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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嗎?北邊帶回來的奶干,南邊很難買到?!?/br> 徐循以前吃過一次北方人賣的酸奶酪,算得能把人牙酸掉了,太孫碟子才一端,她就往后一縮,臉反射性皺起來。“肯定很酸吧?!?/br> “不酸,好吃呢。”太孫看徐循將信將疑的,便掰下一塊放到她手上,“你們這個品級的,還吃不到呢?!?/br> 侍寢無望,徐循破罐子破摔,現(xiàn)在是真的活潑起來了,她瞟了太孫一眼,試探性地把奶干放到唇邊上,碰了碰,又舔了一下。 果然,淡淡的酸味后是撲鼻的奶香味,她咬了一小塊嘗嘗,只覺得味道馥郁香濃,就一點點已經(jīng)能品上好久。徐循不禁嘆了口氣,贊嘆說,“真是好吃,這怎么能做得這么好吃啊。” 太孫還真的認真地想了想,才說,“我也不知道?!?/br> 他干脆把整盤都端給徐循,“確實是不多,我和祖父去北邊的時候看著他們進貢的,統(tǒng)共就拿了一個小箱子。” 徐循一聽這么珍貴,吃了一片就不敢再吃了,的確也有點膩味。喝了半杯茶,和太孫說了說閑話,見太孫去看屋角的時漏,她就站起來說,“那我走了……” 太孫好像也松了一口氣,“你去吧……好好睡啊?!?/br> 徐循就這么回自己的住處去了。 # 她屋里的兩個嬤嬤當然都沒有睡,坐在燈下兩人不知在說些什么,見徐循就這么衣衫整潔發(fā)鬢油亮地回來了,一看就知道她根本連衣服都沒脫過,兩個嬤嬤的臉色都嚴肅了起來,卻先不說什么,而是張羅著讓徐循梳洗過了,又吹了蠟燭,三個人坐在油燈底下說話。 徐循把太孫屋里發(fā)生的所有事都告訴了兩個嬤嬤,從進去看斗蛐蛐開始,半點都沒有保留,等她說完,都過三更了。兩個嬤嬤誰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孫嬤嬤嘆了口氣,輕聲說,“這年歲小不要緊,總有一天會長大的,太孫看來還是疼您的,您可別往心里去?!?/br> 再強打精神,她的語調(diào)也是有點沉重,李嬤嬤拿肘子頂了她一下,又說,“這沒什么,貴人別往心里去,太孫殿下那絕不是因為您才這么著的……” 她猶豫了一下,又把聲調(diào)壓低了一點,“都說是被那次事兒給嚇著了,如今看來,倒是真不假?!?/br> 徐循倒的確沒有身邊這幾個嬤嬤失落,一聽有故事,精神就來了,連聲追問,“什么什么,什么事兒?” “那是在您選秀之前的事了?!睂O嬤嬤也沒瞞著她的意思,不過,也是把聲音放得很低。“太孫殿下那年才十七歲,咱們都還在各處當差呢,沒聚在一起服侍貴人。隱約聽說,太孫看上了一個宮人子……” 這種事是非常正常的,十七歲的太孫,身邊肯定會給安排一兩個美貌又溫順的宮女,好像徐循剛才去正殿,太孫屋里也有一個特別會打扮些的宮人在站班。這種事只要有郎情就沒有妾不意的,徐循聽得很入神,嗯嗯嗯地直應了幾聲。 “就是看上了,”李嬤嬤看來是比孫嬤嬤清楚些。“十四歲的小姑娘,纖纖巧巧的,我還見過一面。結(jié)果……太孫第一次,手生……那一個也不曉人事,不知道該怎么教……竟沒放對地方!” 孫嬤嬤倒抽了一口冷氣,感覺都替故事里的人疼似的,徐循還有點沒聽懂,啊了一聲,“什么沒放對地方?” 