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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豪門重生手記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826

分卷閱讀826

    過現(xiàn)在休戰(zhàn)期間,沒什么重傷患,無非是風寒感冒等等。權仲白也開了藥方,安排眾人熬煮,給兵士們服用,提高他們的抗寒能力。偶然有些修葺工事時跌落的兵士,倒也都是骨傷而已,這都是軍醫(yī)拿手的活計,并算不上什么。

    蕙娘本也可以回京了,只是沒等到準話,依然心頭惴惴,橫豎現(xiàn)在京城雖說暗潮涌動,但良國公府不過是個看客。至于鸞臺會那里,權世赟已親自從東北趕回主持情報大局,他對權仲白隨意外出的事也是大為惱怒,巴不得蕙娘親自把他給拎回來。

    蕙娘自忖接管鸞臺會期間,蕭規(guī)曹隨,還沒開始大肆排擠異己,也不怕權世赟查問,因此并不擔心這個。倒是焦勛那面,現(xiàn)在和她多少是有點失去聯(lián)系了,這亦是無法的事?,F(xiàn)在軍營,良國公眼皮子底下,她又沒帶什么下人,想要隨意和關內送信,哪有這么簡單?

    兩人在何家山住到了第七天上,這天早起,便覺得天色一片昏暗,權仲白道,“只怕是要下雪了?!?/br>
    果然,到得下午,細雪飄飄灑灑,已是把地面都染了白色。權仲白望了望天色,道,“現(xiàn)在就下了雪,看來今年冬天肯定是打不起來了?!?/br>
    下了雪,天氣就要冷了,蕙娘道,“這我也是聽說了,現(xiàn)在北邊到了冬天,城墻都是大冰坨子,除非是沒水的地兒,實在是沒法子了,才不造冰墻?!?/br>
    要攻破冰墻,現(xiàn)在還沒什么太好的辦法,權仲白點頭道,“正是如此,再說現(xiàn)在接近北戎的祭天圣典,估計他們會把何家山一帶的兵撤一些回去,也減少出去巡邏的次數(shù)。做了冰墻以后,各門大部分都封死了,士兵進出,沒那樣方便,達延汗要和何家山聯(lián)系,也比較困難了?!?/br>
    從前的達延汗,何等威武,羅春都要被他擠得喘不過氣來,他的幼子雖然繼承了這個封號,卻再也沒了父親的血性,多次想要歸附大秦,進內陸生活,但大秦哪有地來安置他們?他簡直是被逼著呆在領地上的。蕙娘想到今昔變化,免不得嘆了口氣,道,“這就是一代不如一代了。前人打下偌大的基業(yè)又是如何,后人守不住,也是百搭。”

    權仲白搓了搓手,道了聲好冷,因對蕙娘道,“昨日爹身邊親衛(wèi)去山上獵了幾頭狼,你吃過狼rou沒有?我們把爹喊來,烤著吃,拿鹽搓過再撒點辣子,別提多惹味了?!?/br>
    蕙娘也是好弄之人,現(xiàn)在橫豎也是無所事事,雖說心里對權仲白出關的事依然懷有疑慮,但她是藏得住事的人,便歡笑道,“好哇,雪天烤狼rou,聽著就帶勁兒。”

    便真的請了良國公來,三人在帳篷群中的空地里,燒了一把火,上頭架了鐵絲網(wǎng),就這樣燒烤起來,因軍中不能飲酒,便沒溫酒,只是啜飲著熱羊rou湯。

    北地苦寒,平常還好,但凡有些追求的將領,到了冬天都會設法保證兵丁們頓頓吃飽,偶然見到葷腥。所以桂家軍不能說多么饑餓,但權仲白手藝居然不錯,被他這么一擺弄,香味傳出了老遠去。不少換防軍士都隔了遠伸脖子偷看,還悄悄地咽口水。蕙娘看了,便笑道,“爹,桂家軍膽子賊大,您這統(tǒng)領身份,他們也敢胡亂窺伺帥帳?!?/br>
    良國公欣然道,“還不都是仲白把這rou烤得太香了點。”

