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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文娘的事,在文娘跟前,也別多提王家……” 香花忙領(lǐng)命出去辦事了,一時去桂家送信請安的石榴也回來了,道,“總督太太一聽就答應(yīng)了下來,倒是桂二少奶奶不去,說是他們家又添了個小閨女,正需要人照看,她走不開。” 鄭氏既然不能再生育了,那這女兒便是庶女無疑,蕙娘有些感慨,頓了頓才道,“那總督太太約了哪天?” “說是恨不能今天就去,但今日晚了,有點來不及?!笔竦溃昂臀壹s了明日。” 明日宴客,今日蕙娘是最好就要過去了。她不由失笑道,“怎么這么心急?!?/br> 想了想,也就令人收拾起來,又和兩個孩子說了——葭娘太小,又不是她奶,便不帶去了,等天氣再熱一些,再到?jīng)_粹園去避暑。乖哥聽說能到?jīng)_粹園去,頓時好一陣高興,歪哥聽說桂大妞也去,倒是摸著下巴,眼珠子亂轉(zhuǎn),不知在想些什么。蕙娘見了,想到他對桂大妞好似有些惡感的,便問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 歪哥心不在焉地道,“我是在想,三柔姐和她最要好的,可是這次回京,兩人又玩不到一塊,要不,您把三柔姐接來唄?她們倆就又能在一塊說說話了。” 蕙娘先有些出奇,但很快想起來:因桂大妞和許家婚事受到長輩們的嚴(yán)厲反對,按桂少奶奶的脾氣,她嘴上不說什么,私下是肯定不會再和平國公府有什么來往了。而且桂家、許家這幾年立場也不一樣,不論是桂大妞去許家,還是許三柔去桂家,都令長輩們尷尬。這大家閨秀之間的交情,也和□勢有關(guān),雖說有些無奈,但已成慣例,即使兩位母親都不是尋常人物,也沒法和傳統(tǒng)的力量對抗。 “那倒感情好?!鞭ツ镆彩菬o可無不可,反正現(xiàn)在楊七娘和她要好,帶許三柔出去也就是說一聲的事?!皇峭岣鐚λ绱梭w貼,亦難免令蕙娘有幾分感慨,她瞅了歪哥一眼,歪哥仿佛預(yù)知母親要打趣他,見娘應(yīng)了,脖子一縮,拉著弟弟早跑了沒影,只一路大叫道,“噢!去沖粹園嘍!” 蕙娘氣得直瞪眼,晚上和權(quán)仲白發(fā)狠道,“他祖父都發(fā)話了,我這個做媳婦的還有什么好說?只好好生給他安排課程了,從早上自鳴鐘響了五下開始,一直到晚上三更,功課都給排得滿滿的,他才知道厲害呢,多大的孩子,成天就想著這個jiejie那個meimei的,不知道的,還當(dāng)他活在里。” 權(quán)仲白對兒子倒是很維護(hù)的,雖然蕙娘擺明了說的是氣話,他還是反駁道,“功課排太多了,活人都給學(xué)成死人了。現(xiàn)在他對仕途有興趣,正該讓他多學(xué)學(xué)世間百態(tài)、人情練達(dá)……” 蕙娘道,“什么仕途——” 她本想說,‘走仕途就不用讀八股,學(xué)兵書了?’,但想到良國公府的現(xiàn)狀,亦沒話反駁,反正若真能事成,歪哥也絕無需讀書進(jìn)學(xué)才能入仕。若不能事成,他就算僥幸活命那也得流亡天涯。只好嘟著嘴生了一會悶氣,權(quán)仲白看了笑道,“其實你要折騰他也簡單,明兒不讓他去沖粹園那就行了,不過……你舍得嗎?” 蕙娘怔了怔,竟無話可回,想了一會,便惱羞成怒,抽打權(quán)仲白道,“討厭,我作我的,誰要你多嘴點破?” 