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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不小,又天花亂墜地吹了他好些好話!我說這得姑娘做主,今兒天才蒙蒙亮呢,香花他爹來了,說是要往您這里送東西,可以把我搭過來……從前對我,他可沒這么殷勤。” “他也應(yīng)該對你殷勤一點?!鞭ツ镆姷骄G松,話總是要比從前多幾句的?!爸皇悄悴凰奶庂u好,這好也就沒人知道罷了?!?/br> 要真正拼寵愛,什么都是虛的,就只看主子聽誰的話那才是真。幾個大丫頭都有交一份人事安排建議,蕙娘采信誰的方案最多,只有個人心里清楚。綠松笑了,“我不要他領(lǐng)情,我和他們家又沒交情,這還不是為了您嗎,他性格活泛,最能結(jié)交朋友,自己嘴巴又牢,與其做個掌柜,倒不如放在府里,更能發(fā)揮他的作用?!?/br> 地位越高,越覺得自己是孤家寡人,這話決計不假。蕙娘自己不過是掌握了一點財富,尚且談不上有多大的權(quán)力,已經(jīng)覺得要將身邊這群人團(tuán)結(jié)在一起,要花費些許心機(jī)??梢B身邊這群人都無法駕馭,她又能有什么能量?石英、孔雀、雄黃……她身邊的能人雖然多,但也都有所求,唯有綠松,雖說權(quán)仲白為她開脫了一句,可到底還是白白地背上了一個‘欲為通房而不得’的名聲,這想要往上爬的態(tài)度是給坐實了的,她連半分埋怨的態(tài)度都沒露出來,見了面,還惦記著給自己通報其他人的態(tài)度…… 越是能干、越是忠心、越是體貼,蕙娘就越不會虧待她,“你看中了誰,只管告訴我,就想要外聘做個秀才娘子,也不是辦不到的事。我身邊出去的大家婢,怕是連窮舉子都要爭著娶呢,只若要找個舉人身份,他自己條件就不會太好了……少不得要廢些心機(jī),把他提拔起來?!?/br> “婢女出身,找讀書人也沒意思?!本G松搖了搖頭,沒和蕙娘客氣,“他有出息了,嫌我,沒出息,我嫌他……說親還得門當(dāng)戶對,您給我做主便是了,我沒什么想法。” 綠松長期在內(nèi)院生活,幾乎從不出二門一步,從前在焦家,倒是不少人有意給她說親,但都苦于沒有門路——她的婚事,若沒有蕙娘點頭是下不來的。畢竟,在焦家內(nèi)部,能娶到綠松,幾乎也算是一步登天了……隨著蕙娘身份上的變化,她倒是沒有石英吃香了,畢竟,一個次子媳婦的內(nèi)院,油水可絕不比她的陪嫁產(chǎn)業(yè)更豐厚。 次媳的地位可以改變,但女兒家的青春卻脫不了那么久,蕙娘心里也不是不為她著急的,她輕輕地嘆了口氣,難得地提起了一個早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人,“要是焦勛在,你們倒是天作之合……” “他的身份,我配不上?!本G松搖了搖頭,她不肯再提焦勛了,而是問蕙娘?!澳盐液盎貋恚褪菫榱诉@件事?” 看其神色,似乎還對蕙娘有幾分不滿,嫌她小題大做……蕙娘對住綠松,真是脾氣都要軟上三分,她哭笑不得?!斑@可是關(guān)系你一輩子的大事,你就這么不上心?” 不過,特地接她回來,一面也是把戲給做到十分,裝模作樣,也都要親自安撫綠松幾句,一面,蕙娘自然也是有事要交待她的。從前她大有希望晉位為通房的時候,有些話蕙娘不大高興說,現(xiàn)在她要往管家娘子這條路走了,她倒又覺得能和綠松交待點心里話。“這半年間,我會盡量減少回府的次數(shù),即使回府,恐怕也是在相公陪伴下,蜻蜓點水,住住就走。