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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歌的面目被遮在厚重的頭盔之下,她看著腳下的石量:“我是一個一心想要考入工部,卻因為算學不及格,連續(xù)三次都沒有成功,最后不得不流落西北的人?!?/br> “你是林翔宇?” 真正的林翔宇差點又坐回地上,怎么連北燕人都知道這個丟人現(xiàn)眼的事? “沒想到,連親王殿下都知道了?!兵P歌長嘆一聲。 她話峰一轉(zhuǎn):“可惜,你卻不是親王殿下本人?!?/br> “你說什么?!”高坐在馬上的人,眼神一變。 鳳歌卻十分輕松:“三年前,親王殿下曾率燕國使節(jié)團曾經(jīng)出使我國,想來,閣下當時也身在燕國使節(jié)團之中。只不過,親王殿下的聲音實在與閣下相去甚遠。” “區(qū)區(qū)不才,當時正巧輪值詔令官,隨侍在一旁,親耳聽過親王殿下的聲音?!兵P歌一笑: “閣下雖為親王殿下影子替身,卻不能替親王殿下開戰(zhàn)吧?” “哈哈哈哈哈……”影子替身放聲大笑,縱馬一揚蹄,一起一落,馬蹄下的石塊被激起,筆直向鳳歌射過去,若這一下子挨實了,雖不致命,也少不得頭破血流。 站在一旁的關(guān)林森看似十分隨意的抬手,那塊拳頭大的石子被牢牢捏在他右手的拇指與食指之間。 石子忽然碎成粉末,白灰飛了鳳歌一臉,鼻子一癢,就要打噴嚏。剛才她故意粗著嗓子說話,勉強還可以假裝是男人,可是打噴嚏的聲音卻是萬萬掩飾不了的。 林翔宇再娘炮,從生理上來說,也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 就在鳳歌微微皺著鼻子,眼看著就要打出噴嚏的一瞬間,關(guān)林森的肚子忽然“咕?!币宦暎又帕艘粋€十分響亮的屁,那聲音在空曠的戈壁上撞上石壁與沙山,還形成了余音繞梁的回音效果。 鳳歌的噴嚏聲早就被巨響遮蓋得嚴嚴實實。 回音漸漸消失,一時間兩方都十分安靜,大家都不知道應該說什么好。 關(guān)林森倒是坦蕩的很:“對不住,晚上rou吃多了?!?/br> 看得出來,大家忍笑都忍的很辛苦。 蕭燕然揮揮手:“既然今天晚上是一場誤會,那就散了吧?!?/br> 影子點點頭,燕國士兵收刀回鞘,轉(zhuǎn)身,踏著整齊的步伐,消失在黑暗中。 在場所有恒國的士兵都大大松了一口氣,本來難以收場,可能造成兩國大戰(zhàn)的事件,竟然是在屁聲中就這么云淡風清的結(jié)束了。 “回營?!笔捬嗳粨]手,他帶出來的士兵迅速集結(jié)成行,不輸燕軍。那五個出來打狐貍的北玄軍被押在中間。 鳳歌正想就這么離開,卻看見蕭燕然看著她:“還有你們?nèi)齻€?!?/br> 該來的還是要來。 一行人浩浩蕩蕩,就這么回到北玄營中。 寒山鐵騎,在三十年前,堪稱大恒國的銅墻鐵壁,大恒國中男兒,無一不以入寒山鐵騎從軍為榮,可是一夕之間,卻風云突變,寒山鐵騎兵敗如山倒,而打輸?shù)脑蚴侵鲙涁澒γ斑M。 幸得當今圣上,那時的太子,坐鎮(zhèn)危局,力挽狂瀾,再加之當時的兵部侍郎馮瑞慈相助,還有律王主動借出他的封地府兵勤王,才讓北燕軍隊止步于國門。 大戰(zhàn)之后,獎功懲過。 馮瑞慈升任兵部尚書,律王又得許多賞賜。 而劉觥弈,家眷盡數(shù)發(fā)配北疆冰雪之地,不過一年,便因不服當?shù)厮翚夂颍舆B病故而亡。 從此,寒山鐵騎被撤銷,所有士兵被打亂編入各個不同的軍中。 三十年前那一場磕磕絆絆,差點亡國的戰(zhàn)爭,反倒讓四海之內(nèi)各國不敢輕談刀兵,恒國與燕國簽定停戰(zhàn)和平條約,平時邊境上雖然沒有少鬧過,但是最終都會被定義為兩國的邊民,因為小事情,發(fā)生的小摩擦。 西北境這邊猶為太平,因為多了個夏國,恒與燕要是認真的打起來,只怕高興的是專門往各個國家賣兵器的夏國人。 鳳歌想起夏國,就覺得心煩,明明賣的是兵器,卻號稱他們賣的不是可以殺人滅國的兇器,而是正義與和平、愛與友誼。 道理也是他們說的,大家手上都握著戰(zhàn)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利器,誰都不敢打誰,可不就和平了。 那幫jian商,相比還是東寧國那些商人更純粹一些。 這個蕭燕然的身份,只怕也不像他說的那幫簡單。 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致果校尉,小時候在寒山鐵騎里做馬僮,哪來的本事讓這些寒山舊部服服帖帖。 不過,既然他沒有拆穿自己的身份,那自己也不必咄咄逼人,待以后相處熟了,再聽真話不遲。 帳中的蠟燭結(jié)了一個大燈花,輕輕的爆開,帳中瞬間更明亮了些,鳳歌想起北玄營中的情況,忍不住問道:“這個關(guān)城為什么會亂成這樣,根本就沒有人管?!?/br> “你說對了,就是沒有人管,主帥桂德興,說這里的條件太差,整日都在律王府中住著,十天半個月也不來關(guān)城一次,開頭還每日認真cao練,到后來,負責執(zhí)掌軍紀的人都高臥不起,誰還再管這事。” 鳳歌睜大了眼睛:“你們可是在邊境啊,這么隨便,就不怕有一天燕國或夏國打過來嗎?” “他們?別看他們現(xiàn)在不cao練,但是如果屁股后面被人攆著跑,只怕比飛還快些。別看他們現(xiàn)在揮刀弄槍的姿勢不對,到時候跪地投降的姿勢一定特別標準。” 蕭燕然說這些話的時候,雖是嘲諷與調(diào)侃,聲音里卻是滿滿的悲涼,在上的主帥不作為,他一個小小偏將,又能做什么呢。 “那你們這軍營,也不能隨便就可以任人進出,現(xiàn)在進的是我,哪天潛入的是敵人那該怎么辦?!兵P歌對他們的生命安全感到深深的擔憂。 “呵呵,管不得,桂德興說了,我們在邊境,就要多忍讓一些,免得與他國發(fā)生糾紛,引動兵戈,致使國中黎民生靈涂炭?!?/br> 竟有這等厚顏無恥的說法!鳳歌真是眼界大開。 “剛才那些北燕人,兵馬來的那樣快,陣勢也很不尋常,這件事不一般?!兵P歌想起剛才北燕步兵陣列,拔刀出鞘時的寒光四溢的模樣,就好像馬上就要真的兩國開戰(zhàn)似的。 只怕那幾個出去抓狐貍的士兵,并不是無意進入北燕國境的。 “你們?nèi)齻€留在這里,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