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個烤rou,都能讓他們吵起來?!?/br> 奉書聽得佩服不已,“師父,這些事,你是怎么打聽出來的?” 杜滸嘆了口氣,并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道:“知道嗎?你爹爹這一年里,始終沒有低頭,日子過得很苦。我……嘿嘿,我‘拜訪’了一些人,試圖探出元廷對他的口風。他們都說,阿合馬那一派的蒙古、色目權(quán)貴,都全然不懂什么忠孝節(jié)義的分量,一再勸忽必烈,不能給故宋丞相好日子過,他若是誓不投降,一日不處死,江南便一日不安。反倒是真金那一派里的一些儒臣,有呼吁保全丞相性命之意……可以說,阿合馬越是得勢,丞相便越危險?!?/br> (以下 作者有話要說: 奉書“啊”了一聲,漸漸理清頭緒,記憶中阿合馬那個大鼻子的面孔一下變得可惡起來,恨恨地道:“那天就該讓他撐死才好!太子怎的不重罰他,只跳個舞就完事?” 杜滸苦笑道:“廟堂上的勾當,哪有那么簡單?!?/br> 奉書又道:“那,爹爹還在兵馬司?你說他日子過得苦?” 杜滸點點頭。 “什么叫‘不給他好日子過’?蒙古人是不是時時在為難他?到底有多少人要殺他?到底……” 杜滸忽然一手撐住額頭,一手抓住她的手掌。她不由得渾身一顫。 -------- 第137章 0102 ------------------- 她不由得渾身一顫。 杜滸的語氣半是懊喪,半是不甘:“奉兒,你別催我……我已經(jīng)盡我所能了,我現(xiàn)在一介草民,要打探、理清這些東西,比打仗、練功要難得多…丞相情況怎樣,也是我一日日滲透、一點點拼湊出來的……我知道你心里著急,可我真的不能告訴你再多了……” 奉書很少見到他這樣難過的神色,心中一酸,萬分過意不去,反握住他的手,反倒安慰起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怪你……” “我甚至想過,故意犯些偷盜、傷人的罪過,讓他們捉到兵馬司去,親眼看看丞相過得如何,看看那里的守衛(wèi)有何漏洞??珊髞砦衣犝f,兵馬司關(guān)押犯人的去處不止這一個,被捉進去的漢人人犯,動不動就會被斷手斷腳,還有可能……” 奉書拉著他手使勁搖,連聲道:“不行,當然不行!我、我不著急,你也千萬別去冒那個險?!?/br> 杜滸苦笑。他控制著情緒,片刻便神色如常,笑道:“該你啦。上都那里,還有什么好玩的事沒有?” 奉書想了又想,猶豫著道:“我二姐……” “二小姐有消息了?” 她連忙又搖頭。要和盤托出自己找到二姐的經(jīng)過,勢必要自揭瘡疤,把自己被胡麻殿下連番占便宜的事也扯出來。雖然她覺得這事多半怪不得自己,要怪就怪那個大混賬,可不知怎的,總覺得有些愧對師父,有些怕他生氣,怕他看不起自己。 杜滸見她面露難色,道:“看來在太子府這一年,也收獲不到什么。不如就別去了吧。夫人和二小姐的事,咱們再想別的辦法?!?/br> 奉書忙道:“不、不……我要留在那兒,再給我……再給我?guī)讉€月……” “為什么?” 她低下頭,小聲道:“不為什么,我只是感覺、感覺……再讓我在那兒做幾個月,說不定就有消息了?!?/br> 再過幾個月,說不定就能把二姐救出來。 杜滸卻滿眼狐疑,盯著她的眼睛,看了好一會兒,才冷冷道:“你有事瞞著我?” 她心里咯噔一下,登時臉紅過耳,連忙別過臉去,避開他的目光,答道:“沒有啊……” “什么事那么要緊,連我也要瞞?” 奉書知道這下是敷衍不過去了,可又完全不知該如何開口。該不該告訴他二姐現(xiàn)下的處境?她用手指頭摳著身下的瓦片,忽然鼓起勇氣,輕聲問:“師父,要是我……要是我嫁了蒙古人,你會……你會怎么看我?” 這個問題顯然出乎杜滸的意料。他怔了好半天,才道:“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你要嫁哪個蒙古人?什么時候有的這種想法?” 奉書趕緊說:“我、我不是說真的……只是如果,如果你……你發(fā)現(xiàn)我可能嫁了蒙古人,你會……” 杜滸還是不解她意,皺眉道:“你是看上哪個蒙古小伙子了?你年紀還小呢,想什么嫁人不嫁人……” “我沒有……”不知怎的,她覺得他的語氣有點不悅的質(zhì)問。她又羞又急,臉上要燒起來了。 杜滸聲音忽然凝重起來,“那是有人逼迫你了?” “也沒有……” “若是有,不許瞞,必須跟我說!” “沒有!”她后悔向他問這個問題了,但此時已是騎虎難下。她想了半天,哀求道:“我當然不會真嫁……你就假設一番,假設我……嗯,你就告訴我嘛。” 杜滸望著一片漆黑的夜空,許久才道:“你爹爹不會高興?!?/br> 奉書咬著嘴唇,道:“我知道……爹爹是大宋丞相,他的女兒要是嫁了蒙古人,大家都會唾罵的,對不對?”她雖然自己也隱隱想到這點,但此時聽杜滸說出來,心里還是一陣絞痛。 杜滸卻搖搖頭,道:“大宋……早就過去啦……現(xiàn)在天下都是蒙古的,漢人女子也有嫁蒙古人的,又有誰唾罵了?難道國家沒了,大家就都不嫁不娶,全都守節(jié)到死嗎?既然漢人男子可以降元做官,漢人女子自然也可以嫁適他族。其中苦樂,冷暖自知,旁人倒也不必多加指責。只不過,你爹爹一生與蒙古為敵,自然是不愿意看到這些的。如果你真的要……” 奉書趕緊說:“沒有,沒有的事!”可聽了他的話,又驚奇不已,道:“所以,你是說,漢人女子,可以……” 她話剛說到一半,心里已經(jīng)想得很遠很遠。她想,若是胡麻殿下不幸真的做了自己的姐夫,那么自己把二姐救出來之后,帶她見到師父,至少師父不會唾罵她,不會鄙夷她。心中一直充斥著的擔憂終于減少了些。 杜滸見了奉書的神色,自嘲地笑笑:“你師父是江湖粗人,向來只懂一個‘義’字,其余的什么節(jié)啊烈的,也就只好馬馬虎虎的放在第二位。要是換作讀書人,可又有一番別的大道理了,我也說不來。奉兒,你是書香門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