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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這……這又是在鬧什么事啊? 徐循的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又是興奮又是害怕,想來想去,只覺得恐怕是太孫宮或者東宮要有麻煩了。她想問,又不敢,想了一會兒,遂提醒太孫,“孫jiejie那里,是不是也該……” “噢,玉女那里,一會兒我親自過去說?!碧珜O好像才想起這一茬似的,匆匆咬了一口細白面饅頭,就放下了飯碗,“我索性這就過去吧——今晚也不回來了,睡到正殿去!” 正殿獨眠,多么冷清?太孫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在正殿居住了,這幾個月,幾乎每晚都是在宜春宮過的,除非徐循月事,那也是偶爾才讓何仙仙去正殿服侍他,多數(shù)時間,還是在宜春宮住著。 徐循這下是徹底摸不著頭腦了,連著今晚上值的兩個嬤嬤,隔著簾子聽了一鱗半爪的,也是有點憂心忡忡。孫嬤嬤主動道,“要不,明兒老奴問問王瑾……” 也不知是什么時候開始,徐循和四個嬤嬤之間的關(guān)系,也是悄然發(fā)生了變化。在她剛進宮的時候,四個嬤嬤多少有些半奴半師的意思,很多事,都是她們來替徐循拿主意,她們來教導徐循??涩F(xiàn)在,很多時候,是嬤嬤們要來請示徐循的意思了。 徐循沉吟了片刻,方搖頭道,“不必了,若有事牽連到我們,就知道了又如何?若無事,又何必知道?時常這樣打聽,倒覺得我們太多事好奇了。若是真和我們有關(guān),王伴伴自然會送信來的。” 這話雖然是正理,但人都是有好奇心的,這個晚上徐循完全沒有睡好。第二天去見太孫妃的時候,太孫妃也是有些莫名其妙的,太孫對她也未曾多說什么,據(jù)說只是早上來匆匆告訴她有這么一件事情,讓她和徐循一道辦了,緊跟著便出去外頭了。 大老爺一張嘴,屁民跑斷腿,太孫一句話,徐循這里和太孫妃就要頭腦風暴。兩人想了半天,只好又去和孫玉女商量——孫玉女一樣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靠在枕上和兩人胡亂猜測了一會,終究也猜不出什么來——對這取消彌月宴的事,她倒是沒什么怨氣,反而主動說?!斑@孩子終究是早產(chǎn)兒,體弱,不如就以此點做些文章,只推說怕折了福,便不辦彌月宴了?!?/br> 這個借口,只好是孫玉女來說的。太孫妃和徐循如何想不到呢?但偏偏卻不可由她們口中出來,孫玉女這么配合,兩人都是松了一口氣,尤其是徐循,更是相當感激,忙應(yīng)了下來,遂以此借口通知各處去了。 別看宮女們在宮里表現(xiàn)得都很老實,回了下房以后她們自然也要有所娛樂的,徐循很快就從嬤嬤們那里收到了消息:和她預(yù)料中一樣,太孫宮中已經(jīng)傳開流言了,都說小姑娘是因為身體不好,有夭折的跡象,所以才這樣急急忙忙地把原本都要預(yù)備好的彌月宴給取消了…… 本來就是早產(chǎn),就怕養(yǎng)不大,現(xiàn)在還出現(xiàn)這樣的傳言,你說孫玉女心里窩火不窩火了吧。徐循去給她道惱的時候,她卻挺淡然的,“罷了,早猜到會是這樣?!?/br> 歷經(jīng)生產(chǎn)上一番挫折,她反而倒是看得透了似的,徐循也不好多說什么——多說反而有點假了。兩人繞了一會兒,又說到最近太孫宮中異樣緊繃的氣氛?!耙膊恢来蟾缍荚诿π┦裁?,成日不著家?!?/br> “聽說東宮那邊也是一樣,氣氛很緊繃的?!睂O玉女也慨然提供了來自東宮的內(nèi)部消息,兩個少婦對視了一眼,都是有些驚疑不定。 這外頭,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 太孫的確已經(jīng)有幾天沒進后宮了,只有偶然傳回話來,讓徐循看緊太孫宮里外,不令里外人等四處亂竄?!煅闹性桨l(fā)惴惴,也越發(fā)不敢多問了,只是勤謹做事,多余的話,一概不多說,多余的事,也一概不胡亂打聽。 如此過了小半個月功夫,連王瑾那邊都是絲毫沒有音信,徐循仿佛回到了魚呂之亂前的宮廷里,這種平靜,平靜得太濃厚了,反而令她有幾分窒息。 也因此,在這種平靜中見到太孫過來,徐循仿佛是如蒙大赦一般——這種時候,她只有和太孫呆在一起心里才踏實。偏偏太孫這小半個月天天都在正殿歇著,卻是極少進后宮來,徐循心里焉能沒有一點壓力? 兩個人只要呆在一處,就是不說什么,徐循心里都是舒坦的。再加上她也看得出來,太孫現(xiàn)在心情不好,便越發(fā)不愿開口,只是安頓著晚膳的事情。太孫不言不語,只是坐在當?shù)兀蕊埗忌蟻砹?,徐循催他去吃時,他望著一桌的菜,眼中閃過一絲痛楚之色,卻不舉筷子。 徐循見他有異,便放軟了聲音道,“怎么,是不合口味嗎?不如讓他們重做些拿手菜來,你不是最愛吃釀鴨……” 太孫擺了擺手,沉聲道,“把葷菜……都撤下去吧,今日,你陪我茹素……” 徐循和孫嬤嬤、錢嬤嬤對視了幾眼,均不敢多說什么,陪著小心和太孫一道,把飯給吃了幾口,太孫便失去胃口,擲了筷子,讓人把飯菜撤下——可憐徐循也只能跟著他一道被迫節(jié)食了。 兩人進了里間——從太孫今日茹素的表現(xiàn)看,徐循也不覺得今晚他們會發(fā)生什么事了,只是見太孫心事重重卻又不走,思忖片刻,便壯著膽子問道,“大哥,究竟是發(fā)生什么事了,若是信得過我,不妨和小循說說……” 太孫瞅了她一眼,面上神色數(shù)變,似乎是許了徐循的提議,卻終究沒有吭氣。 徐循見狀,忙揮退眾人,太孫等人都走光了,才長嘆一聲,將雙手掩面良久,方哽咽道,“小循……阿翁他……已經(jīng)去了!” 縱使已經(jīng)有了一定的猜測和懷疑,但徐循依然被這消息驚得說不出話來,好半晌方道,“這——這——” 她猶猶豫豫地將手放到了太孫肩上,“大哥,還請節(jié)哀順變——” 太孫手一翻,將徐循拉進自己懷里,和抱個布偶似的緊緊揸住,在她耳邊重重地嘆了口氣。 徐循試著輕輕地拍了拍太孫的背,在緊緊的束縛中費力又笨拙地回擁著太孫。不知為什么,雖然她只見過皇爺幾面,但在太孫的淚水里,她也有了幾分哭泣的沖動。 “小循,我……”太孫把徐循抱得更緊了些,他的話被淚水淹沒成了含糊的呢喃。“我——我很后悔……我……這一次我怎么沒有跟去……” 他的眼淚順著臉頰流了下來,一滴滴地落入了徐循的頭頂,將她的面頰,也濡濕了一片。 ☆、葬禮 太孫雖然在宜春宮里流了一點眼淚,卻是未及細說,便又被來人叫走了——徐循此時,卻是再無疑問,皇爺去世,這是天大的事!身為太孫,這時候要是空閑下來,只怕太孫宮里的人才應(yīng)該擔心了。 因為擺明了是在外地去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