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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毫無芥蒂地使用他們。這些干部,還有那些昔日里忠于季青的嘍啰們,只怕是免不得受一受漠河的天氣了?!?/br> 國公府本來為權(quán)季青準(zhǔn)備的處罰,沒想到反而落到了這些干部身上。只是當(dāng)時上層承諾給權(quán)季青的照顧和恩惠,現(xiàn)在卻未必會降臨到他們頭頂,看太夫人的意思,將來這伙人就算還有回來的一天,那也是很多年以后了。鸞臺會御下的嚴厲,僅從這件事,便可見一斑——當(dāng)日那些管事到?jīng)_粹園內(nèi),以考量者的身份,多少有些高高在下地觀察蕙娘的時候,只怕根本就沒有想到,他們其中有許多人的命運,已經(jīng)早為上層決定了。 蕙娘不想承認,可她的確也感到一陣爽快、松弛,至少這份被人掂量的窩囊氣,以及數(shù)年前那段謀害未成的恩怨,今日權(quán)家也算是對她有一點交待了。從此以后,除了云管事之外,曾牽涉到湯藥一案的那些當(dāng)事人,都將從她的生活中消失。她嫁入權(quán)家時所懷抱的最大目標(biāo),也終于是宣告完成。只是長路漫漫,完了這件事的代價,是又牽扯進一灘更大的渾水里,這卻又不是她所能料得到的了。 她這廂感慨萬千,那廂太夫人看了她一眼,似乎將她的微妙心情如數(shù)掌握,她微微一笑,又道,“現(xiàn)在外頭人在忙這個,仲白呢,性子倔強,剛接了世子的位置,心情肯定也不會太爽快。這匹野馬才剛上了籠頭,還不好隨意鞭打驅(qū)策,這一陣子,你對他也柔和一些,本事大、脾氣就大嘛,得多哄著他,也不能就給他安排上差事……他不喜歡和瑞婷接觸,我們也就不迫他了,這件事,倒是正好交待你去辦。” 一旦明了了權(quán)家的身份和訴求,權(quán)瑞婷入宮的目的,陡然間便顯得極為可疑,甚至她到底是不是老太太的孫女兒,蕙娘都拿不準(zhǔn)了。她心底自然是疑云重重,有無數(shù)的疑問只等一個解答,但面上卻也已經(jīng)收拾起了情緒,作出靜聽下文的樣子,微微沖老太太抬起了眉毛。 “我知道你心里也有些話想要問……”老太太卻很理解蕙娘的心情,她今天格外善解人意,也很喜歡說話?!皠e看我們家現(xiàn)在人丁凋零,只余你們一房人丁,其實么,除了在京的那些堂兄弟之外,老大、老.二在家里,也是干得有聲有色。這一點你不必懷有過多疑慮,瑞婷的確是你嫡親的堂妹不假,那是絕對的自己人,對她,你是可以交心的。” 蕙娘勉強一笑,也不接老太太的話口,她輕聲細語,“那……孫媳婦也就冒昧地一問了——我要為婷meimei辦的,又是哪一件事呢?” “這件事說難不難,說簡單卻也不簡單?!崩咸珖@了口氣,“要是仲白愿意開口,那也就是一句話的事兒?,F(xiàn)在卻不得不另想辦法了——皇上身體不好,活到六十歲的可能,已經(jīng)很低了。有些事,我們不能不加快腳步,婷娘從前無寵,自然在我們算中,但現(xiàn)在,她卻要盡快成長起來,起碼,要有爭寵的資本……” 她意味深長地瞅了蕙娘一眼,“你就沒好奇過,仲白的授業(yè)恩師,為什么忽然到了京城嗎?” 這么多零落的棋子,直到老太太親手牽出了線,才隱約構(gòu)成了一張疏疏落落的網(wǎng),有些疑問,似乎得到了解釋,可這張網(wǎng)實在還太稀疏,上頭的結(jié)也還實在太少,要想從網(wǎng)回推出布局人的初衷,蕙娘卻還是力有未逮。