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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畢竟也是個人啊,她也好奇啊,聽太孫的意思,難道他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一夜也頂多就是一次? “那我下回……”徐循強壓著那種螞蟻啃噬一般的好奇心,囁嚅著說,“我下回就……” 可想了想,她也不知道有什么能改的,她不就是她啊,也沒有刻意勾引太孫什么的呀。分明就是太孫自己把持不住,關(guān)她什么事? 太孫估計也發(fā)現(xiàn)她那冤屈的表情了,他又低低地笑了起來,在徐循額前印了一吻,說道,“睡吧,明兒早上,還有得忙活呢。” 這話不假,徐循第二天早上的確是又忙活了一次,她迷迷糊糊地被太孫給吵醒了,也不知道什么時辰,就知道自己非常地困,忙忙的先上了大絕活,沒有多久就把太孫服侍得心滿意足——等都伺候完了,掀簾子一看,天都還沒亮呢。 既然時辰還早,太孫居然還不著急去太孫妃那里,而是拉著徐循起來,看她一邊打盹,一邊梳妝打扮,甚至還很有興致地親自給她梳頭插簪。 這女子梳頭也是有講究的,雖然說看似簡單,就是戴個狄髻,然后再戴個冠。但是冠上頭面如何插戴,那也是門學(xué)問。不知道的人,根本都不知道要怎么把簪、釵、寶牌、挑心等物,給插入狄髻上已經(jīng)織出來的空缺里。而要是沒有這個缺口別住,光靠頭發(fā)的重量的話,那就是把頭發(fā)一直往下扯,頭皮會很疼的。 徐循就是靠這細碎的疼痛來維持清醒,就是這樣,也老把眼睛給閉上。倒是太孫興致勃勃的,拿她當(dāng)個娃娃似的,從宮人手里捧著的盒子里給她挑,“這個是頂心吧?” 從插入頭頂?shù)闹亓縼砜?,并不是,但誰又能說什么呢? 到最后,太孫插完了,高興了,囑咐了一聲,便自己站起來直接出去吃早飯了——徐循困得實在是沒法伺候他了,只能頂著一頭亂七八糟的首飾,扶著小宮人,幾乎是閉著眼橫穿了整個院子,回自己屋里去休息:她實在是困得厲害,只覺得脖子重重的,頭都抬不起來了。干脆就又行使了現(xiàn)在漸成慣例的潛規(guī)則,直接回屋去睡覺了。 等到中午起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四個嬤嬤都等著她呢,四個人都是一臉的凝重,徐循看了,嚇了一大跳,一下就清醒了過來,“出了什么事了?” 錢嬤嬤就把一盒子徐循看著覺得眼熟的首飾拿來給她看,“這些東西……昨晚可沒在您頭上呢。全是今早從您頭上給拆下來的。” 徐循定睛一看,也是倒抽了一口冷氣,她這會才發(fā)現(xiàn),昨晚那一桌子的首飾,幾乎全集中在了這個小盒子里。 ☆、有喜 昨晚桌面上怎么都有八、九件首飾了,再加上徐循自己的那套頭面,難怪她覺得頭沉呢,剛才回屋那一路,得會是走得早,路上遇到的宮人也不多,不然,估計背后都得被說死了。釵橫鬢亂那是一回事,頭上和村姑似的展覽著各種奇珍異寶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宮里有時候,也是很講究品味的,村氣一點都被人笑話呢,更別說一頭插得和刺猬似的了。 但徐循現(xiàn)在也顧不得計較這個,她趕忙把盒子拿過來,翻了幾下,見她昨晚挑出來的前三甲不在里頭,方才松了口氣——這別的也就罷了,雖然也珍奇,但還算不上舉世無雙的好東西。前頭那黃玉、藍鉆、紅寶,論價值,那是可以和她手里那兩樣相比的,是連太子爺都看在眼里的好東西。 