兩個嬤嬤都拿白眼看徐循,李嬤嬤用嫌棄徐循很笨的語氣說,“貴人,人那地方,可不止一個洞啊?!?/br> 徐循反射性就拿手去捂屁股,她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自己都覺得有點疼?!斑@——走旱道啊——” “走旱道也罷了。”李嬤嬤說,“那好歹也是個地方,太孫是壓根全錯了,給放到上頭那不能用的地方去了。姑娘也傻,聽說都會疼,生怕壞了太孫的興致,疼也忍著……到后來,人都暈過去了,血流了能有一床!太孫發(fā)現(xiàn)的時候,嚇了個半死。” 徐循聽著都要痛起來了,孫嬤嬤也有點齜牙咧嘴,李嬤嬤說,“我干侄女兒那時候就在女醫(yī)署里服侍,再沒有假的。后來可憐那小閨女兒,也不知去哪了,太孫怕得還小病了一場。不過,這事兒好像誰也沒和太孫明說——貴人你也不好說走嘴了,就是告訴太子妃知道了,太子妃娘娘聽說了,讓別告訴太孫,過了一陣子,就給打發(fā)了兩個侍寢宮女過去。你今晚過去應該也見到了,一個福兒,一個喜兒,起碼都還懂點事,也大些,有個十七八歲了。我想啊,太孫估計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就當是她年紀小吧。黑燈瞎火地挩,迷迷糊糊不知道捅哪兒那也是有的……” 徐循好一陣無語,想想那倒霉催的小宮女,也覺得挺可憐的,李嬤嬤看了看她的臉色,又說,“告訴貴人這件事,是讓您知道,這時運來得太早啊,也未必是好事。就好比那小閨女,本來,殿下的第一個女人,說不定到現(xiàn)在都混上個美人了呢?這不是運氣來得太早,連個名字都沒留下,人就不知去哪了。這種事不必心急的,您是有名分的人,怕什么晚不晚的,等一等也好嘛!” 徐循最后一點不舒服,也被李嬤嬤給安慰了去,她點了點頭,平心靜氣地說,“我知道啦,沒什么的,還不是一樣過日子。嬤嬤,夜深了,咱們都早點睡吧?!?/br> 這天晚上,她睡得的確很香。第二天還能按時起來梳洗,眼底下都沒有黑圈圈,兩個嬤嬤看了,彼此笑一笑,笑容里倒都有幾分苦澀。 還沒吃早飯呢,太孫屋子里又來人了,這一次,是來給徐循賞東西的。 作者有話要說:這種事真有發(fā)生過的| 可憐太孫太純良了,第一次就踢鐵板留下了陰影 下次更新……還是不知道何時,飄忽著! ☆、得福 徐循起來的時候,天色剛剛放亮,她、何仙仙和孫玉女,都是卯時初就起身,梳洗后用過早飯了,再上妝去給太孫妃請安。所以早上的時間還算是比較緊湊的,她昨晚睡得不早,今天起來就有點迷迷糊糊,從凈房出來,頭還一點一點地直打盹兒。 既然是人上人了,衣食起居就沒有自己打點的道理,徐循倒不必別人幫她擦牙,她自己拿了青玉牙刷,沾了藥水,仔仔細細地把每個牙齒都清潔過了,再拿棉線把牙縫勾過,最后沾了調(diào)制的香膏再刷一遍,還要拿牙刷背面刷一遍舌頭和牙床,如此一來,不論什么時候一張口,那都是吐氣如蘭、唇紅齒白。 雖然步驟繁瑣,但幾年下來,這都是做熟了的,徐循在幾個嬤嬤的教導下,已經(jīng)是做得又快又好。擦過牙,她坐在炕邊,由兩個宮人跪下來,一個捧盆,一個給絞手巾,絞完手巾了,就給徐循遞上來。 徐循自己擦了一遍臉,然后有人給她仔仔細細地把脖子、耳后,額頭、鬢邊,領(lǐng)口這些自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