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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樣釀出大禍?!?/br> 她還靠在權(quán)仲白胸前,本來并不想起,還惦記著翻翻他身上,看看還有什么傷處,也許被他瞞下了??捎趾ε伦约禾?,壓著了權(quán)仲白,到底還是坐起身來,一邊去挽鬢發(fā),一邊問,“你這一身傷,真是因為密云那場爆炸來的嗎?” “沒想到會炸?!睓?quán)仲白抽了抽嘴角,也撫了撫被吊起來的左腿?!拔腋揪筒皇菦_著火器去的,另有目標(biāo)。不然,不會只帶這么一點人的。” 他沒等蕙娘盤問,自己就略做交待,“本來只想問封子繡借一些人手,沒想到他那樣熱心,自己也跟著去了。事發(fā)時,還要多得他貼身那兩個好手,把我撲在地上,撲棱棱就滾下雪坡,正好雪被震倒,我們跌入坑里,被淺淺埋了一層,倒是逃過之后數(shù)場爆炸余波,別人就無此幸運了,除了封子繡被拼死護(hù)住,連油皮都沒蹭破一點之外,余下在馬車附近的人手,不論敵我,幾乎全被炸死。此事大有蹊蹺,我們沒有驚動別人,是趁夜秘密回京的?!?/br> 權(quán)仲白頓了頓,神色有點微妙,“我不想住在封家,索性就讓他們把我送這兒來了。老人家居然一句話都沒有多問,連面都沒露。我知道你今天會來,也沒往家里送信……唉,老人家不愧是老人家,人老成精,什么事不能沾手,他心里真是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這到底是為了什么去的,不是火器,那是什么?你怎么不愿意住在封家?”蕙娘眉頭不禁一皺,“燕云衛(wèi)的人都借了,難道還有什么好忌諱的?聽你意思,是有一群人私底下運輸火器?這么險的事,老人家當(dāng)然不會沾手……這件事既然過了燕云衛(wèi)的手,他們是肯定要尋根究底的,你怎么搞的,這么麻煩的事都惹上身來,你又怎么會知道那時候有人會從那個地方經(jīng)過,運送你想要的東西——你又到底是為了什么東西去的?” 這連珠炮一樣的問題,問得權(quán)仲白要回答都不知從什么地方答起,他提了一口氣,又無奈地吐了出來。 “不是和你說了嗎,根本就不知道那是火器……”他讓蕙娘,“你把床頭柜子打開,那個小鐵盒拿出來?!?/br> 蕙娘依言拿過鐵盒遞給權(quán)仲白,權(quán)仲白打開一條縫讓她看,“我為的就是這種石頭……這車隊在我想來,應(yīng)該只是運送這種石頭而已,沒想到卻還搭邊送了火器——不要小看它,它雖然可能只能配出七八方藥,但可比那幾車火器要值錢得多了。火器這東西,民間終究是可以造出來的,可這藥,沒有這石頭可配不出來?!?/br> 蕙娘只從小縫里看了一眼,見那石頭流光溢彩,在天光下隱隱居然有熒光閃爍,只是一小粒,居然要用這么大的盒子來收藏。她有點好奇,“這能配什么藥?你又是怎么知道的,這藥賣得這么貴,我們焦家怎么從未收到過一點消息?” 權(quán)仲白望著她笑,“你們家人口簡單,用不上這個……可你恐怕也聽說過它的名頭,神仙難救,我和你提過一次的。據(jù)說是數(shù)十年前從南洋帶回來的藥,吹得天花亂墜的,說是只要一服下去,就是連神仙都再難救了。一個月內(nèi)必死無疑,并且死狀看著和病死一樣,沒有什么特別,就是死后驗尸,也都很難發(fā)覺有異……這一貼藥拿到外頭去,輕輕松松,一、二萬兩銀子就換回來了。各府且都還爭著要買呢……就是一時不用,手里有一貼這種藥握著,心里也安穩(wěn)不是?” 蕙娘還真是頭回聽說這毒藥的名稱,不禁駭然色變,權(quán)仲白又補(bǔ)充說,“不過,這種藥有很強(qiáng)烈的氣味,嘗起來也非???,除非被人硬灌,不然一般人也吃不到一貼的量。但如果不是一貼全吃下去,只是定期服食一點,那就又未必致命了……又貴又少,多半是被權(quán)貴人家的女眷用在敵手身上,倒很少有人用來對付政敵。而且也不是就難以治愈了,李紉秋中的就是這種毒……其實只要祛毒及時,調(diào)養(yǎng)一段日子之后,也是能將養(yǎng)過來的?!?/br> 焦勛中毒的事,蕙娘壓根都來不及細(xì)問,權(quán)仲白就已經(jīng)出門辦事。再次見面時,她又被權(quán)仲白身上的傷處給鬧得心煩意亂的,一時竟將此事拋諸腦后,直到權(quán)仲白提起他來,她才記起此事,要問,又覺得不是時候,猶豫了片刻,見權(quán)仲白目光炯炯望著自己,便道,“你的意思,是有人買了這貼藥,特地來害了他?可這藥這么貴,卻又是何必呢?花點錢買了他的命,應(yīng)該更容易吧?!?/br> “他一路被宜春票號照料著呢?!睓?quán)仲白慢慢地說,“要動手也沒那么簡單……這藥,可能也不是別人買來的。” 他沖那小鐵盒意味深長地輕輕點了點下巴,不說話了。 蕙娘自然是吃驚的,她疑惑地望著權(quán)仲白,半晌才道,“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權(quán)仲白的眼神,在蕙娘臉上來回掃視了片刻,他又左右一看,蕙娘曉得他的意思,站起身合上門,“放心吧,這屋子是祖父起居的地方,門一合,里頭說什么話,外頭都聽不見的……” 也許是對她已經(jīng)失去信任,也許是要出口的話,的確關(guān)系重大,權(quán)仲白很少有這么猶豫、這么黏糊的時候,他又沉吟了片刻,才似乎下定了決心,低聲道,“你只知道自己被害,可能是權(quán)家人出手,為的是防你過門,鼓動我謀奪世子之位??刹恢阆脒^沒有,不論是大哥還是三弟、四弟,對我都足夠了解,我無意世子位的事,他們自然心中有數(shù)。” 他頓了頓,又道,“我是個什么樣的人,他們肯定是更明白的。會不會因為娶了老婆就放棄遨游宇內(nèi)的理想,我看只要熟悉我的人,也都能很輕松就得出答案。這人實在也沒有太大的必要,冒著風(fēng)險來防患于未然。當(dāng)然就是安排,以我對家人的熟悉,也能很輕松地預(yù)料到他們會采用的手法。三弟、四弟不說了,只說大哥、大嫂,要害你的命,未必,安排什么事壞了你的名節(jié),倒是大有可能。” 大少夫人在人命上的確是比較軟,自己似乎一般是不動手的,蕙娘不禁輕輕地點了點頭,她已經(jīng)完全投入到權(quán)仲白的思緒里了?!澳銌栁遥ξ业乃?,是不是神仙難救——” “如果是神仙難救,一切就都說得通了。”權(quán)仲白輕輕地出了一口氣,“宜春票號對一般人來說,只代表驚天的財富,可你想過沒有,這么一個全國上千家分號,富可敵國的大票號,對于我們大秦來說意味著什么?事到如今,也無須諱言,宜春號幾乎是一手就拿捏住了大秦的一條命脈,少了它,全國的金錢流都要停擺,它的能量,大得你可能都想象不到。匹夫無罪,懷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