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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委屈,面對著老太太王氏,他不管長到多少歲都還是個孩子,受了苦痛委屈就想找母親訴苦,一股腦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告訴了老太太王氏。 “事情都查清楚了?!崩咸跏闲睦锩靼醉n崧說的話都是真的,張氏肚子里懷的孩子就是觀音寺的假和尚的,根本不是韓崧的,當初她有多么期待張氏肚子里的孩子,如今就有多么厭惡憎恨那個孩子,她微閉上雙眼,掩去眼眸中的情緒,半響后道:“張氏被人玷污也是事出有因,并不全是她的錯,如今已經(jīng)變成這樣了,我們再責罵打罰她也無濟于事,她既去了小偏房,就暫時讓她住在那里吧。” “那她肚子里的野種怎么辦?”韓崧一想起自己被張氏戴了綠帽子,她肚子里懷的不知道是哪個假和尚的種,就恨得咬牙切齒,殺了張氏的心都有了。 老夫人王氏面露不虞,用凌厲的眼神斜了韓崧一眼,道:“你都口口聲聲罵那孩子是野種了,你問我怎么辦?” 韓崧立刻明白了老夫人王氏的意思,張氏懷的是別人的野種,那孩子是萬萬不可能留的,狠毒地道:“我回頭就讓人給她送碗藥去?!?/br> 老夫人王氏聽了,面上似乎有些傷心難過,閉著眼沉默了一會兒,最后點點頭道:“如此也好。” “兒子這就命人去辦?!表n崧從椅子上站起身,就要出去吩咐下人去熬打胎藥。 “慢著。”老夫人王氏睜開眼,叫住已經(jīng)起身的韓崧,眼看著他道:“這事你還是要給張家人說一聲,不是我們心狠,是張氏做錯了事,如今事情變成這樣,也怪不得我們,張家想必也不敢多說什么?!?/br> “知道了?!表n崧點頭應下出去了。 韓崧先是吩咐了下人熬藥,待幾個粗使婆子逼著張氏把藥吃了之后,他又按照老夫人王氏的吩咐去了張家一趟。 張家已經(jīng)得知張氏干的事情,雖然也心疼自己女兒的遭遇,但是確實是自己的女兒被玷污了,還懷了不知道是哪個假和尚的野種,別說韓崧要打胎,就算是要休妻,他們張家也沒話說。 自知理虧,張家人也不敢得罪韓崧,點頭哈腰賠禮道歉說了許多的好話,才把氣勢洶洶、憤怒不已、黑著一張臉的韓崧哄得消了一些氣。 此后沒過兩日,四皇子帶兵剿匪大勝,成功抓住數(shù)十名劫匪和假和尚,求子靈驗的觀音寺是土匪窩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整個盛京城。 消息傳開之后,有一些去過觀音寺求子的婦人,很不幸地在家中就被家里人偷偷處理了。 那日張氏被灌了墮胎藥之后,在小偏房里足足痛了好幾個時辰,哀嚎了好幾個時辰,最后才把那個已經(jīng)快五個月的孩子流下來。 五個月并不適合流產,五個月的孩子都已經(jīng)成型了,孩子流下來的時候,看得出來是個男孩兒,張氏只強撐看了一眼,最后一口氣沒上來,直接昏死了過去。幸而有候在旁邊的丫鬟守著,趕緊去叫了大夫,及時喂了一些湯藥下去,才把人給救醒。 這次流產,讓三太太張氏元氣大傷,原本好好的身體迅速的衰弱下去,身下淋漓不盡,吃湯藥也一直沒養(yǎng)好,日日纏綿病榻,也就只吊著那一口氣了。 沈靜瑤得知了三太太張氏的事,想起上一世沈秀英無辜流掉的那個孩子,她也是因為那一次傷了身子,后來就沒有再懷孕。 