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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意。這兩個人雖然都不完美,但起碼都待她不壞。 “你說什么事都讓我選……”她輕輕地說,不去理會如雷的心跳,“那么,在感情上也是如此嗎?” 權(quán)仲白神色微微一凝,卻并無多余的感情露出,他道,“怎么,你對定國公動心了?” 如果他對焦勛的事真有所了解,現(xiàn)在就不會提定國公了,看來,桂皮到底還是把他給瞞過去了…… 這些無關(guān)的雜念,在蕙娘腦際一閃而過,她搖了搖頭,如實道,“不是定國公,是焦勛。桂皮沒和你說,他覺得和你說了以后,你會讓我來選擇,甚至于你會直接把我放棄,君子有**之美么……嘿,他把事情看得太嚴重了一點。當時上岸見到焦勛以后,他吃壞了肚子,沒法跟我們一起走,身邊又沒有第二個能帶著的人。我不可能為了這事放棄好容易得來的機會,所以,在陸上的這部分行程,我是和焦勛兩人行走的?!?/br> 她抬起眼認真地看著權(quán)仲白,“路上風塵仆仆,我也扮了男裝,焦勛待我很守禮。這件事我覺得沒什么問題,但在桂皮看來,他幾乎都默認我和焦勛出了什么事了……他也是不容易,為了維持我們的和平,寧愿自己扛下來裝傻,倒是把我給弄懵了。這件事,我本來沒打算瞞著你的,我覺得沒有什么?!?/br> 權(quán)仲白久久地沉默了,他深深地望著蕙娘,半晌才道,“嗯,我相信你?!?/br> 簡單一句話,蕙娘聽在耳中了,才覺得自己原來是屏息以待。她輕輕地吐了一口氣,這才軟下來又偎到權(quán)仲白身邊,低低地道,“我也覺得沒什么,你在海外,不還和達貞寶單獨共處了一段時間么。怎么沒人懷疑你,反而都來懷疑我了。除了桂皮,連姨娘都……” “我和達貞寶從未別室獨處?!睓?quán)仲白淡淡地說,“桂皮一直都在旁邊。而且,人們不懷疑我,是因為知道我對于達貞寶沒有半分特別的想法,一些照顧,也只是看在貞珠面上。他們懷疑你,是因為你顯然對李韌秋還有余情未了?!?/br> 這句話平平道來,一點也不激烈,但卻戳得蕙娘心頭一縮,她一時竟有幾分恐慌,忙直起身子去看權(quán)仲白的表情,見權(quán)仲白神色平淡,竟有幾分拿不準他的心思,半晌才道,“你……是生氣了嗎?” 權(quán)仲白反而笑了笑,他道,“睡吧,時間不早了?!?/br> 看來是真的生氣了……蕙娘真有點不安了,她從前也把權(quán)仲白給惹怒過,說實話,曾經(jīng)她還以撩動他的情緒為樂……然而,這回他的表現(xiàn)是如此不同尋常,她竟不知道該如何應(yīng)對:權(quán)仲白說得不錯,她對焦勛是有余情未了。她否認,他不會相信不說,她也不可能說這種拙劣的謊。感情上的事,如果說不在意就能不在意,那天下可要少了許多紛爭。蕙娘并不覺得自己能做出明確的許諾,表明以后不會對焦勛有不該有的情愫,這種話,一樣也是無法打動權(quán)仲白的。 要用別的事來打馬虎眼,卻又更尷尬了,她就是再生澀,也知道此時求歡多半是熱臉貼冷屁股,而說軟話又非她所長…… 蕙娘難得陷入了糾結(jié)之中,她今日行程緊湊,本來也是相當疲憊,糾結(jié)了一會,居然還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 第二日起來,權(quán)仲白業(yè)已出門,這在往常也十分常見。但今日就令蕙娘有些介懷,她問了小廝,只知道權(quán)仲白是出門問診,卻不曉得去哪家了。 遠行回來,本該多休息幾天,不過蕙娘這一病,也病了有好幾個月,現(xiàn)在回城以后,也該放出病好的消息了。不然,各府還真以為她出了什么變故,又如何病入膏肓呢。如此一來,眾人聽說她痊愈回城了,都遣人來請安送禮,順帶探望,蕙娘也都要一一予以應(yīng)酬。再加上她還要和盛源號聯(lián)系,和宜春號開會等等,雖說此事不必急于一時,但心里也要有個腹案。這四個月間,宜春號和各處生意也送了些報告來給她看等等,一整天蕙娘都沒閑著,到了晚上,還想等權(quán)仲白回來的,結(jié)果他人還沒回來,她已經(jīng)累得睡著了。第二天早上起來,他又已經(jīng)出門,連著幾天,兩人都沒打上照面。 蕙娘此時,雖然有說出**的解脫,但也的確有幾分后悔,若是她聽了桂皮的話,現(xiàn)在可不就沒這個煩惱了?她亦有心向心腹問計,不過綠松不在,三姨娘那邊她又不愿過去,別的丫鬟雖然貼心,可她又開不了口,因此,這件事也就耽擱了下來,她現(xiàn)在是轉(zhuǎn)而自欺欺人地希望,隨著時間的推移,權(quán)仲白能自己漸漸地想轉(zhuǎn)過來,兩人就此不提此事,也就是了。不過,從權(quán)仲白的反應(yīng)來看,這個希望,落空的幾率比較高些。 隨著三姨娘漸漸松口,那邊村里富戶,已經(jīng)上門悄悄地提了親,蕙娘特地把喬哥接到身邊來小住,一個也是為了安撫他的情緒,還有一個,也是想給三姨娘一點空間,讓她可以從容遣人和對方接觸,商量婚事進展。 喬哥也已經(jīng)接受了jiejie的安排,明白自己日后將要跟隨jiejie、姐夫很長一段時間,他帶了幾個心腹小廝,搬了幾大包袱的愛物過來,蕙娘倒是被他逗笑了,因道,“這府里人多口雜的,我都嫌住得不舒服,大部分時間,都和你姐夫住在沖粹園,你的這些東西,也是要送到?jīng)_粹園去的,這會帶過來也是多此一舉。” 喬哥笑道,“也不算是多此一舉,里頭有好些東西都是歪哥喜歡的,這些小玩意,我現(xiàn)在也不愛玩了,不如都帶來給小外甥吧?!?/br> 蕙娘微笑道,“你大他們幾歲呢?倒是挺老氣橫秋的?!?/br> 剛才喬哥已去見過太夫人、權(quán)夫人,初來乍到?jīng)]有功課,此時亦是無事,蕙娘便令喬哥坐在自己身邊,道,“你也看看jiejie一天都忙些什么。” 喬哥點了點頭,便挺直脊背坐在蕙娘下首,雙手扶著膝蓋,坐姿極是端正,蕙娘見了,也是暗暗點頭。她才喚進丫頭們來,聽她們說些家里的瑣事,自己隨口發(fā)落了幾件,外間便有人進來道,“桂家兩位少奶奶過來看您?!?/br> 蕙娘忙叫快請,見喬哥欲要回避,便道,“你年紀還小,犯不著講究這個。這都是祖父給留下的人脈,此時見了,日后聯(lián)絡(luò)起來也方便一些?!?/br> 因就把喬哥帶在身邊,和桂家兩個少奶奶鄭氏、楊氏都見了禮,笑道,“看來,我面子不小,不過是小病了一場,倒惹得你們都來看我?!?/br> 桂家這兩位是知道她這一病的□的,因此并不多問她的病情。鄭氏笑道,“我不過是搭便過來看看你們家的擺設(shè)裝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