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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你能把大郎伺候好了,我只有高興的。男人們在外頭成日辛苦,能在內(nèi)宮里尋得開心,不論是誰那都是極為可喜的,就是一只貓兒狗兒,能讓大郎喜歡,我都要另眼相待呢。更何況她也是上譜的婕妤,在我們太孫宮里,沒有那么大的規(guī)矩?!?/br> 太子妃聽了這樣的話,如何不欣慰?“你能這樣想,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瞧你,這一陣子累得,臉色都沒前幾個月好了。仙仙那邊情況到底是怎么樣了?” 徐循一句話就算是表過了關(guān)心,可太孫妃這里,她三不五時總要遣人過去問問情況,到醫(yī)婆那里查看脈案,跟進(jìn)何仙仙的病情。反正身為主母,在享受了權(quán)利的同時,也有這么多義務(wù)要盡。太孫妃嘆了口氣,道,“確實是不太好,燒一直退不下去,您也知道,宮里醫(yī)婆就是這么三板斧,太孫讓請御醫(yī),也是好的。不然,恐怕小病真要耽擱大了?!?/br> 兩人說了幾句話,太子妃便打發(fā)太孫妃去小花園里玩樂,“你也難得松散松散,今日天氣沒那樣熱,去打個秋千也好?!?/br> 送走了太子妃,她自己在榻上盤腿打坐,才出了一回神,便聽得簾子輕響,輕輕的腳步聲,從遠(yuǎn)處一路進(jìn)來。眼抬起來時,太孫嬪已經(jīng)在她跟前,給她請安了。 “怎么。”太子妃就笑著說,“自己一個人偷偷跑進(jìn)來,你婕妤meimei呢?” “和她們?nèi)ズ箢^蕩秋千了?!睂O玉女說,她猶豫了一下,便慢慢地在腳凳上坐了下來,伏在太子妃膝蓋上,軟聲說,“娘——” 她自小被收入宮闈教養(yǎng),又是彭城夫人自己看上的外孫媳婦,同太子妃的關(guān)系自然密切。從小在太子妃跟前長大,有時私底下也不那么講究,叫太子妃一聲娘,也是常有的事。 現(xiàn)在這么一叫,當(dāng)然已經(jīng)是不得體了,但太子妃被她這么一聲,心都軟下來,也不好再去責(zé)怪孫玉女了,她輕輕地?fù)崃藫崽珜O嬪的頭發(fā),和聲道,“怎么,大郎寵愛別的妃妾,心里不大好受了吧?!?/br> 太孫嬪扭動了一下,把臉藏在太子妃腿里,好半晌,才輕輕地點了點頭,夢囈一樣地說,“心里發(fā)慌、發(fā)虛,有點踩不到底……” 雖說和太孫有十年的情分,但一個何仙仙,才病了幾天,太孫就親自發(fā)話,讓給她請?zhí)t(yī),還有一個徐循,年紀(jì)雖小,犯了太孫的忌諱,運氣卻好,現(xiàn)在有了臉面不說,第二回侍寢,就在太孫那里過了夜…… 太子妃嘆了口氣,她溫存地捏了捏太孫嬪的脖頸,像是在安撫一頭不安的貓兒,“你擔(dān)心什么,內(nèi)宮中,總是雨露均沾,誰也不能想著獨寵的事。大郎疼她們,難道就不疼你了?就算沒了大郎,也還有我呢,怎都不會讓你受委屈的?!?/br> 孫玉女便感激地抬起頭來,眼神盈盈,低聲道,“還是娘疼我……” “怎么樣,這一陣子,在太孫宮那邊過得還成吧?”太子妃寵愛地一笑,把孫玉女拉到了自己身邊,讓她挨著自己坐。“jiejiemeimei的,有誰給你氣受不?” 何仙仙出去了,那剩下的也就是太孫妃和徐循,孫玉女搖了搖頭,“太孫妃慈善大度,待我細(xì)致入微,我們和姐妹一樣的,再沒有什么齟齬?!?