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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沒有兄弟。” 這不是滿好?和她一直得到的信息,也是相差仿佛,蕙娘不禁有幾分費解,但她也知道,三姨娘平時深居內(nèi)院,對老太爺那邊的事,幾乎一無所知,再說,她日后養(yǎng)老,畢竟還是靠喬哥更為名正言順,繞著他問太多,容易激起生母的憂慮,便也不再多問,而是轉(zhuǎn)而談些歪哥、乖哥的瑣事。三姨娘對乖哥愛不釋手,抱起來親了好幾下,又問了好些歪哥吃奶、排泄的事,才若有所思地道,“太太可看重乖哥呢,報喜的一送信兒,立刻就得了重賞,要比當(dāng)時歪哥出生還隆重。聽說就是老太爺,都很有幾分高興?!?/br> 蕙娘心里,更添了幾分疑惑,她只不動聲色,待吃過午飯,孩子們又玩一會,她親自帶歪哥、喬哥午睡時,方才和喬哥閑聊,“這回過來,沒帶夫子,可耽誤了功課吧?” 焦子喬玩得開心了,也有些孩童的憨態(tài)出來,一邊擦著額前細(xì)密的汗珠,一邊毫無機心地笑道,“我的功課也不沉重,夫子給我布置了一些大字,抽空寫了便是。” “你現(xiàn)在都學(xué)什么?”蕙娘隨口便問,“學(xué)到哪一章啦?jiejie給你送了些西洋的算學(xué)書,你可看了沒有?” “只背了九九乘法表,”喬哥毫不疑心,扳著手指給蕙娘算,“再往深,聽不懂。雜學(xué),學(xué)完了,正學(xué),剛開始學(xué),先生說,我不用考科舉,學(xué)得慢些,也無所謂。” 喬哥和歪哥一樣,也是沒有奶兄弟的,他養(yǎng)娘很早就被處理掉了,后來跟在身邊的,就多半是丫頭、婆子了。沒人和他一起上學(xué),他又少出去交際,自然不知道自己的水平,才同儕中是高還是低了。 但老太爺身邊,卻不止養(yǎng)過歪哥,就不說別人,單只是蕙娘,九歲的時候,已經(jīng)會解二元的方程式,四書因先生教得好,她理解得快,也學(xué)了有一半了……再說其余雜學(xué),從琴藝、武藝,乃至是待人接物等各方面,都已有了小成。不說別的,只說她爺爺是失望還是喜悅,這點情緒,她便已經(jīng)能夠琢磨出來了,哪里同喬哥一樣,連自己學(xué)得好不好,都是一片茫然。 蕙娘心頭嘆了口氣,面上卻絲毫不露端倪:按老太爺?shù)氖侄?,喬哥總不可能偷懶藏拙,天分如此,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畢竟人老了,也有些孩子脾氣,怕也有覺得蒙師啟蒙得不好的意思,可堪告慰者,喬哥起碼心思純凈,只要管束得當(dāng),將來還不至于往敗家子的路上走。 至于老太爺去后,他怎么護住焦家家產(chǎn)的問題,看來,卻也指望不了他自己了。 # 有了這樣多新鮮的親戚,歪哥的情緒自然高漲,就連焦家眾人,在沖粹園內(nèi)也都住得舒心,雖然皇上重病,這時候也不好擅開宴席,但只是在園中悠游。園內(nèi)氣氛,悠閑自在,倒和京中那緊繃的氛圍格格不入。蕙娘就是心底掛念權(quán)仲白,也掛念她的宜春票號,卻也知道這個時候,一動不如一靜,再擔(dān)心也沒什么用,便索性把胸懷放開,只是盡心侍奉長輩,教養(yǎng)三個小的。偶然得了閑,便把喬十七提出來,想要從他口中,得到一些神秘組織的信息,但喬十七卻頗為硬氣,仗著蕙娘不敢對他用刑,雖然言語態(tài)度,都還十分恭敬,可一問到這方面的事務(wù),不論蕙娘如何逼問,他只是淡然含笑,都還了一個不說。 