如今三太太張氏也遭了這么一次罪,當真是惡有惡報! 隨后沈靜瑤起身去了正屋看沈秀英,陪著沈秀英和多多一起喝茶聊天,玩耍了一整個下午。 多多在院子里跑得滿頭大汗,回來抱著沈秀英要親親,笑得甜甜地道:“娘親,哥哥是不是快回來了?” 旁邊的沈靜瑤心頭一跳,不由地想起韓煜,劫匪和假和尚都被抓住了,韓煜也應該回來了。 第100章 保定城外的兵營里, 神醫(yī)張仲之又給韓煜施了一次針, 命親衛(wèi)去把熬好的幾大桶湯藥提來,一桶一桶黑乎乎的藥汁全都倒進放了草藥的浴桶里,張仲之再脫了韓煜的衣服, 讓親衛(wèi)把韓煜抱進浴桶里泡藥浴,每日中午堅持泡一個時辰。 江碧水來的時候, 看到的就是韓煜閉目坐在浴桶里,黑乎乎的湯藥散發(fā)著陣陣nongnong的苦藥味, 彌散在整個營帳中, 連呼吸都沒辦法順暢了。 “這味道真不太好聞, 韓將軍受苦了?!苯趟畠裙赐饴N的媚眼在韓煜身上轉了轉,裝模作樣的說道。 韓煜閉著雙眼, 似乎已經(jīng)睡著了,并沒有回答江碧水的話, 倒是旁邊的神醫(yī)張仲之擠了過來, 毫不客氣地把他擠到一邊去, 對他的出現(xiàn)十分嫌棄, “四皇子還是請回吧, 這帳篷里全都是藥味兒, 聞多了很難受, 沾在身上更不好洗,十天半個月都不消, 對四皇子的身體也不好?!?/br> 江碧水腳下動了動, 一副馬上就要離開的樣子, 事實上他也根本不想在這里久待,不過就是為了來看一看韓煜的情況,看他的傷治得怎么樣了,還能不能站起來,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似乎離治好還差得很遠。 “張神醫(yī),你接到韓將軍的消息,趕來兵營給韓將軍治傷也已經(jīng)有兩天了,怎么韓將軍的傷情一點兒起色也沒有?” 前幾日,張仲之收到韓煜傳給他的消息之后,晝夜趕路,馬不停蹄,于兩日前趕到軍營,見到韓煜后就開始給他診治,每天施針一次,泡湯藥一次,如此這般,搞得動靜頗大,整個兵營的人都知道他這個神醫(yī)十分的與眾不同。 張仲之聽到江碧水的問話,斜眼瞟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我那日說的是韓將軍的舊傷需要五日才能有起色,這才第三日,四皇子急什么?” 這話說得不太恭敬,江碧水面色沉下去,挑眉道:“我是覺得韓將軍的傷這么嚴重,要是張神醫(yī)治了也沒有效果的話,還是及早趕回盛京城去,也能讓宮中的御醫(yī)們來看看,盡早治好韓將軍才是。” 被人質疑醫(yī)術不精,張仲之非常的不高興,對著江碧水沒好氣地哼了一聲,“不勞四皇子費心,五日之后,韓將軍定能站起來?!?/br> “但愿能如你所言?!苯趟戳斯醋旖?,又看了一眼閉目坐在浴桶里一聲不吭的韓煜,轉身出去了。 門口的簾子晃了晃,一縷燦爛的陽光射進營帳里,正好落在韓煜英俊的臉上。 一直坐在浴桶里閉目養(yǎng)神的韓煜睜開了眼睛,面無表情地看向張仲之道:“你剛才跟他吵什么?這么大把年紀了還跟小孩子一樣?!?/br> 張仲之抓起一把草藥丟進他的浴桶里,不高興地撇了一下嘴,低聲道:“我就是看不慣他的張狂樣,等你三天后站起來嚇死他!” “是啊,再有三天就能站起來了?!表n煜對張仲之微微一笑,話中的意思不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