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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淡地說,“但皇上身子不好,他的孩子孱弱的也居多,皇三子也有胎里帶來的病根子,剛過滿歲,就有嗽喘的毛病,和皇上幾乎是一脈相承……” 而究竟哪個皇子身體更康健,更有痊愈的希望,那不就得看權(quán)仲白的一句話了?雖說這身強體健只是儲位之爭的第一步,除此之外,還得看皇子的能力、后臺,可一個病秧子就算條件再好,皇上又能放心把國家交到他手上? 蕙娘斷然道,“我明白姑爺?shù)囊馑剂?,現(xiàn)在只能靜觀其變,皇上不開口,你是不能輕易表態(tài)的?!?/br> 和聰明人說話,的確是省時省力,權(quán)仲白不禁嘆了口氣,他略帶惆悵地說,“你錯啦……是爹、娘不開口,我們一句話都不能多說。這種事,牽連太廣了,為一方說一句話,那就是把另一方往死了得罪。這一次入宮,三位有臉面的主子,肯定都會往死里拉攏你,你可要穩(wěn)住,任憑是誰開口,你都決不能有一絲傾向?!?/br> 也不知是否今日談得還算愉快,他煩躁地發(fā)起了牢sao,一開腔居然爆了粗話?!八锏?,爭來爭去,煩死人了。怪不得這群人百病叢生,真是活該!” 罵了這么一句,才又說,“尤其寧妃,也算我們親戚,她的處境最為危險。你和她,最好連話都別多說幾句?!?/br> 這和權(quán)夫人的指示,簡直又背道而馳,即使是蕙娘也有點頭疼了,但她沒有多問,只是強忍著揉一揉額角的沖動,“放心吧,我明白該怎么做,不會讓姑爺為難的?!?/br> 權(quán)仲白嗯了一聲,便不再說話了,兩人相對而坐,大眼瞪著小眼,現(xiàn)在宮事話說盡了,反而都有了幾分尷尬:要重新針鋒相對起來,似乎略嫌幼稚,可不針鋒相對,似乎又無話可說。權(quán)仲白干咳了一聲,站起身來,“你不是吃不慣家里的菜嗎?正好,今早有個病者拿了一籃子蓮藕給我,也別費力巴哈地往院子里自己買菜了,讓你那丫頭晚上做個藕吃吧。一會出去,我讓人給你拎進來?!?/br> 說著,見清蕙并不搭理他,只是捧臉沉思,倒覺得輕松了點,便自己舉步出了屋子。 蕙娘自己伏案想了許久,只覺得這件事,越想越有味道,好似整個權(quán)家,終于對她拎起了面紗一角,讓她隱隱約約地覷見了父慈子孝兄熙弟和背后的盤根錯節(jié)。等她拿定了主意,回過神來一伸懶腰,便見石墨一臉躊躇,站在一邊,似乎欲說又不敢。 “姑娘。”見蕙娘望向自己,石墨竟叫出了蕙娘的老名字,“您也知道,咱們一向是只吃杭州的花下藕的,這送來的藕槍實在是太嫩了,燉湯也不行,炒著您肯定也不愛吃……” 看來,她是真的被逼得為難了,竟是眼淚汪汪的,“就那么一個小爐子,要做桂花糖藕也不能……” 蕙娘不禁失笑,“那就別做,你們自己分著吃了唄?!?/br> “這可不行?!笔軋猿?,“少爺頭回給您送菜呢,這不但得做,還得做得好吃,您才能多吃。您多吃了,才能——” 她沒往下說,可眼睫一瞬一瞬的,也等于是都說了:主子必須得多吃,才能討得姑爺?shù)暮?。蕙娘不禁輕輕地哼了一聲,可想到大廚房送來的那些菜色,也有些興味索然。她往后一靠,想了想,便吩咐石墨,“那你就去大廚房借個灶,姑爺給了一籃子藕,我們吃不了那么多。做好了,讓給各房都送去一點,臥云院那里,你讓綠松親自給送過去。” 石墨有幾分興奮,她脆聲應(yīng)了,“哎。”又有點擔心,“姑爺知道了,會不會……” 蕙娘笑了,“讓你做,你就做。” 她慢悠悠地說,“傻丫頭,這么做,還不是就為了想看看,姑爺究竟會不會不高興?!?/br> 作者有話要說:加更送上……今天好冷,手指都僵掉了啦,55555 ☆、42羞辱 果然,才是第二天早上,宮中就打發(fā)了小太監(jiān)出來,邀太夫人、權(quán)夫人、大少夫人、二少夫人四位女眷入宮赴宴。正好阜陽侯夫人來看權(quán)夫人,和她談起來也好笑,“這么多年,你們就沒有進去過,她們倒是一直都沒忘了喊一聲。這樣的面子,也就是你們這樣的人家才有了?!?/br> 權(quán)夫人和元配的親戚,關(guān)系處得很好,尤其張夫人因為同她年紀相近,兩人一直是很投緣的。有些話就可以說得露骨一點,“要是從前,那還是祖宗留下來的老面子,這十幾年間,待我們好,其實也都是因為仲白。” 阜陽侯夫人聽見權(quán)仲白這么有臉面,如何不高興?她笑著沖權(quán)夫人邀功,“我這個媒人做得如何?往年你還要進去應(yīng)酬,今年就能放心把媳婦派進去了,換作是別家的大姑娘,可沒有她這么能干!” 自己人就坐在下頭,阜陽侯夫人便如此赤.裸.裸地夸她,蕙娘臉皮再厚,也有點受不住了,她嫣紅了臉,做羞澀狀,大少夫人見了便笑道,“傻弟妹,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要本事不到,娘會放心讓你獨個兒進宮才怪?!?/br> 張夫人聽見,更加有興致,“妯娌和睦,好、好。我連做三次大媒,前兩次都算了,這最后一次,是做得真好。” 自從大廚房幾個下人被發(fā)作了出去,臥云院對立雪院就更加和氣了。大少夫人還是和從前一樣,時常打發(fā)人來問立雪院缺不缺這、缺不缺那,把立雪院當作了客人待。可私底下卻沒有再動手腳,她現(xiàn)在待蕙娘,幾乎說得上是客氣、模范得過了分。就連昨天蕙娘打發(fā)人送了一盤桂花藕過去,也沒能換來一句硬話,今兒早上,大少夫人還在長輩跟前夸她呢,“難得做點好吃的,還想著長輩,真是孝順?!?/br> 她客氣,蕙娘自然要比她更客氣?!捌饺绽锒贍斣诹⒀┰和忸^看診,進進出出人多口雜,事情也多,多虧了大哥大嫂里里外外地照拂提點,十幾年下來,給家里添了多少麻煩?這病者送的藕,雖是送給二少爺?shù)?,但其實就是送給咱們一家子的。大家吃著好,就不枉他的一片心了?!?/br> 連太夫人都聽得微微點頭,“這說的是這個道理,仲白看病雖是好事,可也給家下人添了事。何止大哥大嫂,就連你爹、你娘,有時候出門都受影響。焦氏這件事,辦得不錯?!?/br> 太夫人都夸蕙娘了,長輩們在這件事上的態(tài)度,那是不用說了。不過,大少夫人看起來還是那樣輕松愉快,對第一次交手的結(jié)果,她似乎一點都沒放在心上,今兒個要不是阜陽侯夫人過來,她早都收拾包裹,回娘家小住去了:端午回門,的確也是她們這些名門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