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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裳,用的化妝品也比徐循所用的差了好幾個等級。徐循問過她們的出身來歷,她覺得自己很幸運,這些宮女都是前兩次選秀挑進來的,其實論出身,她們和徐循也差不多。徐循能成為太孫婕妤,完全是出于運氣。 很快,她們進宮已有半年時間了,雖然宮中很大,何仙仙也出去游玩過幾次,但徐循的幾個嬤嬤管束得很嚴格,她還是沒能去御花園中游玩。 “等貴人正式晉位婕妤以后,有的是時間,”錢嬤嬤說?!皩m中還生活著一些皇子皇孫,名分未定時,如果在御花園內(nèi)撞見了,對于名節(jié)也是損害?!?/br> 或許是出于同樣的考慮,后宮中的宴飲,她們也沒份參加,有時到了晚上,御花園內(nèi)會傳來歌舞的聲音,和明亮的燈火,甚至還有華美的煙花——柔嘉殿就在御花園邊上,但這些熱鬧,和她們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不過,入宮半年以后,徐循的生活也發(fā)生了一些變化。 天癸已至,從此后她每個月都要流血,用孫嬤嬤的話來說,“咱們貴人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大姑娘了?!?/br> 是大姑娘了,課程內(nèi)容也就發(fā)生了變化,趙嬤嬤的課放到了晚上,她教完徐循吹笛子,就開始教她吹另一種東西。 課程是從看圖開始的,徐循從那些大膽而寫意的春畫中第一次認識到了男人的身體,明白了周公之禮意味著什么舉動,她也知道自己身為太孫的妃嬪,就應(yīng)該在床笫間也令他得到快樂。 “頭幾次都會同刀割一樣地疼,但貴人可不能指望太孫來服侍你、寬容你。”趙嬤嬤說?!疤珜O妃和太孫是敵體呢,都尚且要學(xué)這些東西,貴人就更不能嬌氣了。為了您好,您還是得盡快地把該學(xué)的都學(xué)起來?!?/br> 這些課程很艱深,徐循有時候也不能理解自己在做什么,但她始終都記得母親的話,這四個嬤嬤以后是她的導(dǎo)引嬤嬤,她們是不會害她的。 所以四個嬤嬤教了徐循什么,徐循就用心地去學(xué)。再難她也用勤奮去克服,徐師母和她講過許多學(xué)徒偷藝的故事,那些學(xué)徒為了一技之長,要沒命地侍奉師父許多年,才能得到允許,從旁學(xué)個一鱗半爪,徐循感到她必須珍惜現(xiàn)在的好條件。 有時候得了閑,兩個小姑娘也會坐在一起說幾句這方面的事,何仙仙的幾個嬤嬤,也教導(dǎo)著類似的內(nèi)容,何仙仙不愿學(xué),她學(xué)不會——那些個琴棋書畫,她很有天分,可一牽扯到肢體她就笨手笨腳的,越是學(xué)不會,越是不愿學(xué)。 徐循提到這事也有點害羞,她紅著臉,不敢多說什么。 等到她們?nèi)雽m八個多月,一年新禧的時候,徐循和何仙仙都等到了自己的冊封敕令,太孫婕妤用的是銀冊,無印。有了這個銀冊,她也算是上了譜了,日后在譜錄里,就能留下她的名字。也能作為太孫婕妤,享有固定的俸祿。 像她們這樣的庶妻身份,有時行事也比較便宜,徐循自己不知道,但據(jù)說她進宮那天,已經(jīng)有禮部官吏前去迎奉過了。這一次等于是補個禮兒,徐循和何仙仙這天一早收拾了一會,由身邊人給穿上了禮服,戴上了全套頭面,就被一群人前呼后擁,去行冊立禮。 