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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像是一把鋼刀,一下就戳到了良國公的心窩子里,他有些失措了,站起身不自覺道,“你――” 兩父子像是要掂量清楚彼此的底細(xì)一般,雖只是眼神相對,但卻好似兩人拿著武器正不斷地彼此試探,權(quán)季青含著笑,良國公帶著疑――兩邊這么一對,倒是良國公要被動一些了。 “小云子當(dāng)時不在家?!卑肷沃?,良國公才蹦豆子一樣地迸出了這么幾個字。“我打發(fā)他出去辦事,第二天過午才回的府……怎么,你以為他是別人安插在我們府里的眼線,因著特別得我的寵,遇到什么事,眾人都對他網(wǎng)開一面?” “府里上下,是有些不好聽的傳言。畢竟您也知道,云管事從十多年前就追隨著您,到如今三四十歲年紀(jì)了,還是那樣清秀,和您又過從甚密,時??梢再N身服侍?!睓?quán)季青怡然道,“不管大哥、二哥怎么想,兒子心底卻明白,您是要成大事的人,哪會耽于美色呢。云管事是自己有能耐,才得到您的寵愛。雖說平日里行跡有些可議之處,怕也是在為您辦事吧……既然當(dāng)時他是被您派出去了,可見本身略無嫌疑,這件案子,倒還真成了懸案了?!?/br> 他東拉西扯,似乎句句都有所指,卻是句句都沒有說死。良國公悶哼了一聲,倒是對權(quán)季青多了幾分欣賞,“死小子,眼神還挺利……悠著點吧,家里有些事不該你們小輩管的,就不要多問多想。為人處事連這點分寸都把握不了,叫大人怎么能對你放心?” 權(quán)季青眼睛一彎,“是――您還要對嗎?要是眼神昏花了看不清,或者喊個心腹師爺來比對也行。聽說您還問大理寺借了七八個刑名師爺,或者請動他們――” “去去去?!绷紘αR,“才說你把握不了分寸,你就來現(xiàn)眼了不是?此案不是你的手筆,自然最好?!?/br> 他盯了權(quán)季青一眼,若有深意,“也是,要真是你,那你的能耐也就太大了……我倒是把你給看得太高了一點?!?/br> 這是赤/裸/裸的激將了,看來,良國公雖然明面上挑不出兒子什么毛病,可心底懷疑未減,到末了,還是要激他一招…… 權(quán)季青神色略黯,“您說我能耐不夠,我也分辨不出什么來。畢竟我要出去自己做事,您又壓根不許。在家里幫忙,管多管少,還不是您說了算?您要扶植二哥上位,現(xiàn)在也是時機(jī)了。父親,索性就擇日給二哥正位,我也就少了個念想,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么?倒勝似在此處被管頭管腳,還要挖空了心思,在您跟前表現(xiàn)。” 這是在光明正大地問他要權(quán)柄了……以退為進(jìn),倒是玩得不錯。 “你心里也清楚?!绷紘卣f,“你二哥閑云野鶴的性子,要做這個國公爺,那太吃虧了。不說別的,就是皇上都未必愿意答應(yīng)。要立世子,始終是有阻礙的。你大哥三十多歲,才具也就是那樣了。你三哥一心要走武將軍功路子,還做著他金戈鐵馬、立馬漠南成就千秋功業(yè)的大夢,對權(quán)術(shù)一道沒有絲毫興趣。實際上現(xiàn)在家里能被列入考慮的,也就是你二哥和你了……從前是你年紀(jì)還小,家里對你的重視也還不夠,好,既然此事和沒有關(guān)系,足見你雖過分愛好陰謀,但心思還算純正。以后家里是不能再虧待你了……等過了年,你大哥從前管著的那些生意、家事,就交到你手上來做,也讓我看一看你的能力才具,究竟如何吧?!?/br> 一場驚風(fēng)密雨劍拔弩張的審問,峰回路轉(zhuǎn),到末了竟是如此收場,權(quán)季青終于露出喜色,他給良國公磕頭,“兒子謝父親提拔?!?/br> 良國公踢了他一腳,“去你的,和老子你還這么客氣,滾吧,既然沒你的事,這件事你也別往里頭摻和了。” 等權(quán)季青起身要退出屋子時,他又叫住了四少爺,“前兒聽你娘說,想給你屋里添幾個服侍人。被你給辭了,可有這事?” 見權(quán)季青頷首默認(rèn),國公爺有點煩躁?!芭@東西,不可無,不可貪。再美的女人,眼睛一閉不也都一樣?給你安排通房,是我的意思,你不要和我裝傻,也不能再犯傻了。等過了年,叔墨要成親了,安廬就剩你一個人住,收拾出幾間房來,收用兩個小丫頭吧。你既然有心上進(jìn),就不要被這件事絆住了腳步。” 權(quán)家這個規(guī)矩,可不是這一代才作興起來的。良國公能再幾兄弟中成功上位,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別看平時小輩們鬧得歡,他似乎一無所知,其實大事小事,都逃不過他和他的眼線,有他在,這府里的大弦兒就亂不了…… 權(quán)季青雙眸微垂,略作沉吟,卻是出人意表,再搖了搖頭。 “沒成親前,我還是不收通房了。”他低聲說,“您別這樣看我,我不學(xué)二哥,還想著琴瑟和鳴夫唱婦隨――爹,我眼光高,不慣委屈自己。那些個庸脂俗粉,入不了我的眼。” 究竟是眼光太高,還是心里已經(jīng)有人,真?zhèn)€迷戀焦氏至無可自拔的地步,良國公一時還真拿不準(zhǔn):季青性子偏激,認(rèn)定的事還真難改。他要只是把焦氏視為仲白的一樣寶物,想要同謀奪世子位一樣,從他哥哥手里奪過來,還反倒還好了。一件物事,終究是有價錢的,他也不至于為了這么一樣?xùn)|西去拼命。 可要是情根深種,真是對焦氏用了情,那可就麻煩了…… “你二哥就算不能承繼世子之位,也依然是權(quán)家數(shù)代瑰寶?!绷紘氐?,“多的話,我也就不說了。你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吧。” 兩父子的關(guān)系,說是冷淡疏遠(yuǎn),其實在幾個兒子里,不論是從理智上,還是從感情上,良國公最為看重次子,乃是無可辯駁的事實。不說別的,只說竟能讓達(dá)貞珠入門,就可見他對次子的縱寵了。權(quán)季青眼神再黯,他低聲道,“我知道分寸的,爹,二哥待我,也著實不錯,我不是那樣不知好歹的人?!?/br> 良國公唇邊逸出一線笑意,竟似乎根本未被這一番說話打動,“什么事,說不管用,我只看你怎么做吧。” 權(quán)季青再施一禮,悶不吭聲退出屋子,竟是再也沒有回頭。良國公端坐案前,若有所思地望著他的背影,半晌后,才沉聲喚人,“把李管事叫來說話?!?/br> 李管事很快就進(jìn)了屋子,這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漢子,粗短身材、紫紅面膛,氣質(zhì)很是粗獷,可一拱手一開腔,分明又是粗中有細(xì)?!袄蠣斢惺路愿溃俊?/br> “讓你去查的事,有結(jié)果了沒有?”良國公把手里的冊子翻得嘩啦啦亂響,“老云這一兩年間,也就是和他的來往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