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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口氣,這個親善者還沒選出來,估計孫家是要在將來可能出生的皇子里選一個了……權仲白不禁有幾分愕然,孫侯看在眼中,便出言道,“也要奉勸先生一句,寧妃雖然有子,可楊閣老眼看要上位首輔,軍政結合乃是人君大忌。權家也是軍中出身,這一點,不能不防的?!?/br> 沒想到孫侯雖然遠離中土多年,但對朝中局勢,竟是洞若觀火。權仲白再不做無謂的擔心,他站起身道,“如此,我也就安心了。侯爺乃國家棟梁,東宮廢位,雖然可惜,但也是盡去后顧之憂。天下廣闊,何處不可以盡展長才?只要侯爺在,孫家富貴,不會有虧的?!?/br> 他抱了抱拳,“日后有暇,還當時常往來,如無他事,我這就告辭了?!?/br> 孫侯和孫夫人相視一笑,孫夫人起身道,“我送先生出去,先生所說常往常來,倒是說對了。等諸事底定之后,還請您帶上夫人,到家里來做做……” 她語帶深意,“少夫人是票號東家,我們這里,也許有一門生意能做呢……” # 權仲白在這里治病救人,蕙娘卻陪著婆婆,在花團錦簇中富貴應酬。鄭家大壽,自然事事辦得盡善盡美,從午宴到晚席,足足有一天的活動。不過,像權夫人這樣身份,也就是吃完了午飯,連戲都不看,便告辭回府了。她自己一輛車,帶了蕙娘一輛車,兩輛車一前一后,在道上徐徐行走,蕙娘卻并不如往常一般,掀開窗簾看看外頭的市景,而是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琢磨著西北桂家。 車子走了好長一段路,忽然停了一會,片刻后才又行駛起來,蕙娘先還沒覺得什么,待到車輛轉入一條僻靜地巷子之后,她才猛然覺出不對:這巷子靜的馬蹄聲都有回音了,可她卻只能聽到自己這一輛車的聲音…… 眾目睽睽之下,自然不可能有人將這輛車綁架挾持而走,還不鬧出一點動靜。她雖好奇緊張,但卻并不如何懼怕,掀開簾子一角看時,才發(fā)覺車輛已經拐入人家院內,這會似乎是已經靠近了車馬廳了。 還想著會是誰如此大膽呢,車身一震,馬車已停了下來,兩個垂髫小鬟已將車簾掀起,扶蕙娘鉆出了車子。還有一人在車邊站著,還未說話,先沖蕙娘施了一禮,“封某魯莽,讓少夫人受驚了?!?/br> 聲音清涼,不是封子繡,卻又是誰? 蕙娘心下自然有幾分吃驚,她默不吭聲,只望著封錦并不說話,封錦抬起身來,又沖她歉然一笑,方道?!皡s也是奉命而為,請少夫人見諒――少夫人這邊請,皇上已在廳—— 作者有話要說:孫侯的確不愧是個人物,這么以來,大秦天下,又有一番劇變了。 二更完畢,大家久等了,明天繼續(xù)二更 ☆、141談判 這是一所僻靜而清幽的小院子,蕙娘在兩個小丫頭的攙扶之下,徐徐隨著封錦穿花拂柳進了內院,一邊在心底思忖著自己現(xiàn)在所處的方位――從鄭家回來,走了不多久,拐了幾個彎…… 封錦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顧慮,他一邊領路,一邊對蕙娘介紹,“這是寒舍,就在教場胡同里頭,雖說相交已久,但從前倒只有子殷兄過來,嫂夫人這還是頭一次到這兒吧?亦請您不必擔心,皇上很掛念孫侯的傷勢,也已經派人去接子殷了。對國公夫人,也是打著子殷的名義,把您給接過來的?!?/br> 燕云衛(wèi)打著權仲白的名義來接人,權夫人會信嗎?這會幾個長輩可能還不知怎么著急上火呢,想必回家以后,肯定又要有一場風波了。只不說別的,以人家媳婦的身份,和燕云衛(wèi)接觸,在婦道上的確是有虧的。換了個貞潔烈女,此時恐怕已經是尋死覓活地,要維護自己的名節(jié)不被玷污了。不然,私下和外男見面,這外男又還是皇上,多少風流逸事,可不就是這么傳出來的?這要是為外人所知,再傳得邪乎一點,只怕民間都會有話本出來,隱射自己和皇上的‘一段情’了。 身為女兒家,尤其是身為國公府的媳婦,不便之處的確不少,蕙娘也有幾分無奈,她輕輕地吐了一口氣,多少有幾分埋怨,“九五之尊、萬乘身份,要見我有什么不容易的,非得要鬧得這么驚天動地嗎。我總是要入宮見一見我們家婷娘的――” 這的確是罕見地說漏嘴了,她掃了封錦一眼,見封錦似乎毫不介懷,還沖她盈盈微笑,這才松了口氣,若無其事地續(xù)道。“就是不入宮,和仲白打聲招呼,讓他和我一道過來,不是什么顧慮都沒有了嗎?” 正說著,兩人已經步入一處敞軒,九月初天氣,已算是入了深秋,這敞軒卻是四處都開了窗戶,連玻璃窗都沒有合攏……封錦又沖蕙娘微微一笑,從迎上前的丫鬟手上拿過一領斗篷,交給蕙娘身邊的小鬟,柔聲道,“天氣冷了,穿堂風強勁,嫂夫人請顧惜身體。” 言罷形容一整,轉過身領著眾人,肅然又退出了敞軒,行到階下十步有余,方才立定了身子,做護衛(wèi)狀。 蕙娘無可奈何,只得披上斗篷,款款步入軒中,心不甘情不愿地要給廳內負手卓立的皇上請安,“臣妾見過皇上。” “不必多禮了?!被噬系贡畴p手,并未回頭,仿佛正全心賞鑒著墻上繡件,“在宮中金鑾殿上,我是皇上,這般微服私訪、臣下屋中,又是和你談生意來的,沒必要太拘泥于禮數(shù),不然,反倒聽不到真心話了?!?/br> 話雖如此,可比起頭回把酒言歡時,他放浪形骸、言笑無忌的態(tài)度來,此番的皇上,雖語氣輕柔,但含威不露,說是不拘禮數(shù),其實還是擺出了天子的架子…… 蕙娘卻也懶得做惶恐狀,她一個女流之輩,被半路抓到這兒來,有點情緒也很正常,皇上難道還好意思和她較真兒?這福身,福到一半,聽說皇上的意思,也就乘勢算數(shù)了。她站在皇上身后,多少有幾分好奇地順著他的眼神,望向了墻上懸掛著的大繡件,才只看了個影子,便聽得皇上低聲笑道,“錦上有畫、畫中有景,深情空付、春光無數(shù)……” 他笑聲中大有蒼涼之意,似乎包含了數(shù)不盡的迷惑與惆悵,卻聽得蕙娘毛骨悚然,此時再回頭想封錦一路行來那輕言淺笑的風姿,便似乎能品出另一番味道來了。 皇上卻也只是感慨了這么一聲,便轉過身來,形容如常地招呼蕙娘入座,還給她介紹。“子繡家傳凸繡法絕技,曾享譽大江南北,昔年還進過上的,先帝很是喜歡。當時也興起了一陣收藏此物的風潮,不過絕技并不外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