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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舊家燕子傍誰飛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2

分卷閱讀192

    了便是僭越。若是因此引得使主不高興,懲罰的自然是她,而不是這些跪著的丫頭。

    她想了想,狠下心來說:“我要去給公主找?guī)妆緯?,怕是沒時間往薩仁姑姑那里走一遭。對……對不住?!?/br>
    婉桐嗚的一聲哭了出來,“好妹子,求你幫這個忙……我……我跪得好難受,雙腿都不是自己的了……要么,要么你給我拿一碗熱水來好不好?就一碗熱水……我好渴……”

    (以下

    作者有話要說:  贈送

    奉書猶豫了。她心里一萬個想要幫忙,可有限的經(jīng)驗告訴她,若是只幫婉桐一人,只怕立刻就會被另外七八個丫頭恨上。若是全幫……

    她看到婉桐的臉色像紙一樣白,再也沒心思權(quán)衡利弊,心一橫,點點頭,說:“你等著,我去……”

    話未說完,卻突然看到婉桐身子一晃,慢慢暈倒在地上。旁邊幾個跪著的丫頭一齊驚叫起來。

    奉書嚇了一大跳,連忙把婉桐扶起來。只見她雙眼緊閉,身子底下卻滲出一小團鮮紅,沾到了她身下的土地上,匯成一個不斷擴大的血坑。

    第126章 0102

    ·心懷百憂復千慮,世人那得知其故·

    奉書大驚失色,一時間以為是自己受了什么傷,但覺全身一如往常,并無傷痛,這才意識到那血是從婉桐身上流出來的。饒是她已見多了血,此時也手足無措,大叫:“婉桐,婉桐姐,你怎么了?”

    巧奴突然大叫:“去請大夫!去請大夫!她要死了!”

    奉書已是全無主意,抬眼一看,只見跪著的一排丫頭都嚇得面無人色,卻沒有一個敢起來的。她不假思索,將婉桐的身子放在地上,拔腿就往太醫(yī)院跑。等跑起來,才看到自己衣襟裙擺上全都是暗紅的血跡,只嚇得腿腳發(fā)軟,險些跌了個跟頭。

    等她拽著大夫的衣袖,飛奔回到洗衣房院門時,那里已經(jīng)亂成一團。有人在叫,有人在哭,有人在念佛。幾個老婆子已經(jīng)把昏迷不醒的婉桐抬到房里,淋淋漓漓一地的血跡。奉書想擠進房里去看,卻被幾個婦人攔在了門外。

    她們說:“小姑娘家的,別看這些??烊グ堰@血衣服換了,晦氣!”

    奉書哪里肯,守在院子外面焦急萬分。她知道,倘若地上這些血都是婉桐流出來的,那她此刻定然已經(jīng)是兇多吉少??伤趺匆蚕氩幻靼?,為什么突然會這樣。

    屋子里突然一陣躁動。里面似乎傳出了一絲不尋常的聲音,像是小貓在尖叫。

    奉書聽得心驚rou跳。突然,她的頭發(fā)被人從后面揪住了。身后傳來公主乳母的聲音:“賊娼婦小蠻子,原來你在這兒看熱鬧!”

    *

    奉書誤了事,沒有及時取來公主想要的書?;⒀拦鞔蟀l(fā)雷霆,罰她在毒日頭底下跪著,頭上頂著那幾本書,身后立著一個人高馬大、手持馬鞭的怯薛歹。只要有一本書掉下來一次,她背上就會挨一鞭子。

    來來往往的使主奴婢看到她這副樣子,都忍不住好笑。奉書卻毫不在意,只當是在訓練自己的平衡和忍耐力。

    洗衣房門口的那一幕還在她腦海中不斷回放。她又是疑惑,又是害怕,又是擔憂。

    她聽到兩個管運送垃圾的漢人老婆子在遠處墻角閑聊,依稀聽得“洗衣房”幾個字。她連忙調(diào)整呼吸,凝神靜聽,把她們的話語從一片嘈雜人聲中辨析出來。

    只聽一個聲音沙啞的婆子連連嘆氣,說:“誰能想到,那丫頭不聲不響的瞞了那么久……要是早些說出來,雖然免不得一頓重罰,可也不至于……”

    另一個婆子道:“嘿,早些說出來……那丫頭才多大?十五?十六?能懂得什么?只怕自己都不知道肚子里多了塊rou!”

    那啞聲婆子連聲嗟嘆,“那丫頭平日里就胖乎乎的,大伙只當她貪吃嘴饞,誰能往哪方面想?唉,聽說還是足月,生出來是早晚的事兒……”

    另一個婆子驚道:“足月?那丫頭不是去年剛給買進來的嗎?那是幾月份?”

    那啞聲婆子放低了聲音,說:“買進來的時候就有啦,肯定是賣家故意瞞著的。我聽說那丫頭的上一家使主也是蒙古的什么皇親國戚,照理也不缺那幾個錢,不至于把一個使熟了的丫頭賣到別家去。我看哪,十有八`九就是因為這事兒!”

    另一個婆子也壓低了聲音,問:“真的?那丫頭懷孕時滿打滿算也不過十四,在那之前,還不定上手了多久呢!真是造孽,造孽??!打聽出來孩兒他爹是誰了嗎?”

    奉書心里一陣迷惘,只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照她們的說法,婉桐竟是在洗衣房里生了個孩子?她此前的幾個月里,肚中一直帶著個孩子?那怎么會?孩兒他爹是誰,為什么還要打聽?難道不應(yīng)該是婉桐的丈夫嗎?不過,婉桐似乎還沒嫁人,梳的還是姑娘頭……

    奉書覺得自己以前所認識的世界被推翻了。她從小一直相信,女孩子總是要先定親,再出嫁,開了臉,和丈夫拜天地、入洞房,再改了發(fā)式,在夫家住上幾年,被丈夫吻過,才有可能當娘的。少了一個步驟都不行。小時候她問過母親,母親一直是這樣說的,和jiejie們玩過家家,也從來都是這樣的。難道在蒙古人家里,生孩子的過程不一樣?

    此時那兩個婆子也是默默無言,過了一陣,那啞聲婆子嘆了口氣,才道:“孩兒他爹?左右不過是哪個貴人的種,那還用問?要是她真能說出來,還有那么一丁點兒的可能,讓人接回原來的使主家去,母憑子貴指望不上,至少不用再這么熬苦日子。只可惜,這丫頭福薄,什么都沒來得及說……唉,都是上輩子帶的命!”

    另一個婆子倒抽一口氣,“還是沒救活?”

    “嘖嘖,你是沒看見,血流了一屋子,玉皇大帝也救不回來啦。再說,一個粗使丫頭,誰給她盡心盡力的救治?得了,這下整個洗衣房都沾了血,不知要清理多少天呢。跟那丫頭一道吃住的幾個姑娘,叫什么巧奴、喜畫的,聽說也給打得死去活來,誰讓這事兒就出在她們眼皮子底下,沒一個人發(fā)現(xiàn)?”

    奉書一陣暈眩。上都正是盛夏,道路兩邊的樹木遮天蔽日,蟬鳴聲聲,空氣里滿是燥熱。可她此刻卻手足冰冷,猶如三九嚴冬。

    她死了?婉桐死了?

    另一個婆子又問:“那生出來的孩兒呢?活著呢嗎?”

    那啞聲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