你在立雪院,也不必太活躍了,遇到什么事都不要牽涉得太深,多看多聽,少開口。尤其是大嫂的孕事,你特別不要打聽。” 綠松瞳仁一縮:從前喊‘權(quán)仲白’,至多客氣一點,喊‘姑爺’,現(xiàn)在,姑娘口中竟帶出‘相公’了…… 看來,姑爺?shù)降资潜裙媚锵氲靡斜臼乱恍┑?,十三姑娘的本色,她綠松了解得還不夠清楚嗎? “雖說現(xiàn)在大少夫人有了身孕?!彼嗌賻Я艘唤z欣慰,“您給她添堵,不大妥當(dāng)。可不管家里的事,卻也不好放下和長輩們的關(guān)系——” “還不是他的意思?!鞭ツ镉悬c無奈,她沒瞞著綠松,三言兩語,就交待了自己和權(quán)仲白的‘交易’,“雖說我們本來就有此意,也算是順?biāo)浦?,可既然他這么要求,多少還是要做得漂亮一點,自己知道避嫌。這半年,非但我不能經(jīng)?;厝?,就是你,也不能經(jīng)常過來了。” 見綠松眼底似乎有些笑意,蕙娘也實在是怕了綠松的嘴了,她搶著又說,“有些事,還是現(xiàn)在先交待你幾句,免得經(jīng)人傳話,不大穩(wěn)妥……你在立雪院也住了這幾個月了,大嫂身邊最得寵的陪房,你瞧著像是誰?” 像權(quán)家這樣的大家族,當(dāng)然不論內(nèi)院、外院事務(wù),都有一定的管事在辦,一個蘿卜一個坑,絕非一朝天子一朝臣。大少夫人雖然入門十多年,在府里也算是根基深厚,但她的陪房距離滲入權(quán)家管事階層,還有一段路要走。現(xiàn)在權(quán)家內(nèi)院的管事,多半還是為權(quán)家自己族內(nèi)的下人家族、太夫人、兩任權(quán)夫人的陪房所構(gòu)成。要看大少夫人的心腹,就只看她的下人里,誰的職司最重要,多半也就□不離十了。綠松毫不考慮,她斷然道,“雖說得寵的陪房娘子有好幾個,可要說她最看重,也最能為她辦事的,也就是巫山的嫂子小福壽了。那是她的陪嫁大丫頭出身,雖說生得好,可硬是沒舍得開臉做通房——那是要服避子湯的,一輩子可不就廢了。配了人以后,在府里慢慢地從雜事管起來,現(xiàn)在已經(jīng)管著府里的好些瑣事了,就連大廚房都要和她打交道結(jié)銀子……在府里也是很有臉面的。” 她有些猶豫,“雖說她也是‘機(jī)關(guān)算盡太聰明,反誤了性命’,現(xiàn)在正尷尬著呢,可到底是大少夫人一路看大,連親事都是大少夫人牽線,只要巫山生個女兒,只怕也還是會和從前一樣,熱衷于抬舉她的?!?/br> 進(jìn)門才三四個月,人人都明白立雪院和臥云院的尷尬關(guān)系,綠松領(lǐng)著一個白云,帶著繼續(xù)住在京城國公府附近的幾戶人家,還能收集到這些信息,這就是她的能耐了,蕙娘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要把小福壽拉過來,我們現(xiàn)在還沒這個能耐,再說,她一家子都姓林,就為了家里人想,她也是拉不過來的。要拉她,反倒可能反被她和大嫂算計一招,她現(xiàn)在怕是正愁沒有地方獻(xiàn)功討好賣忠心呢,我們犯不著為她做這個人情?!?/br> 她若有所思,“可見微知著,要了解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問一問她最親密的人,對她是什么評價?!?/br> 自然,如在平時,小福壽提到大少夫人,哪怕只有一句不好,也都算是她不知好歹??涩F(xiàn)在就不一樣了,大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