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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綠松留下沒有多久,文娘就有了身孕,這里頭就單單只是巧合?自己指點文娘的時候,綠松也是在一邊聽著的,別是自己的懷疑還真不假,王時醉心于公務,時常在府衙用飯吃藥的,其中還有文章吧…… 蕙娘沒接歪哥的話頭,只是懶洋洋地逗了逗他的下巴,道,“有什么事要求我,你就直說吧。這么絞盡腦汁地逗我開心,還不如有話直說呢?!?/br> 歪哥心思被母親看透,也并未羞澀,他嘿嘿笑著,摸了摸后腦,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上回,三柔姐像是有幾分惱我了。您不是說她就要去廣州了嗎。我想送她點玩意兒,讓她別生我的氣啦……” 這小子,蕙娘一時無語了,想讓他去找權仲白,又怕這個不靠譜的爹還真順從了歪哥的心思,待要回絕歪哥,又很難解釋許家人的心思:她從小沒有多少友朋,不過也本能地感到若點破此事,說不定會給歪哥與許三柔之間的情誼蒙上一層陰影,只好含糊道,“男女授受不親,八歲不同席。你和她不是親戚,又都大了,現(xiàn)在送了東西,以后真要說她做媳婦呢――” 見歪哥賭氣要開口,她又道,“你別覺得我們老說這種話挺煩,這件事不能隨便,即使我們不在意,三柔的哥哥和母親也不會讓她隨便收你東西的,你只能讓她為難。” 想到這孩子雖然精靈古怪,但在男女之事上卻完全還是一張白紙,屢屢做出讓人哭笑不得的事體來,便又道,“等你再大一些,娘給你找個先生,把男婚女嫁的事給你說透了,你就自然明白你現(xiàn)在的做法不大對頭啦?!?/br> 歪哥咬著唇,顯然沒被說服,但看母親神色,他也知道此事已成定論,只好塌下肩膀,垂頭喪氣地和蕙娘道了別,回去做功課了。蕙娘目送著他的背影,想到阜陽侯夫人的話,不免也有幾分頭疼:孩子越大,越有自己的主意,尤其是歪哥,雖然現(xiàn)在還有幾分青澀,但主見極強。偏偏這種事,又不能由著他去碰釘子。這孩子越大,能讓別人幫著cao心的事也就越少,倒是還小時候,只要丟給養(yǎng)娘,自己就什么事都不用管了……就說這親事吧,他若真是喜歡桂大妞也好,許三柔也好,她也不會棒打鴛鴦,可這孩子也不能一會兒這,一會兒那的呀…… # 皇帝最近的身子的確不錯,他召見蕙娘時,權仲白自然作陪,初次以外,竟還有二皇子、三皇子,連賢妃、寧妃都在皇帝下首坐著,因皇上最近身子不錯,大家還都坐得很近,看來一派和樂融融的天倫景象,蕙娘借著參拜行禮的工夫偷眼打量了幾次,已把情況盡收眼底:皇帝這一次,是有點設私宴的意思了。 她所猜不假,皇上只讓他們夫妻給他行了常禮,便給賜了座,他今日精神很好,本來瘦削的臉頰上最近似乎也生出了一點rou,進殿參拜這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咳嗽過一聲。倒是坐在他下首的二皇子,滿面細碎的麻子,即使上了白粉還能看到星星點點。十歲的孩子,本來應該像皇三子一般笑容滿面、天真可人,但他卻和父親一樣清瘦得都有些過分,好像在生誰的氣一樣,神情中帶了幾分執(zhí)拗。感覺到有視線掃過自己,他非但沒有微笑以對,反而頗有幾分戒備地望了蕙娘一眼,這才低下頭去,盯著自己的茶杯瞧。雖說從天花中痊愈以后,他身體還算健康,但看起來卻要比皇上還更像個病人。 “自從上回把酒話桑麻,已有許久沒和女公子坐下敘舊了?!被实坌θ轁M面地道,“今日子梁有事過來不了,子繡還在進宮的路上。欲再和卿飲酒夜話,我的身子也支持不住,倒不如兩家人坐在一塊以茶代酒,談天說地一番,也頗能解悶。不過,就不知道女公子有沒有這個空閑了?!?/br> 蕙娘自然連忙遜謝一番,反正也都是尋常話語,大家場面上寒暄過了,皇帝便道,“我這也是臨時起意,說到底,天下一盤棋,天家永遠都不是唯一的棋手,尤其是天下經(jīng)濟諸事,我心里是只服氣女公子的吩咐。這些年來,天下經(jīng)濟的發(fā)展,除了蒸汽機、騾機等異軍突起以外,其余趨勢,竟和你當年所推測的,是八.九不離十……一轉眼那也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如今的形勢,自然又有變換,我請女公子喝茶,就是想讓你給這兩個小畜生講講課,也讓他們明白明白天下百姓疾苦的?!?/br> 蕙娘何等玲瓏心腸?幾乎是轉眼間就明白了過來:皇上這是要給兩個皇子上課不假,但應該也不無考校的意思。他們的任何一個先生,都只會說學生的好話,要想知道兩個皇子的真實水平,最簡單粗暴的辦法,當然是實地考校一番了。 看戲誰不喜歡?恐怕連權仲白都挺想看看兩個妃嬪的想法,蕙娘眼角余光,能瞥見他若有若無地掃了眾人一眼。其實她也正做著一樣的事,不過,賢妃、寧妃在宮中生活多年,這點小事,還不能讓她們七情上面,賢妃唇邊掛著淡笑,期待而鼓勵地望著二皇子,而寧妃干脆就直接仿佛還沒明白過來似的,正出神地品著杯中香茗,對三皇子投去的眼神,十分無動于衷。 “盛世人丁繁衍、四海升平、荒田復墾、地丁合一?!鞭ツ锵裙ЬS了皇上一句,“票號等大商家又都納入朝廷監(jiān)管之下,現(xiàn)在往北戎的走私幾乎已經(jīng)被控制住了,宜春號在西北的幾間分號,生意都下降了幾成……這些都是您看得到的東西,我還有什么可說的呢?海內(nèi)局面,直是欣欣向榮,越往上走……經(jīng)濟局勢,可說是沒有任何問題。” 皇帝被她逗笑了,“上回我們談天時,女公子可是相當直言不諱。怎么,當時要觸犯到宜春號了,你就牙尖嘴利?,F(xiàn)在反正和你們票號無關,你就猛打太極?” 他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調(diào)侃蕙娘道,“不愧是票號的當家人,算盤打得太響啦。好處全是你的,風險那都是別人的,你用了朕的火炮,真心話怎么都要給朕吐幾句出來的吧?” 這是明著在點東北海域的變化,讓蕙娘占到的便宜了,蕙娘也是有點欲辯無言,只好勉強道,“這該怎么說呢?臣妾不過是躬逢其會罷了……再說,日本那邊也不是無利可圖,臣妾也不能把好事都占全了么,總是要分點紅利給人的?!?/br> 皇帝笑著拿手指點了點蕙娘,扭頭沖權仲白道,“子殷你看,你媳婦臉大啊,睜眼說瞎話都不帶臉紅的?!?/br> 權仲白淡然道,“在商言商么,想多占點好處也沒什么不妥,是宜春為你辦的事多,還是盛源?你也該驅策他們一番了……這樣,你也別拿東北的事來掐她了。這個錢你反正給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