(qiáng)的,你比她識大體多了?!?/br> 心中卻想著,這話要是給金璜聽見,只怕她要當(dāng)場炸了,罪過罪過。 掌柜的問伙計:“這是今天最后一撥客人了?” 伙計點點頭:“外面太陽已經(jīng)下去好久了,風(fēng)里的土腥味越來越重,只怕今晚的黑風(fēng)暴會比平日的更大一些,不能再出去了?!?/br> 掌柜的給年輕人辦完入住手續(xù),結(jié)結(jié)實實又收了一大把銅板,這才將進(jìn)房間用的木牌給了年輕人。 年輕人很快便出來了,看來他也沒收拾,只是簡單的把東西扔在了房間里,臉上的表情也不怎么好看,鳳歌從他的臉上看出了“鄙視”“唾棄”“看不上”“算了忍忍吧”等不同的情緒。 不由覺得好笑,想必自己剛才也是這樣的反應(yīng)吧。 “老板,還有沒有沒有吃的了?”年輕人問道。 “水單在墻上,自己看,要吃什么隨便點。” 年輕人興致勃勃的剛看了一眼,便倒抽一口涼氣,這反應(yīng),跟鳳歌也是一模一樣,關(guān)林森微微一笑,沒有再說話。 “實在是太貴了,為什么一個饅頭也要賣四十文?!蹦贻p人叫道,“在豐縣,十個饅頭也才五文錢而已啊?!?/br> 掌柜的一臉“愛吃不吃,不吃滾開”的表情,連理都沒理他,一旁正在收拾桌上碗筷的伙計笑道:“客官此言差矣,如果不是這里可比不得豐縣,這里所有的糧食都得從豐縣運過來,最近邊境上局勢又吃緊,就算是這些吃的,也是我們老板花了大價錢給買回來的,若是尋常酒店,只怕給錢都不到呢?!?/br> 從豐縣到這里,鳳歌所乘也算是寶馬良駒,還跑了一天,要是再運上這么多瓜菜米面,在這種鬼都不生蛋的地方,確實是有價無市,比起昆侖山中出的黃金還要貴重幾分。 畢竟黃金是不能吃的。 那個年輕人rou痛地囁著牙花:“嘶……能賣半份嗎?” “不賣。” 壟斷生意就是這么的霸道,看著那個年輕人心痛的模樣,鳳歌笑道:“不如坐過來一起吃呀?我們這邊還有一些菜,怎么怎么動,要是就此扔掉,也是怪可惜的?!?/br> 坐在墻角那人又陰陽怪氣的調(diào)笑道:“你這兩碗菜賣了一戶又要賣一戶?比掌柜的還要會做生意啊。我說,掌柜的,你不如收她做了老板娘吧,我看,有她在,你這店的規(guī)模,起碼還能再大一倍?!?/br> “放肆!”鳳歌大怒,一拍桌子便站了起來,掌柜的十分冷靜的吩咐:“兩位,且等等?!?/br> 鳳歌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就看見方才那個伙計,腳下生風(fēng)般的,迅速將桌上所有的杯碗筷碟全部收了起來,動作極其麻利的將凳子一條一條的倒翻在桌上扣著,還將桌子推到一邊,貼墻靠。 現(xiàn)在店中間的場地空出了一大塊。 掌柜的說:“你們請自便,借場地打架免費,我也不管你們誰死誰活,但是,如果弄壞了我的東西,還請照價賠償?!?/br> 說著,便拋出了一卷長長的卷軸,價格清單上有蠟燭臺的價格、桌子椅子的價格、還有磕壞了墻怎么算、踩碎了地磚怎么算,每一個價格都是天文數(shù)字。 “今晚有黑風(fēng)暴,你們要打,就在這里打吧,千萬別出去,出去,就飛升上天,下輩子再見咯?!闭乒竦膶佋诠裆系馁~本一卷,舉著燭臺,便自顧自的走了。 少了一只燭臺,大廳里的光線又暗下來許多,看著剛才的報價單,誰都沒心思打架了,但是又不好就這么收手,于是,就這么僵持著。 那個年輕人一會兒看看鳳歌,一會兒又看看那個人,他覺得為了維護(hù)晚上房間里的安定與團(tuán)結(jié),自己有義務(wù)勸說這兩位大哥放棄彼此間的仇恨,雖然根本不知道這莫名其妙的仇恨是哪里來的。 “兩位,兩位,聽我一句,這店里的東西實在太貴了,為了打一架,付這么多錢,實在不值當(dāng)啊?!兵P歌不由笑了,這才注意看著那年輕人的臉,不如關(guān)林森的冷峻,也不如林翔宇的溫潤如玉,更不似高真北的高大威武,倒像是個跑慣了江湖的油子。到處都能吃得開,但是誰也不會拿他當(dāng)個角的那種。 鳳歌笑道:“嗯,不打,沒必要與瘋狗計較。” 接著她又問那年輕人:“你是從哪里來,要往哪里去?” “我是東寧國的人,聽說西夏國這里出極好的鋼鐵,帶回去,價格能翻上幾百倍,所以,我就來了。” 東寧國是整片大陸最東面的國家,國民普遍做的是海上貿(mào)易,是大陸上這幾個國家中最有錢的一個,也是對大恒國來說,外交壓力最不大的一個。 求財?shù)纳倘?,他們的?guī)矩簡單好懂,無本萬利為上,一本萬利為中。而東寧國的商人更有出息一點,他們講究買賣雙方都能獲利:“如果賣東西的人沒有利潤,那他以后也不會再賣這些東西了,那豈不是殺了會下金蛋的母雞?” “從東寧過來,你是走的大恒嗎?”鳳歌好奇的問道。 “不,是走的北燕,然后轉(zhuǎn)下來的。” 鳳歌困惑不解:“可是,那會兜很大一個圈啊?!?/br> 年輕人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沒辦法,東寧與西夏之間,雖然說只隔了一個大恒,但是,從東寧往大恒國都走的中間,隔了一個祀星族啊。祀星族有著自己的通行法令,想要從大恒走,就等于要辦兩張通行令,實在是太麻煩了,所以,就只好從北燕走咯?!?/br> 鳳歌其實對祀星族的了解,也僅是一個名字而已,因此,她并不能說出什么有意義的話來,只是默默的點了頭,以示聽到了。 正說著,年輕人的肚子發(fā)出了“咕?!币宦暎P(guān)林森抬眼看了他一眼,將自己面前的饅頭往他面前推了推,鳳歌則是將黃燜雞推了過去:“快嘗嘗,可好吃了?!?/br> 年輕人的嘴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