作者有話要說:呃,大家都覺得小徐是個柔弱的女子呀 不知道這種性格討喜不,汗 ☆、冊立 冊立太孫婕妤,禮比較簡單,何仙仙和徐循是分開行禮的,她們在太孫宮中住處不同,所以一進宮就分了開來。徐循被領(lǐng)進了一個院子里,里頭已經(jīng)擺好了一些條案,她也不知都是什么東西。反正就按著前一天過來的那個女史的交代,隨著她的吩咐,該起的起,該拜的拜,該說的說。 得益于她在選秀期間所學(xué)的宮禮,以及在宮外期間所受的教育,徐循順利地完成了冊立禮,得到了一本鍍銀冊——這一頁給她看了一眼,她就又交給尚宮了——從眾人的反應(yīng)來看,她的舉止也是典雅莊重、合乎禮儀的。 然后她和何仙仙就又會合起來,去拜見宮中輩分最高,攝領(lǐng)六宮事務(wù)的張貴妃娘娘。 徐循現(xiàn)在對宮中的一些人事也比較熟悉了,起碼管事的幾個妃嬪,她知道得很清楚。這位張貴妃娘娘,出身于河間王府,父親和皇爺相交莫逆,是皇爺麾下的第一猛將,為皇爺大業(yè)戰(zhàn)死。長兄承繼父志,立下汗馬功勞,是皇爺最為重用、最為信任,也最有感情的大將,本人自小被選入宮中,在仁孝皇后去世兩年后,冊封為貴妃。 因為皇爺和故去仁孝徐皇后感情極深,余下諸妃都無子,也不具備被立為繼后的條件,萬歲爺亦是發(fā)話表明此生再不立后,所以張貴妃娘娘也不能再往上一步了,倒是因為另一個貴妃王貴妃娘娘這幾年身體不好,皇上著令她執(zhí)掌六宮事。張貴妃娘娘也就順理成章地成為了后宮的主人。 她居住在西宮長陽宮中,單獨領(lǐng)了一宮,宮中也沒有別的妃嬪同住。所以長陽宮里比較清靜,只有張貴妃一人在等待她們的到來。——冊封太孫婕妤、昭儀,和誰家孫子納妾也不太一樣,禮儀上還是比較慎重的。張貴妃今天穿著常服,這個常服,也不是日常用衣,指的是普通禮儀中穿的禮服。 皇妃常服,是戴花釵鳳冠,內(nèi)著深藍鞠衣,外穿真紅織金繡鳳大袖衣,披霞帔,穿紅羅裙、紅羅褙子。張貴妃雖然生了一張圓臉,但穿著得如此莊重珍貴,也顯得不怒而威。徐循和何仙仙在贊禮太監(jiān)的指引下,再拜數(shù)次,算是完了禮,起身束手侍立,都是眼觀鼻鼻觀心,不敢輕舉妄動。 說起來,張貴妃年紀不大,今年也就是三十多歲,倒不像是徐循她們的祖輩,她寧靜而威嚴地受了禮,便露出笑容,讓她們都坐下說話。“早起就忙到現(xiàn)在,吃過了嗎?喝過了嗎?” 徐循知道她在北平行在長大,是皇爺起家的北平功臣之后,所以一開口就是很重的北方口音。她幾乎沒有聽懂,還是何仙仙比較機靈,代表兩個人回話,“早起吃了一個餅,喝了一杯水?!?/br> “嗯?!睆堎F妃笑著點了點頭,“行大禮呢,忽然要去凈房就不好了?!?/br> 她吩咐身邊的宮女,“讓她們一人喝一碗杏仁茶吧,大冷的天,在院子里跪了半天,得吃點熱東西。” 又說,“還好這是南邊,要是在北邊行在,正月的天氣,就那樣在院子里跪著,肚子里又空空的,回頭非得生一場大病不可?!?/br> 張貴妃人真的很和氣,才幾句話,就讓兩個忐忑不安的小姑娘漸漸放松下來了,徐循也習(xí)慣了她的口音,她笑著謝謝張貴妃,“娘娘疼愛妾身們。” 四個嬤嬤都教導(dǎo)她的進退禮儀,和人說話時,要帶著笑,自然地看向?qū)Ψ剑植荒芩浪赖氐芍鴦e人的眼睛。從趙嬤嬤開始,四個嬤嬤輪流和徐循說話,有哪一個挑出毛病來了,徐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