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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心境已有許多不同,但徐循也沒有拿喬,她很爽快地就答應了皇帝的請托,“雖說我笨笨的不會管事,但大哥你都這么說了……別嫌我辦得不好就行了。” “就是讓你掛個名?!被实垡矊π煅男宰雍苡凶灾?,“讓柳知恩來管這件事吧,選女官和選秀還有些不一樣,甚至要更慎重一些。高門大戶的親戚,最好都別入選?!?/br> 國朝對于防范權貴和外戚勾結(jié),一直都是很上心的,在皇帝這一代,他的妃嬪里就完全沒有名門出身的女子了。而雖說小戶出身的女子,也不是沒有缺陷,但起碼后宮里是清平了很多,再怎么互掐,也沒鬧出文皇帝那一輩的丑事——連權賢妃這樣的寵妃都能被毒死,說出去簡直都丟死人。 徐循本來就有意推給柳知恩,聽皇帝這一說,更是正中下懷,嗯了一聲答應了下來,便低下頭研究棋盤。過了一會,覺得皇帝的眼神一直都沒離開她的肩背,便抬頭奇道,“大哥你一直看著我干嘛?” 皇帝被她逗笑了,擰了擰徐循的鼻尖,“看你這個小缺心眼唄?!?/br> 自從皇后有孕的消息傳出,孫貴妃那邊就不說了,就連新近得寵的幾個嬪妾,都有點酸酸的。雖說極力遮掩,但就那點城府,那點小家子氣,如何能瞞得過皇帝? 他有些不屑,也有些好笑:雖說近年來和皇后感情有所疏離,但嫡長子這三個字分量有多重,皇帝自己心里還是清楚的。說白了,要是他自己能決定由誰來生兒子,皇后肯定排名第一。后宮有嫡長,是象征國運昌隆的好事,這孩子還沒落地呢,計較妒忌之態(tài)就出來了,這也是國朝妃嬪該有的心胸? 孫貴妃那里,他不怪她,如今后妃之間,勢同水火,眼看皇后有孕,她卻是幾年內(nèi)都不太可能有妊,有些失落的情緒是必然的,但即使如此,孫貴妃也還是能顧全大體,主動轉(zhuǎn)為低調(diào)。這些新進的嬪妾,和他的感情都沒培養(yǎng)出來呢,好的不學,倒是學了這些爭風吃醋的東西,論情分,誰能比得過徐循?徐循都沒醋,她們醋什么。 皇帝也是看得出來,徐循是真的沒醋,也是真心為皇后高興,預備給她分憂——由她來接過皇后養(yǎng)胎時必須放棄的一些宮務,是最能讓她安心的,徐循連作態(tài)都不曾,很自然地就接了下來,卻因為她的人品,不至于被人誤會了她是在貪權。 進入宮廷這些年來,徐循一直沒有改變的,就是她的真。也許長大了一些,長高了一些,氣質(zhì)中的青澀也褪去了一些,但在他跟前,她永遠都還是那個迷迷糊糊,無法遮掩緊張和局促的小女孩。受娘家人氣了,跑來找他哭,吃孫貴妃醋了,在他跟前也忍不住眼淚。她就像是一缸很干凈的水,皇帝在她身邊感到的,永遠都是一種清澈見底的安心。 “jiejie有了身孕,要生第二個了,羨慕不?”也是起了一些調(diào)皮的心思,故意攪亂這一池春水。 水面果然起了一些波瀾,徐循的眉頭輕輕地攏了起來。 “羨慕?!彼贿€是那么坦白,“也是慚愧,三個jiejie都給大哥開枝散葉了,就我這肚子不爭氣……” 說著,也不禁淺淺地嘆了口氣。 這淺淺的嘆息聲,比無數(shù)半含酸的嬌嗔更能打動皇帝的心扉,皇帝一下就愧疚了起來:其實徐循又何嘗不是因為第一次有身孕的時候太過勞累,恐怕是損傷了元氣,這才一直都沒有好消息? 雖說這和皇帝沒有直接關系,但男人就是要呵護自己的女人,徐循的損傷,不也是因為皇帝照顧不周? 屈指算算,休養(yǎng)也有兩年,只怕元氣也快恢復了,這一陣子努力一點,說不定還能來個連中雙元,甚至是三元呢。 雖然今日還是沒打算征伐,但皇帝聽了這一聲嘆息,倒是改了心思,他摟住徐循的肩膀,玩笑道,“那咱倆就應該更努力了,娃娃可不會從棋盤里冒出來?!?/br> 徐循這時候當然也不會拿喬了,垂下臉輕輕地應了一聲是,半推半就地,就被皇帝引入了屋里…… 兩個人該怎么做事,自然都是早有默契的,皇帝也喜歡和徐循做,他們的步調(diào)一般來說比較一致,不會出現(xiàn)巔峰無法同步的現(xiàn)象?!退闼矸葑鹳F,可以不去顧慮女方的感受,但自己爽到了,看著女方在那強裝愉快也挺沒意思的??勺约罕M興了,還要去服侍女方,他又嫌麻煩,還是和徐循這樣比較好,兩個人的時間都差不多,大家都滿足了以后,也就可以鳴金收兵了。 皇帝素了幾天,今日難免用力有些猛了。徐循癱軟在床上,看來是連一根手指都不想動,也沒提擦身的事兒,唇邊甚至還掛著一抹不自覺的淡淡微笑,明顯是在回味剛才的征伐,皇帝摸了摸她的臉龐,禁不住低下頭親了她的臉頰一下,方才支起身子,預備洗漱一下,繼續(xù)去看折子了。 才一掀簾子,親信的宮女便在他耳邊低語了幾句。 皇帝怔了一下,便打消了洗漱的主意,外袍一披,徑自去外間了。 這一處理公事,時間便好過了,也不知過了多久,徐循才從里間出來,卻已經(jīng)是穿戴齊整,只是眼角眉梢的絲絲春.色,卻還瞞不了人。 “今兒大哥忙呀?!彼S口和皇帝搭了一句話。 “可不是因為有事兒呢嗎?”皇帝笑著說,“你猜是什么事兒?” “這我可猜不出來。”徐循一般是不會過問軍國大事的——她也不懂。她和皇帝搭這個話,主要是在問她今晚是留下來呢,還是回永安宮去。 皇帝便抬起頭,笑模笑樣,很輕松地說了一句,“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漢王叔要起兵造反了?!?/br> ☆、出事 別看皇帝說得輕松,可藩王造反始終是件大事,他也不可能放置不管毫無作為,和徐循說了這么一句,便道,“終究還是要招內(nèi)閣大臣們進來商議一番。” 徐循哪還不知道該怎么辦?當下便知趣告退回宮了,坐在自己屋里想一想,在興奮之余也有點擔心:雖然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但有文皇帝的先例在前,誰知道漢王能不能成事呢,說起來,他也是有軍功的人。 談起國朝的這叔叔篡位的事,就不能不提起文皇帝當年奪天下的往事。徐循雖然從來都沒興趣過問外朝的政事,但心里多少也清楚,皇帝登基以后,對藩王們多加撫慰,尤其是漢王、趙王兩個親叔叔,雖然當年都不大地道,可國朝這邊給的優(yōu)待一直都是超標準的。漢王有什么政治上的建議,皇帝也都很給面子——這個做法,就是因為現(xiàn)在他們的關系和當年建庶人同文皇帝的關系很像。都是先立的太孫,而昭皇帝在位時間很短,也可以說是祖父的權力直接過度給孫子了。 當年的建庶人相當年輕,而藩王們卻是兵強馬壯,建庶人誤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