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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開了過去。他們此去,不但是為了實際看看婆羅洲的情況,也是為了摸摸荷蘭人的底氣,以便日后展開談判—— 作者有話要說:四個孩子,三種理想,2個成真,1個落空~猜猜看哪個最倒霉,落空了,哈哈。 ☆、306、禍水 雖說是出公差,但到了廣州以后,兩人各有各忙,還真沒怎么在一起說過話。權仲白是直到上了船才中斷了自己的工作――死囚帶上船,難免有所不便,而生熟鴉片他也做過少許研究,足夠清楚其的性狀和藥力表現了。 至于蕙娘,雖然有不少公事也帶到船上來和封錦討論,還想順帶在幾個港口視察一下南洋分號的情況,但這些事畢竟都不急于一時,現在兩個兒子又被留在廣州由楊七娘和她留下的幾個丫頭妥善照看,雖說又要航海,但蕙娘的心情也還是不錯的?,F在天氣炎熱,她便索性換了男裝,還能穿得輕薄一些,當不用出門和別人見面的時候,就把袖子卷起來露出手臂,躲在船艙中納涼。 權仲白對此倒是十分泰然,還勸解蕙娘道,“你現在是不覺得,到了南洋就明白了,南洋的女人,穿得比這個少得有的是。稍微鄉(xiāng)下一點地方,男男女女都只在腰際圍條布就算是穿過了?!?/br> 蕙娘嗔道,“那也是她們么,我們哪能如此放浪形骸,露出手臂給人家看到了,現在是不說什么,也沒覺得什么,回到京城就覺得不好見面了,倘若偶然說走嘴了,還以為我和他們誰有什么私情呢。名聲還要不要了?” 權仲白笑道,“你出門的事要是傳開了,還會有名聲嗎?” 他雖然言之成理,但蕙娘還是有些放不開。好在她身家豪富,這一次過來南洋也是有備而來,早有人給準備了輕薄透氣的麻料,還有冰蠶絲的里衣,習武之人又耐得寒暑,即使穿了兩件,也不覺得多么暑熱。倒是她身邊的丫頭們,一個兩個都有些受不了南洋的暑熱天氣,有的中暑,有的嘔吐,有的又拉了肚子,多虧了權仲白在船上給開藥針灸,眾人都沒有大礙。 船再往難走,天氣更加是熱得不堪了,雖然已經接近新年,但天氣比京城的夏天還要熱上許多倍不說,因為身在海上的關系,還十分濕潤,就是封錦身邊的親衛(wèi),也有受不了這暑熱天氣的,蕙娘也顧不得儀態(tài)了,成日都縮在他們私人的甲板上,躲在背陰處納涼吹風,外袍越穿越短,到最后干脆只穿了短袖中衣,再配合各種祛暑藥和內功心法,來調節(jié)自己的身體,不然,真覺得熱得都要生病了。 “這樣天氣,若是再遇到密林,很容易就能捂出瘴氣?!睓嘀侔椎癸@得心靜自然涼,他半靠在陰影中的躺椅上,望著下頭甲板上水手們在酷暑中做事,語氣悠閑,甚至還隱隱透出清涼之意,很有幾分寒暑不侵的意思,“要不是廣州水師南征北戰(zhàn),這些年來已經積累了不少在炎熱天氣下打仗的經驗,就是要來打婆羅洲,也不敢放言必勝。婆羅洲畢竟不小,若非這些年來荷蘭人刮地皮刮得天都高了三尺,又有華人公司在上頭,光靠外來軍隊,根本就打不下來?!?/br> 蕙娘也覺得歷年來都很少有人往南洋開辟國土,果然不是沒有原因――連海上都這么熱了,陸上只有更熱的份。她嘆道,“行**路讀萬卷書,我雖讀書不多,但也算是南北都走過了,若是能再去過西邊,也算是東南西北走遍啦。別說是女兒家,就是一般的男人,走過這許多地方的恐怕也不多見了?!?/br> 一時又對權仲白道,“你從前問我想不想去泰西,那時候是真的不想去,覺得那里又臟又臭,到了南洋,我倒想去泰西走走了……” 權仲白道,“哦?怎么又想去了呢?” 蕙娘不免嘆了口氣,她若有所思地道,“我從前覺得泰西各國也沒什么了不起的,直到出了海,才覺得他們的確挺有本事。宇內之大,幾乎無極,誰也不知道天涯海角究竟在哪,可就是這些我們已經堪明了的確存在的地方,又有哪里是他們沒有去過的?新**什么的就不多說了,聽說從婆羅洲再往南去,開上很久很久,還有一片土地,楊七娘叫做澳大利亞……那里也已經被泰西人占領了。泰西人本國國土小,可算上殖民地的疆界,就比大秦要大了。” 見權仲白有些不明所以,她便笑道,“你不覺得,這么小小的地方,卻能做到這樣大的事業(yè),十分出奇么?我想看看泰西人究竟有什么過人之處。到底有什么東西,是他們有而我們沒有的?!?/br> 權仲白點了點頭,蕙娘道,“你呢,你又是為什么想去泰西?” “我就想去增長一番見識……”權仲白有點發(fā)窘,他頓了頓,又道,“還有就是去看看那邊醫(yī)術如何,不過聽了許多夷人工匠的話,大概也知道泰西人的醫(yī)術不如大秦遠甚,因此更多的還是想去走走看看而已?!?/br> 這里一眼看到天邊都是海水,整個甲板除了夫妻兩人以外,沒有人會上來。說什么話都不用小心,蕙娘不禁哈哈笑道,“從前你覺得我沒理想,和我說不上話――俗得很?,F在我有理想了,你難免又覺得我太能干,在我跟前,你顯得有點沒心沒肺了吧?” 權仲白笑道,“你能干是真的,說我沒心沒肺,我可不覺得。” 他調整了一下姿勢,用手里的蒲扇給蕙娘扇了扇風,又道,“不過,你要想為了這事去泰西的話……是不是說明,你的想法也發(fā)生變化了?” 蕙娘不置可否,只淡淡地道,“走一步看一步吧,對什么事感興趣,也未必就要一步到位么。” 她不愿再說此事,畢竟現在根本連八字都還沒一撇,便轉了口問權仲白道,“你對鴉片的研究,現在做得怎么樣了?” 權仲白嘆道,“楊七娘說得不錯,這真是厲害無比的毒物。我從前覺得和煙草毒性也差不多,雖然能提神醒腦,但一旦斷了就容易想??蔁煵莺媒洌@東西卻不行,我找的那些死囚,有的是軍士出身,身強體健的,按說要戒應該也容易些??删褪沁@么個人,抽起來了就沒個完,第一天抽五個六個煙炮,第二天就是七個八個,等到我們走的時候我斷了他一天,他已經是涕淚交流,連站都有點站不起來了,苦苦哀求我給他幾個煙炮抽。看來頗為怕人?!?/br> 按一般醫(yī)生的習慣,很多人為了鑒別藥性,是會自己嘗藥的。若非楊七娘慎重警告,權仲白說不定都會服食一點鴉片,蕙娘也是深知此點,因此和權仲白都是不寒而栗,兩人一時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蕙娘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