她也知道這不是能夠心急的事,過分尋根究底,只會惹來太夫人的反感,因此也不再細問,只微笑道,“原來如此,祖母的意思,是要我出面引薦周先生入宮了?” “周先生是不能見光的。”太夫人搖了搖頭,“他們家祖?zhèn)鞯囊幻}針灸手藝,實在是太有名了,一旦露了行跡,和太醫(yī)院的那些御醫(yī)打了照面,很可能會給有心人留下把柄。這件事得暗著辦,最好你是能把婷娘給帶出宮來小住一段日子,就是帶到香山來,也比在宮里強些。” 姓周、有名、針灸……蕙娘心念電轉(zhuǎn),頓時就想起了前朝聲名赫赫的御醫(yī)世家,她不覺低呼道,“周天神針?” 前朝朱明皇室御用的一脈太醫(yī),便是周姓,他們擅長針灸,曾在永樂大帝的徐皇后身邊伺候,緩解她的頭風(fēng)之癥,因針術(shù)如神,因此在杏林中有‘三十六周天神針’的美譽,因此在杏林中有‘三十六周天神針’的美譽,意思是三十六招針法一出,任何疾病都要瓦解,猶如一張周天大網(wǎng),任何病魔都難以逃脫。改朝換代中,周家人自然也沉寂了下去,直到大秦立國,有習(xí)得皮毛的再傳弟子,都能治好開國太祖的頑疾,周天神針的名頭,這才又響亮起來,有許多周姓門人再度出外行走,但周家嫡系,倒是再沒了消息。 “雖然外頭人均未掌握真正嫡傳神針,但總能看出一點門道。”太夫人道,“仲白得穿針?biāo)囈院?,自己結(jié)合歐陽家的醫(yī)術(shù),另行開創(chuàng)了一門新的流派,倒不怕被人看出端倪。但周先生就沒有這個優(yōu)勢了,這件事,你得抓緊辦,今日得空入宮時,如有話縫,便相機進言吧。實在不行,也有個霸道點的法子……” 她從懷里掏出一包藥來,送到蕙娘手上,低聲道,“只是這法子對婷娘本人損傷很大,若不是萬不得已,還是慎用為好。” 雖然是老人精、老狐貍精了,但太夫人說這話時,依然不禁有擔(dān)憂關(guān)懷之意,溢于言表,蕙娘看在眼里,頓時想到了從前婷娘還在來京路上時,太夫人殷殷垂詢的情景。 看來,雖然忍痛把大兒子、二兒子送回東北,但老人家心里,肯定也是惦記著他們的。愛屋及烏,她對婷娘,倒也有幾分真感情。 蕙娘心中一動,面上卻恭謹?shù)卮饝?yīng)了下來,“孫媳婦一定打點精神,盡力去辦?!?/br> 只聽她的語氣,便能明白,這個聰慧的少婦,很能領(lǐng)會這樁差事背后的意義:這是她加入鸞臺會后經(jīng)辦的第一門差事,她在鸞臺會內(nèi)的聲音響亮不響亮,就得看這樁差事,辦得好不好了。 ☆、183桃花 宮中妃嬪雖不多,但待遇也分了三六九等,雖然都是未封嬪的新人,但有寵的白貴人和無寵的權(quán)美人相比,就要自由得多了。她非但能夠隨著皇上到各大別宮玩樂,甚至也可以同她的前輩們一樣,一年內(nèi)有那么一兩次機會,離開囚牢般的皇宮,以禮佛還愿為名,在名山古剎中小住那么幾日。 但即使是牛淑妃、楊寧妃這樣的老資格、老身份,一年也就只能離開三日、五日,便算是有天大的面子了。權(quán)瑞婷一個空有些家世,并無寵愛的小美人,想要離宮居住十天半個月,在一般的情況下來說,只是天方夜譚般的奢望。 但換句話講,這差事要不難辦,鸞臺會自然就給天衣無縫地辦了,也犯不著要把主意打到權(quán)仲白身上。如今既然他們有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