她趕忙就把昨晚的事和嬤嬤們說了,自己也很茫然,“我明明就要了一個珠花,怎么把剩下的五樣也全給我了呢……” 太孫宮現(xiàn)在四個人,如果太孫不打算為后來的新人藏藏私的話,九樣首飾里,黃玉是一對的,算是八種,一人兩種,高低搭配,也是很公平的分配節(jié)奏。再說那什么一點,哪怕只給何仙仙一件,給她三件呢,徐循都沒這么不安?,F(xiàn)在八種首飾,別人一人一種,好么,余下的全給她了。這些好東西,徐循拿著不是高興,她是感到手上沉甸甸的,燒得慌! 就連幾個嬤嬤也有點六神無主了,對視了幾眼,孫嬤嬤站起來說,“老奴先告辭回下房去了?!?/br> 徐循心里透亮:孫嬤嬤這是要回下房打聽消息去——太孫宮屋舍狹小,沒有什么多余的房屋給宮人們居住,所有服侍人都在掖庭西北角的下房居住。這會過去,昨晚上夜的宮人估計都回去了,就是中人們也該進宮當(dāng)差,剛吃過午飯,也是嘮嗑扯閑篇的好時候。指不定哪個小中人,就打聽到了什么消息,巴巴地來告訴姑姑們知道了。 宮里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說的就是這種事兒。雖說太孫喊人下去,也就沒人敢留在屋里,或者說是趴墻跟偷聽。但這些服侍人也都有眼睛不是?很多事,就算當(dāng)時不在,事前事后拿眼睛一掃,也能猜個七七八八的。徐循說,“嬤嬤你去吧,下午多受累了。回來當(dāng)值的時候,等著你的消息?!?/br> 送走了孫嬤嬤,三個嬤嬤繼續(xù)拿首飾在那品鑒呢,你一言我一語的,誰也猜不出太孫的用意。錢嬤嬤看徐循坐立不安,便安慰她道,“您不必擔(dān)心,前回太孫答應(yīng)了您一件事,可不是辦得漂漂亮亮的,一點痕跡沒有。您又沒做錯什么事,他犯得著這么整您嗎?太孫是明白人,不會故意把您架在火上烤的?!?/br> 徐循一想也是,她一個小小的太孫婕妤,人微言輕的,太孫不喜歡她了,一句話便貶入冷宮,又或者再不見她,那都是輕而易舉的事,非得賠上這許多首飾來做什么?他手頭也沒寬裕到這個地步吧。 她索性也就不多想了,請教三位嬤嬤,“在太孫妃jiejie跟前,不好提到這幾樣首飾吧?” 三位嬤嬤都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的,錢嬤嬤直接就把首飾盒給鎖起來了。“等孫嬤嬤問過一圈回來再說吧,太孫妃不主動提起,您千萬別說。不然,這不是在主子跟前顯擺么。” 其實,要瞞過太孫妃也挺難的,太孫給她挑首飾、插首飾,那都沒避著人啊。在一邊服侍的宮人都有兩個呢,稍微口風(fēng)不嚴密一點,徐循懷疑一天之內(nèi)太孫妃就能得到風(fēng)聲。不過,主子主動問起是一回事,她自己去顯擺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徐循干脆把珠花也鎖起來了,“大哥今天又陪皇爺出門去,也不知何時回來,等他回來了,問過他的意思再說吧。” 幾個嬤嬤都點了點頭,徐循洗過澡換了衣服,站起來就去陪太孫妃說話了。剛走到正殿門口,就被宮人給攔了下來,“貴人還請先回去吧,現(xiàn)在屋里有人,咱們都得回避。” 在宮里,一般需要避嫌的也就是這么幾種情況了:被封賞、被訓(xùn)斥,要不然就是有男丁進來。徐循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便先告辭回了自己屋子里。正好何仙仙出來,見了她便招呼,“才從太孫妃jiejie那里回來?” 徐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