兩人說笑了一會,權(quán)仲白又安靜下來,想了想,自己提起桂少奶奶,因感慨道,“也不知她知道這事以后,會是什么反應(yīng)……” 蕙娘道,“你認(rèn)識他們兄妹比我要早,你覺得是什么反應(yīng)?” 權(quán)仲白只搖頭道,“這個真說不出來,她的性格我看著不太穩(wěn)定,不是那樣三歲看到老的人,這些年來也許又有變化。再說,子梁的病,是她母親一輩子的心事,又何嘗不是她的心結(jié),別的事還好說,這件事恐怕連桂含沁都沒法料到他太太會是怎樣的反應(yīng)?!?/br> “說起來,桂含沁倒是回廣州去了。”蕙娘道,“剛到的消息,往廣州押運(yùn)回了一大批糧食——呂宋那邊的地,到現(xiàn)在也已經(jīng)熟過兩次了。這都是供給了南洋艦隊以后結(jié)余出來的,桂含沁估計也是害怕糧食在路上出事,索性運(yùn)送回來,順便坐鎮(zhèn)廣州,免得廣州被人趁虛而入,那朝中就又另有風(fēng)云了?,F(xiàn)在南洋的事,朝里沒有什么反對的聲音,其實也就是因為南洋艦隊沒問朝廷要糧食?!?/br> 倉庫里有糧,當(dāng)家的首輔心里就沒那么慌了,殖民呂宋,如今看來的確是行之有效的政策,相信三四年后,朝廷的糧荒應(yīng)該能夠得以緩解,有了朝廷平準(zhǔn)市價,國內(nèi)米價立刻就能回落一些,民生那就安穩(wěn)得多了。權(quán)仲白模糊地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但要再往深了解,他就不大懂了,蕙娘和他說了幾句,兩人便不記得桂少奶奶的事,而是兀自討論國際局勢去了。 # 第二日,桂少奶奶到?jīng)_粹園還比蕙娘更早,等蕙娘到時,她和桂大妞都在園子里逛過一圈了。好在喬哥那邊人少,動身簡單,倒是昨日就到了,今日充作陪客,還不算是失禮。難為他小小年紀(jì),帶著桂少奶奶和桂大妞繞了一大圈,表現(xiàn)得還十分得體,桂少奶奶對他贊不絕口,直說,“幾年沒見,小公子老成多了?!?/br> 她看起來好像一點也不知道桂大妞和喬哥之間的那點事一樣,桂大妞亦是若無其事,倒是喬哥在jiejie跟前有點緊張,時不時瞥桂大妞一眼,全然不知道遮掩,蕙娘十分無奈,倒是桂大妞絲毫不曾搭理,還主動和歪哥招呼,歪哥愛理不理,打量了她幾眼,哼了一聲,便走到一邊去了。乖哥笑道,“桂jiejie,今日柔jiejie也來呢。昨兒我們邀她,她說來的,家里人一會就給送過來了?!?/br> 桂大妞一聽,倒露出笑來,她現(xiàn)在年紀(jì)漸大,逐漸長成了,露齒一笑,如一朵花骨朵兒才開了半邊,十分鮮艷好看,莫說喬哥,歪哥都有點看呆了。 蕙娘看了看孩子們的情態(tài),只覺得一陣頭疼,她也不愿多管,示意喬哥帶著孩子們下去玩耍,才把桂少奶奶帶到亭子里坐下了,笑著打趣她,“你倒是比我這個主人還心急,來得可真夠早的了?!?/br> 桂少奶奶也是毫不矯情,“我一聽你那口氣,就知道你是有事要說了。這時候我是六神無主,正等著金玉良言呢,你有話要說,還讓我往沖粹園來,我可不是連一天都差點等不得了,忙忙地過來洗耳恭聽?” 蕙娘噗嗤一聲,倒被她給逗笑了,她就坡下驢,順著話縫兒往下說?!跋炊犇鞘遣槐?,不過,這一次請你過來,的確是有事要說……就是因為不方便讓仲白知道,所以只打著讓孩子們相聚的旗號,到?jīng)_粹園來玩,才把他給避開了……” 桂少奶奶神色一動,她反應(yīng)也很快,立刻就猜到了,“神醫(yī)不愿你往外說……難道,這事和我哥有關(guān)?” 蕙娘苦笑了一下,只是一個表情,便騙得桂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