    權仲白對外再有神醫(yī)架子,在妻子和父親跟前也就是個一般人,此時蕙娘和良國公都在安坐,只有他一個人忙里忙外的,將幾串rou在火上翻轉。聽聞父親這樣說,他便搓著手道,“有什么事都怪在我頭上,何等方面?爹您繼續(xù),不必礙于我在跟前,還不好說話。”

    良國公對權仲白,從來都有點沒辦法,又有點說不出的,無可奈何的溺愛。權仲白這樣說話,他也不生氣,只是嘆道,“不怪你怪誰?多虧給你說了這個媳婦,不然,你現(xiàn)在是把天都要鬧破了?!?/br>
    雖說是向著蕙娘說話,但話中那淡淡的疼愛之情,卻是不容錯認。權仲白把一塊狼rou割了下來,送到父親碟中,道,“別怪我啦,您老人家啊,先用點燒rou吧?!?/br>
    他平時感情上也淡,蕙娘和他,可算是生死相依,一起經(jīng)過了不知多少風霜雪雨,權仲白連自忖必死之時都說不出什么好聽話,在他父親跟前更不用說了。他和良國公,在許多事上也是矛盾重重,平時接觸不多,就算有密談,蕙娘也難在場見證。此時從權仲白這平平常常的一個舉動,一句話里,她倒是品出了一些滋味,正在琢磨呢。權仲白也把一塊烤得通紅的rou塊割到她跟前,道,“狼rou最補,吃這一頓,今年冬天不必怕冷了?!?/br>
    蕙娘便笑道,“你也來吃吧,火蓋上一點,讓它慢慢烤?!?/br>
    又惋惜道,“可惜來得倉促,沒帶燒刀子,吃烤rou就得配燒刀子,圖的就是那股粗野勁?!?/br>
    正說著,只聽遠處一聲長笑,有人欣然從帳篷間的小道里轉了出來,說道,“少夫人您這就有所不知啦,狼rou上火,再喝燒刀子,難免鬧口瘡。這吃狼rou,最好是陪我們西北的鳳酒,綿長醇厚、中正平和,狼rou的火氣勁兒,一下就能被壓下去。這是軍中不能飲酒,改日得閑,我送您兩頭狼,兩壇酒!”

    來人和良國公年紀約莫相當,蕙娘雖然和他素未謀面,但從他氣度,卻是一眼就認了出來——這肯定是軍營之主桂元帥。雖說桂家和宜春號以及她焦清蕙算是隱隱的同盟,但這的確還是她第一次見到桂元帥桂明本人。

    她站起身含笑招呼,“侄媳婦見過叔父?!?/br>
    桂明欣然一擺手,“太客氣了!我是一回軍營,就聽說有貴客駕到,趕緊過來拜會,沒想到卻是趕了巧,能偏幾口狼rou吃。就是打擾了你們一家三口的天倫之樂了!”

    三人自然忙都客氣遜謝了一番,方才分賓主坐下,桂元帥十分自律,雖是主帥卻也不肯破戒小酌,吃狼rou配羊湯,倒也是怡然自得。幾人吃吃喝喝,只說些瑣事,待氣氛熱乎起來了,蕙娘才笑問道,“叔父從西安回來,可曾收到消息了?”

    這么大的事,桂元帥能不收到消息嗎?他眉宇微微一暗,卻很快又若無其事地咧嘴一笑,和蕙娘開玩笑,“怎么沒收到消息?我心里樂得慌呢,只要含春能平安回來,我們家說不準就多了個公主媳婦兒,這是多大的體面?”

    話雖如此,桂元帥眼中卻是全無笑意,這一點,三個人都看出來了。蕙娘皺眉道,“這么說,您是——”

    “皇命如山,”桂元帥嘆道,“此事若能辦成,西北少了多少兵禍?如此大義之事,我們全家赴湯蹈火都是在所不惜,我們——能不答應嗎?信使過西安的時候,找我談了半晚上,我當場就給皇上寫了信,把我的態(tài)度給表了?!?/br>
    這話里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是清楚了。權家三人對視了幾眼,均明白了桂元帥的意思:這是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