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7
與敵軍對抗許久,雙方都有些精疲力盡了。按著形勢來看,元梓筠這方占了上風(fēng),然而士兵還沒來得及開心就傳來都城被攻陷的消息。 當(dāng)時元梓筠正舉著自己的玲瓏槍準(zhǔn)備刺入敵軍的心臟,在聽到消息的時候失了魂魄,敵軍的長劍差點刺破她胸膛。而后她像是瘋魔了一般瘋狂地反擊。 她的國即是她的家,如今失了國怎么不失家?她的孩子還在都城,她的弟弟、她至親的墓xue,都在都城,可是那里,被攻陷了。 一個王朝的覆滅,原來是如此的輕而易舉。 沒有哪一刻比現(xiàn)在讓元梓筠更恨墨從安,她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他。 矛盾么?可笑么?她曾想以后都不會恨墨從安。她曾想他亦然無奈,她不該強求。 但家國大事面前,她的生死猶可以置之度外,又怎提兒女情長?她開始恨墨從安了,卻也恨自己沒有察覺,給了敵軍機會。 這一刻,她已經(jīng)無從猜測,墨從安究竟是從哪里借來的兵,又是怎么逃過他們的眼睛直接攻陷了都城。元梓筠唯一想的是,這座她守護(hù)多年的江山,似乎要失守了。 而墨從安徹徹底底站在了她的對立面,不再是簡單的為敵,而是生死的對立面。 他曾經(jīng)說,這座江山在他眼中無足輕重,若不是因為她,他不會守護(hù)好些年。 可如今散去愛意,一切言語都變得如此冰冷。 ☆、五十八個長公主 身后的殘陽鋪滿了天際, 元梓筠一襲紅衣, 玲瓏槍執(zhí)在身后,臉側(cè)一道長長的血痕,她踏著猩紅的血,腳下仿佛開出了一朵朵彼岸花, 如同從地獄中走來的鬼魅,幽深的眼神刻著的,是一片死寂,讓人看去直感到死亡的森然。 號角聲在身后嘶啞地吹響,像是要將這天空扯開一個大口子。 士兵開始撤退,唯有元梓筠一個人往前走,她的眼睛里唯有那抹白影。她要上前去挑去他的面具, 她要去質(zhì)問他, 但是腦海里一直是這個念頭,仿佛一旦失去了就要倒下去似的。 身體被利刃割出口子,她像是沒有痛覺的傀儡只知道一味向前。 直到眼前快刺到自己身上的劍被挑開, 一雙手抓住了她的胳膊。 “將軍,你在做什么!你這樣是在找死!”聽月朝她吼道。 元梓筠置若罔聞。 聽月覺得她瘋了,清虛也在身后, 他試圖讓她清醒點, “那不是墨從安!他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在都城了!” 元梓筠差點被抽干全部的力氣, 她知道,她知道那不是墨從安,可是她沒辦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需要一個情緒的突破口。 清虛拉著元梓筠,軍隊倉皇撤退。 軍營之中,元梓筠終于冷靜下來,她輕微地閉了閉眼又睜開,手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眼神微斜,“陛下如何了?” 傳情報的士兵道:“皇上無恙,只是懷王殿下說長公主殿下若是此刻帶領(lǐng)叛軍回都城,還可以從輕處罰?!?/br> 元梓筠目眥盡裂,“叛軍?從輕處罰?” 她細(xì)細(xì)品味這這幾個字,懷王如今是把叛亂的罪名往自己身上扣啊,賊喊捉賊也不過如此,看來現(xiàn)如今梓文已經(jīng)被他控制了。 聽月道:“不如去尋求齊國殿下的援助?!?/br> 元梓筠不贊同,“別忘了陛下在他們手上?!?/br> “難道我們就真的無計可施了嗎?”聽月感覺自己被一種深深的無力感纏繞著。 清虛眉頭輕鎖,“既然無計可施就更不能回去,回去就是死路一條?!?/br> 元梓筠搖搖頭,“本將軍的安危算不了什么,若是陛下出了事,鄴朝就徹底完了?!?/br> “陛下在他們手上,還能有什么辦法?!毙l(wèi)將軍并不像他們那么擔(dān)憂,反而有些事不關(guān)己的模樣。 元梓筠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又說道:“懷王不敢光明正大地篡位。本將軍一個人先行回去,聽月你帶著士兵求助齊國。” “懷王暫時不敢將皇上怎么樣,但是你就不一樣了,你手握重權(quán),且名聲在外,振臂一呼,應(yīng)者云集,可謂是懷王的眼中釘rou中刺,此次一去必然兇多吉少?!鼻逄摲治鲋?。 “若是不回去那亂臣賊子定會給本將軍冠上莫須有的罪名。本將軍這次回去自有計劃,那懷王自以為掌控了陛下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登基?!痹黧蘩湫σ宦暎斑@皇位再怎么樣也輪不到他坐。” 清虛到底還是不放心,“我同你一起回都城?!?/br> 元梓筠點點頭,她拿出自己的令牌交給聽月,“見到齊王就將這交予他,稍后我再寫一封信你一并給他?!?/br> “是?!?/br> 元梓筠這個人喜歡重用自己一手培養(yǎng)起來的人,因為他們的人品和能力都相對其他人值得信任些。因而一旁的衛(wèi)將軍未免有些不滿,在朝被元梓筠壓一頭,在軍中地位還不如聽月,他怎能不氣憤。 元梓筠如今又將這事交給聽月,這不是把他當(dāng)成一個擺設(shè)么? 所以他表達(dá)出自己的不滿,“那我還能做什么?” 元梓筠看了他一眼,眼中也有同樣的不滿,她以前覺得這人才能過人或許可以一用,再加上他立過不少軍功,這才把他提到衛(wèi)將軍的位子??墒菚r間一久,才發(fā)現(xiàn)此人眼中功名大于一切,如此利欲熏心之人根本不值得重用,說不定那一天就為了功名背叛她。更何況這么重要的事交給他的話,元梓筠還真是睡覺都睡得不踏實了。 “這件事本將軍交予聽月做,是因為齊王見過他,你不要太放在心上。”元梓筠象征性地安慰他,算是把他打發(fā)了。 事后元梓筠卻對聽月說,“他這個人你提防著,必要的時候以下犯上也不是不可以?!?/br> 聽月點點頭,理解主子的顧慮。 元梓筠這才放心地同清虛馬不停蹄地回都城。 同那年的冬一樣,薄雪飄飄撒撒,時過境遷,再也無當(dāng)時熱鬧景象,而她這一去征戰(zhàn)多年差點命喪沙場。原以為再次回來之時可以同丈夫團(tuán)圓,那時怎么會料到為敵的一天?元梓筠不禁感嘆造化弄人。 “見到墨從安如何?”清虛不知為何突然問她。 “能如何?該如何?”她拋出這兩個問句,不知是反問他還是在問自己。 老頭子雖然算不上清清白白,但也從未做過如此在自己看來只有小人才會做的事情。他對元梓筠,確實有一種獨特的感覺,每次看到她,他總會想起那個倔強的人,那人也是一樣,永遠(yuǎn)不會低頭。他想到當(dāng)年自己面對那人無能為力時,心不禁又絞痛了起來。 “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元梓筠見他一臉嚴(yán)肅,問,“師叔想說什么?秘籍可不能給你?!?/br> 她有些打趣他的意思。清虛卻能看出來她眉頭緊鎖,心里根本不好過。他想著這事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