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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太子、公主他們了?” “只見到了太子、太子妃。公主、皇孫這幾日宮里陪伴皇帝,不在府上?!彼q豫了下,又鼓起勇氣,說:“我發(fā)現(xiàn),真金……就是韃子太子……人還挺好的,漢話說得和漢人一般。脾氣也不壞,我僭越了,也沒怎么生氣,還夸了我……” 明知道真金太子的父親是誰,明知道他非我族類,可對他卻不太恨得起來。難道是因為他打扮成了漢人的樣子?難道是因為他沒親自打過仗,手上沒有那么多血?有時候奉書不禁想,要是真金以后當了皇帝,天下的蒙古人是不是都得學漢話、著漢服?那樣的話,蒙古和以前的大宋,還會有多大區(qū)別? 杜滸朝她看了一眼,冷冷道:“那是因為你是奴才,他是主子,你威脅不到他。他對你稍微好一點,你就會感激涕零,死心塌地,而他,也不會少塊rou。漢人的御下之術(shù),他倒學得很到位?!?/br> 奉書心中一凜,忙點頭受教。 杜滸又問:“和太子往來的那些漢人官員,見過幾個?” 奉書一撇嘴,“那我哪見得到!”忽然明白什么,問:“難道你認識了什么官兒?” 杜滸笑道:“認識倒說不上。告訴你也不妨,我在都水監(jiān)那里也結(jié)識了些人,大約能托關(guān)系找個新東家,最好是和太子來往密切的?!比缃癫恍枰獛『ⅲ辉谔剿庝伣枳?,也不用每天上工作為幌子,行動起來便利得多了,“你要是在太子府聽到什么名字……” 奉書忙道:“我可以幫你留意著?!?/br> 杜滸點點頭,不說話了。奉書突然想起了什么,一下子激動起來,說:“師父,我打探出來了,我二姐很可能也在服侍公主讀書?!睂⒛侨赵跁坷镎娼鸷烷熼熣娴脑捳Z簡略地說了一遍。 杜滸聽罷,卻擰起了眉頭,“太子說,‘以前那個蠻子小姑娘’,這是什么意思?她現(xiàn)在不服侍公主了嗎?” 奉書心里一沉,仔細回想那日真金的話,說:“他也沒明說‘以前’兩個字,只是話里有這個意思……”蓋因蒙古話自有一套表示時間的規(guī)律,無法和漢話一字一字地對上,她也不知該如何跟杜滸解釋。 杜滸見她解釋不清,想了想,最后說:“只能等著從公主口中套話了。等見到公主,留意下她的性子脾氣,下次告訴我,我給你想辦法。還是那句話,若是覺得有危險,糊弄不下去,就一刻也別在那里多耽……” 奉書點點頭,又忽然搖搖頭,小聲說:“師父,下次……下次我可能來不了啦?!?/br> 杜滸“哦”了一聲,道:“那就下下次?!?/br> “下下次也不成,我……”她還是搖頭,下定決心,說:“已經(jīng)快入夏了,皇帝、太子他們要搬到上都去住半年。我既要陪伴公主,也是要跟著去的。師父,你可要有一陣子見不到我啦?!?/br> 杜滸微微吃驚:“你要去上都?” 皇族去上都避暑,雖然是每年慣例,但大多數(shù)宮人仆役還是留在大都的,只有少數(shù)離不開的,才會一并帶過去。 奉書點點頭,“我想請辭,可又怕他們疑心。” “去多久?” “我也不知道,多少得有個半年吧。等天氣冷了,皇帝發(fā)話,就會回來。在路上時,還要一路打獵一路走,不知何時才能回到大都?!?/br> 杜滸不說話,遙望著地面上的燈光和黑影,默然許久,才道:“你害怕了?” 奉書讓他一語說中心事,臉上一燒,悄悄點點頭。過去這幾個月來,她在太子府雖然如履薄冰,卻總是履險如夷,全虧著杜滸時常的指點提醒。等到了上都,可就沒人能幫她了。 可是除了擔憂,卻還有些舍不得。她舉目凝望大都城那規(guī)整的城墻街道,要好長一段時間都看不見如此壯闊的景象了。 再者,每個月兩次的鐘樓會面,對她來說已經(jīng)成了習慣,成了每天的盼頭。要和他分別半年,不通音訊,以后還能跟誰分享開心的事,跟誰訴苦說委屈?半個月一次的打牙祭,也要沒了。 可是杜滸似乎并沒覺得有多難過,只是點點頭,說:“沒關(guān)系,也該一個人去歷練歷練了。師父相信你。到了那兒,一切小心,多看,少說,保護好自己。陌生人給的吃食、物件、錢,都別要?!?/br> 奉書聽他說得有條有理的,忽然有些生氣,眼圈就紅了,用力吸了吸鼻子。 杜滸卻以為她是怕成這樣,忍俊不禁,“嘿嘿,是誰以前老說我是大姑娘了,用不著人管了?怎么,現(xiàn)在到了考驗的時刻了,想做回小孩子了?”伸手刮了刮她鼻子,又道:“放心去吧,等入了秋,每月初一、十五夜里,我依然會來這里查看一遭。等你回到大都,隨時來找我便是。” 奉書點點頭,還是覺得差了點兒什么,終于腆著臉提出要求:“那,那你可得天天想我?!?/br> 杜滸禁不住呵呵一笑:“小孩子氣!就那么離不開人?” 見她眼巴巴地看著,眼角染著一點青,唇邊殘著一縷媚,眼神還是委委屈屈的老樣子,不由他不答應,這才道:“太忙的時候想不起來,閑的時候,我盡量多想想,成不?” 明明是一個“好”字就能解決的事,他卻偏偏認認真真的實話實說。奉書哼了一聲,心頭那個氣啊。突然又想,要是他嘴稍微甜那么一點兒,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都娶不著媳婦。說不定自己師弟師妹都滿地跑了。 這么一想,忍不住撲哧笑出聲來,一肚子氣無影無蹤。 杜滸問:“笑什么?” “我笑……”趕緊想借口,“師父你知道嗎,我居然把太子都騙過去了,嘻嘻,我說我十二歲……” 這一說,就不免提到那天如何被闊闊真看上,如何差點成了伺候鐵穆耳的女孩兒,自己又是如何急中生智,完美脫身。 本以為會得到夸獎。可是杜滸聽著聽著,臉色卻越來越難看,只是上下打量她,不說話。 奉書心中惴惴,囁嚅道:“我是不是……說錯了什么,做錯了什么……” 杜滸神色復雜,她看不出他是生氣還是怎么。半晌,他才說:“你做得很好。以后,有一件事……” 奉書聽他聲音凝重,連忙湊近了些,道:“師父,我聽著呢?!?/br> “以后你少打扮得這么用心,胭脂水粉什么的少用。” 她還以為是什么大事呢,松一