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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yīng)該安靜到晚飯時分的門口,此時卻是又有了動靜,紅兒、藍(lán)兒忙放下筆迎了出去。過了一會,藍(lán)兒很驚喜地跑了進來。 “娘娘!”她說,幾天來,臉上首次帶上了真心的笑容?!傲鵂攣砹?!” 徐循頓時也是精神一振,“還不快請進來!” 話說出口,卻又不禁微微一怔,自覺有些不對——什么時候,柳知恩的出現(xiàn),比皇帝的出現(xiàn),更能讓她欣喜,讓她安心? 徐循自問,就是皇帝現(xiàn)在出現(xiàn)在她眼前,她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這么高興,這么輕松了…… ☆、迷路 柳知恩很快就進了屋子,給徐循行了禮。 “娘娘?!彼环雌綍r的謹(jǐn)慎,居然抬起頭觀察了一下徐循的面容,頓了頓,才垂頭道,“娘娘安好,奴婢奉太后娘娘之命,進宮探望娘娘?!?/br> 柳知恩身為內(nèi)侍,當(dāng)然不可能和徐循一起留居永安宮,這段時間都在永安宮外居住。太后讓他來探望徐循,也不是為了探視徐循的好壞?!刻焖惋埖亩际撬娜?能看不出個好歹?為的,其實也就是讓徐循和心腹能說說話,了解一下宮里的形勢,也放松一下心情。 看來,太后雖然許她封宮,但心里卻未必有多懷疑她和坤寧宮一事有關(guān)。不然,也不會把柳知恩打發(fā)進來了。 徐循心中微微松了口氣,卻也沒能高興起來,她擠出一絲微笑,站起來沖清寧宮的方向行了禮,說著必須說的客氣話?!疤竽锬镏鴮嵤菫槲覀兺磔呏耄皇俏沂苤欣??!?/br> 柳知恩客氣道,“娘娘請安心,太后娘娘令您好生休養(yǎng),一切等皇爺回宮后再說?!?/br> 這就算是做完了常規(guī)程序,然后,紅兒和藍(lán)兒便可以被打發(fā)出去,徐循和柳知恩也可以抓緊時間,正經(jīng)談話了。 只是兩人一時,卻是相對無言。柳知恩的眼神先落到徐循腹部,“未知娘娘玉體可還安好?” 徐循搖了搖頭,“不大好,該來的還沒來?!?/br> 柳知恩對徐循的經(jīng)期肯定不了解,還在那算呢,徐循幫他明說了?!巴砹硕嗵欤詈笠淮纬袑櫟浆F(xiàn)在,剛好是四十多天?!?/br> 雖然是兩次經(jīng)期之間的日子,按說不容易受孕,但這種事也沒準(zhǔn)的。柳知恩面上現(xiàn)出一絲喜色,拱手道,“娘娘萬請保重身子,等到皇爺回宮,一切難題將迎刃而解。到時是或者不是,便自然有個答案了。” 徐循擺了擺手,她閉上眼,情不自禁地嘆了一口氣?!袄帉m的事,查出了眉目沒有?!?/br> 她問的肯定不是劉保闖坤寧宮的意圖,而是這枚藍(lán)寶石鳳釵的來龍去脈。更有甚者,問的就是到底是誰要在背后出招,整她徐循。 柳知恩搖了搖頭,倒也是答得坦白,“身處風(fēng)口浪尖,一動不如一靜,奴婢沒有貿(mào)然行事?!?/br> 他猶豫了一下,又道,“只是,皇后娘娘……” 遂將那一日清寧宮里發(fā)生的事,如實說了出來。“皇后娘娘對您可是信任到了十二萬分,這份情誼,著實令人感念。” 說起來,那一天皇后對徐循是很夠意思了,若是她沒有這么堅持,現(xiàn)在皇城甚至是京城,還不知該怎么議論徐莊妃呢。這貼身飾物落到了一個雜役手里,單單說出來感覺都很有故事,三人成虎,很多時候人的名聲就是這么被毀掉的。 徐循卻沒有感激皇后,而是情不自禁地冷笑了一下,“是真信還是假信,可還難說得很呢。” 話出了口,落到自己耳朵里,連她自己都被驚住了。 這冰冷的語氣,刻毒的暗示,這……這滿載了惡意的態(tài)度,就像是毒蛇吐信一樣,連每一個轉(zhuǎn)音,仿佛都浸透了猜疑和毒液。 這句話,真的是她徐循口中說出來的嗎? 什么時候,她對皇后的猜忌已經(jīng)到了如此地步? 入宮至今,皇后待她可是挑不出一點不好?!鋵嵕褪菍O貴妃、何惠妃,又有誰待她很差?幾人在宮中相處,雖說難免有些小摩擦,但終究也沒有誰要往死里去算計別人,起碼,她是沒有看出來有這樣的跡象。 那為什么她已經(jīng)自己把別人往那樣險惡的地方去想,為什么自己就疑了起來,為什么不能安心等待皇帝回歸…… 什么時候,她徐循的心思已經(jīng)變成這個樣子了?當(dāng)日中選以后,錢嬤嬤教她的品德,她還記得多少?為什么她沒有辦法繼續(xù)做那個與人為善的徐循,什么時候,她已經(jīng)失去了對別人的信任? 徐循忽然間不知道自己進宮究竟是為了什么,在進宮之前她設(shè)想過很多生活,獨獨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變成這樣,過著這樣的日子,成為這樣的人。 她圖什么呢?就圖娘家的榮華富貴,圖她自己的萬貫身家? 怎么會這樣?徐循想,事情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還是我嗎? 她覺得她有點捉不住她自己了,她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還在渴望什么。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的話,即使生了兒子,即使免于殉葬那又能如何?這樣活著真的有趣嗎? “娘娘?”柳知恩略帶疑惑的呼聲,喚醒了徐循。她搖了搖頭,忽然感到了片刻的暈眩。 不論如何,先把眼下的難關(guān)度過去再說了。孫貴妃也好、胡皇后也罷,難道這件事真的就只是巧合? 即使很想相信,為了肚子里這個可能的孩子,徐循也不能相信這就是巧合。 “最近,宮里的飯食,是清寧宮小廚房做的,還是——”她問柳知恩。 聞弦歌而知雅意,柳知恩交代起了太后的安排。“是清寧宮小廚房現(xiàn)做,每日里由太后娘娘的膳食中隨意給您指出若干味送來的。” 看來,除了自己以外,也不是沒有人在乎她的安危。太后不但考慮到了她的嫌疑,也考慮到了她的安全…… “你看了我的天癸記錄沒有?”徐循又問,“上次天癸記上去了么?” 這一問,就又把徐循的懷疑給暴露了出來,柳知恩雙眸一瞇,像是沒想到徐循居然會如此敏銳,他猶豫了一下,便低聲道,“尚寢局說,因人手不夠,這幾個月的月事全都沒記?!?/br> 到底是真沒記還是假沒記? ——局面亂得簡直就像一鍋粥了! 徐循煩得直接就把一杯茶推到地上去了,清脆的茶杯落地聲,倒是喚回了她的神智——她還把自己嚇了一跳,忙阻止了柳知恩,“你別動了,一會兒讓她們收拾?!?/br> 她緩了緩,想要說什么,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禁不住就對柳知恩露出了一個極為難看,極為勉強的笑,才要說什么,忽而又覺得下.身一暖…… 徐循也顧不得柳知恩了,跳起來就往凈房跑。 然后……然后她就看到了褻褲上那熟悉的一點粉色。 她的天癸來得總是很矜持,見粉以后數(shù)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