如今不論是京里還是良國公府自己的事務(wù),都等著靜宜園里給一個結(jié)果出來,而這個結(jié)果,靜宜園竟是半點都不著急,足足拖了有半個月,把桂含沁、許鳳佳的步伐都拖到了北上的海船上,皇上這才開恩,一口氣召見了內(nèi)閣諸臣并六部尚書,并順便把自己前一陣子重病的消息給公布了出來,算是昭告天下,“朕躬如今甚是安穩(wěn),你們也不必太費心啦?!?/br> 既然皇上未死,一切自然如常,牛淑妃――現(xiàn)在是牛準(zhǔn)皇貴妃了,便不失時機地求見皇上謝恩,就連太后、太妃,都派了人往靜宜園問皇上的好,一應(yīng)種種表面文章,自然無須多言。就連老太爺都打道回京城去了,他有點遺憾,“牛家居然還沉住氣了,他們要是輕輕一動,場面可就更熱鬧好看了?!?/br> “太后要是已經(jīng)故去,沒準(zhǔn)他們還真按捺不住,”蕙娘笑著說,“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牛家吃過虧的,還不至于那么沒記□。” 要不是如今的太后,當(dāng)時的皇后太過著急,現(xiàn)在的新**上,就不至于多出一個魯王了。老太爺一想,也是這個道理,他笑了,“也好,皇上畢竟是一代英主,他要能在皇位上再做三十年,我們大秦中興的日子,就能多延續(xù)幾天嘍。” 人老了,說起話來就透著看破世情的味道,老人家灑然一笑,登車去享他的清福了,倒是把成堆的俗事,留給了蕙娘。 第一個,便是那瓦特的下落,因前番朝廷局勢緊張,誰也沒耐煩辦這個,如今蕙娘便派人去和宗人府里管著這事的官兒套近乎,又走了鄭家的關(guān)系,從他手中要到了這批人的名錄,奈何這全是用漢字寫就的,只尋出七八個姓名發(fā)音相近的人名來,又要派懂得洋文的管事們,前去兜搭。 忙活了數(shù)日,終于尋到了一位瓦特,不過此人今年才二十多歲,并無一點成績,也就是個默默無名的學(xué)童而已,如今的洋廠造辦處,正如火如荼,忙著集結(jié)眾人的力量,來造個新式紡紗機出來,這紡紗機據(jù)說在本土原名‘珍妮紡紗機’,正是奇巧之物,有了它在,一人能織出三四人分量的棉紗來,也就是因為這番本事,這發(fā)明紡紗機的兩夫婦,被織工們驅(qū)趕得無處容身,連工廠并家園全被搗毀,倉皇之下,聽說孫侯要招攬西方工匠回去,便攜家?guī)Э诘?,帶藝投奔了過來。早在船上,就開始改良原有的發(fā)明,誓要造出比原來機器更進(jìn)一籌的產(chǎn)品。這群工匠也都希望有人能作出成績,他們不至于被遣散了,或者是送回老家去,因此都踴躍幫助,瓦特也在其中,但卻沒顯示出什么特出的才能。他平時閑來無事,的確愛擺弄蒸汽機,但到目前為止,都不過是個人的愛好,沒能做出什么名堂。 蕙娘和許少夫人,雖只有一面之緣,但卻對她深信不疑,這瓦特沒本事就最好了,把他弄出來,再方便不過。因宗人府管著這件事的就是鄭家門生,桂含春出面打了個招呼,她又和皇上那里主要同她聯(lián)系的李公公隨便一提,不到十天工夫,這個瓦特合了十個年輕工匠,就被送到焦家手里,算是頭前那門生意的添頭。蕙娘立刻給許少夫人寫了一封信,連瓦特一起,一道送去了廣州――雖然桂含沁和許鳳佳要上京述職,但他們的家眷,卻還留在廣州呢。 第二個,便是預(yù)備在權(quán)仲白回家以后,和家里人攤牌的事,蕙娘有心了結(jié)了權(quán)季青,因此近期格外留意他的動向,但權(quán)季青最近乖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