/br> 其實,太孫妃和太孫之間的感情,也只能說是平平,現(xiàn)在她論侍寢次數(shù)當(dāng)然是頭一份,但要說破了,這也就是因為她的嫡妻身份,本朝對嫡長子一直都是十分看重的,太孫又不傻,也不任性,再怎么樣,肯定也得把嫡長子弄出來了,再想別的。真要說起來,相應(yīng)最特殊、最受寵的,也就只有徐循了。 “至于小循嘛?!碧珜O嬪想了想,“小白兔似的,憨憨傻傻,可愛得很,別說大郎了,連我都?xì)g喜她?!?/br> 太子妃不禁一笑,“哦?真是這么可愛?” “是可愛得很?!碧珜O嬪也笑了,“只是還比不上我可愛?!?/br> 太子妃點了點太孫嬪的額頭,“你呀!” 她想了想,又寬慰太孫嬪道,“也別太往心里去了,你知道大郎性子,什么事都悶在心里,不會和你商量的。雖說昭儀、婕妤都是好姑娘,可一下越過你去,那也是沒有的事。這么寵她,何嘗又不是另有因由呢?” 太孫嬪的眼睛,就像是兩眼井,清亮亮波光粼粼,她輕輕地說,“我知道,其實腦子里什么都明白,就是過不去心里這一關(guān)……” 她又伏到太子妃身上,在太子妃懷里膩了一會兒,肩頭就抽了起來,太子妃微微嘆了口氣,輕輕地拍著太孫嬪的肩頭,溫聲道,“好啦,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 太孫嬪漸漸地止住了抽泣,她抹著眼睛直起身來,勉強(qiáng)一笑。“嗯,哭一會兒,心里好受多了——我這就回去了,躲出來太久,惹人閑話……” 太子妃也不多留,等太孫嬪去了,她又請張才人過來說話——這一陣子,張才人、李才人,經(jīng)常都帶著徐循,和她慢慢地說些宮里的事兒。 張才人對徐循的評價也不低,“是個可人疼的小姑娘,雖實在,但卻很靈醒,不是那種迷迷噔噔、漫不經(jīng)心的人。” 能通過選秀的,資質(zhì)都不會太差,太子妃點了點頭,“明日就算了,再下回,咱們進(jìn)宮給娘娘請安的時候,就把她也給帶上吧?!?/br> 張才人笑了,“其實明日也行,您也知道,桃色消息,一直都傳得很快的?,F(xiàn)在內(nèi)宮里,肯定已經(jīng)是出了新聞了。該知道的人,只怕全都知道啦?!?/br> 太子妃白了張才人一眼,旋即也掌不住,她笑了起來,“還是緩緩吧,這會就把她帶進(jìn)去,那我們也太沉不住氣了。” # 這些臺面下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徐循根本是一無所知,她還是如常到太zigong中請安,和兩位才人說些宮里的規(guī)矩和講究,再說說宮里的故事、趣事。這么著過了幾天,她聽說太醫(yī)去了何仙仙住的西六宮,又過了幾天,聽說何仙仙得的壓根就不是風(fēng)寒感冒,而是她也聽不懂的什么病。 再過了幾天,何仙仙就搬回了太孫宮。 連日的病痛,使得她清減了一些,神色也寧靜了許多,從前的那些活潑勁兒,似乎也消散了不少。徐循去探望她的時候,她正和太孫嬪說話,聲音雖虛,但精神還好。 三個小姑娘說了幾句話,何仙仙對生病的日子明顯就不想多談,又忍不住打了幾個呵欠,太孫嬪坐了坐也就站起來走了。徐循也要回去時,何仙仙又給她使眼色,她便慢了一步,搭訕著留在了何仙仙床邊,同她笑著說,“自從你走了,小花園里的旱蓮花都開啦——” 話沒說完,何仙仙就握住她的手,半抬起身子,在她耳邊低聲說,“小循,我嘴笨,說不出什么好話來。這件事,讓我看清好多,別的我也不說了……以后,咱們就是一輩子的好姐妹!” 徐循很吃驚,又不好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